第三百四十章 万花筒(第1/2页)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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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记者离村,胖子导演的大戏也就算圆满落幕,靠:了以往宁静而忙碌的生活。\\   .В  。  /宁静的是大伙的心灵,忙碌的当然是身体。

    学校越建越高,四框完毕,山墙也垒完了,胖子就跟赵队长叨咕:“啥时候上梁啊,那年在鹅厂盖房子,我们是先把梁柱啥的都支起来,然后在垒墙,现在怎么倒过来了?”

    “外行了吧,你们建的是土房,咱们现在建的是砖瓦房,先垒好四框,然后再上梁。”赵队长又给胖子上了一课。

    就在胖子挠脑瓜的时候,二柱子凑乎过来:“胖子,门框窗框都安完了,就差上面的玻璃了,你赶紧找个玻璃匠子,那玩意咱们拉不了,没有玻璃刀。”

    话说在当时的农村,专门有这样一类人,一把玻璃刀行走村镇,名为玻璃匠子。谁家要拉个镜框相框,门窗玻璃啥的,都得请他们。

    上些日子拉建材的时候,已经拉回来一箱箱的大玻璃,外面是一条条的木头框,里面是一块块明瓦亮的大玻璃,都是一米乘一米五的,紧紧贴在一起,看起来绿汪汪的,很是招人喜欢。

    在当时的农村,玻璃也是稀罕玩意,谁家小孩要是打了一块玻璃,那就等着挨屁股板子吧,肯定打得你三天不敢坐板凳。

    好些人家的窗户,还都是用塑料布对付着,能把门窗都镶上玻璃的人家,就算是日子过得的。一般情况下,站当院一看窗户,就能知道这家过得咋样。

    要是玻璃擦得就跟窗框上啥也没有的,而且都一块是一块,没有七拼八凑的,肯定家里地小日子不错,而且这家的老娘们也比较勤快。

    第二类窗户上也镶玻璃,不过,大多是边角料拼接而成,一块往往要用三四条来拼接。夏天还好说,要是到了冬天,一糊窗缝就坏了。一条子一条子的窗户纸在外面一粘,就跟人脸上贴着一条条橡皮膏似的,贼拉难看。

    最绝地是如果玻璃上被淘小子用弹弓给射个窟窿。四周七裂八瓣。呈放射状碎成十几块。这也不要紧。找两个大个地衣服扣子。里边一个。外面一个。中间用线紧紧穿上。那些玻璃茬子就全都服服帖帖。

    第三类就惨了点。多数窗户都用塑料布来凑乎。即使有几块玻璃。也是那种带花纹地毛玻璃。透明度比较差。两面站人。互相都看不清长啥模样。

    不过小娃子们最喜欢这个。撕一张白纸铺在玻璃上。然后拿着铅笔在纸上来回划拉。不一会。就能把玻璃上面地图案印到白纸上。

    正是因为玻璃比较金贵。所以在当时。玻璃匠子也是一个比较受人尊敬地行业。尤其是在小娃子们眼中。那把玻璃刀子简直太神奇了。听说最前面尖尖上地那个小亮点。还是宝石呢。老贵重了。

    胖子琢磨了一下。然后猛然一拍大腿:“找糖葫芦啊。”

    二柱子看着那一块块大玻璃。也一个劲点头:“要是蘸糖葫芦地时候。往这上面一摔。肯定过瘾。这一块大玻璃。就能摔一百多根。”

    “胖子叔要蘸糖葫芦喽——”野小子们听风就是雨,立刻欢呼起来。

    “一边去,现在山里红还没下来了,蘸哪门子糖葫芦。我是说去年冬天来蘸糖葫芦的那位唐凤山,听他叨咕过,冬天卖糖葫芦,夏天骑车子给人拉玻璃,就找他吧——二子,你骑我的自行车去。”

    二子跟大肥子年龄相当,长得壮实,就跟小牛犊子似地。听胖子这么一说,立刻答应一声,飞奔而去。能骑自行车一圈,这好事上哪找去啊。

    “知不知道人家叫啥名啊,能不能找到——”胖子吆喝一声,二子早就没影了。

    一直到了晚上眼擦黑的时候,二子这才骑车回来,后面也跟着一辆自行车,唐凤山稳稳地坐在上面,挎着个翻毛皮兜子,神态和卖糖葫芦地那个简直判若两人。一挎皮兜子,就像个手艺人。

    不过他们刚一进村,还是被二肥子他们认出来,都指着他嚷嚷:“那不是蘸糖葫芦的吗,胖子叔还骗人呢,走,咱们先弄梢条去。”

    唐凤山差点一个跟头从自行车上栽下来,嘴里连忙嚷嚷:“我这回是来割玻璃的。”

    “割玻璃的!”野小子们都在那转眼珠,然后一拥而上,这个帮着推自行车,那个帮着背兜子,就差把唐凤山给抬起来走了。

    “你们这帮小家伙,肯定是要玻璃条子做万花筒。”唐凤山笑呵呵地揭穿了野小子们的阴谋。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杀到胖子家门口,唐凤山有过经验,站在外面不敢进门,先叫二肥子进去通报。他还记得呢,胖子家里的那个黑狗熊贼拉热情,见人就练拥抱。

    胖子笑呵呵地从屋里迎出来:“唐老哥,总算把你请来了,吃饭没?”

    “你这有好吃地

    我吃没吃饭?”唐凤山也知道胖子这人不错,所以

    二子接过话茬:“胖子叔,唐大伯刚回家就叫我给拉来了,还没吃呢。”

    “那正好,俺陪你喝点。”胖子拉着唐凤山的手,乐乐呵呵走进屋。反正晚上也不能干活,唐凤山也放开酒量,结果一下子就被胖子喝倒,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吃早饭地时候,胖子还张罗呢:“要不再整点透透。

    ”

    “拉倒吧,还干不干活啦!”唐凤山赶紧吃完饭,然后挎着兜子直奔工地。因为李长河家离得最近,所以就在他家割玻璃。

    一箱箱的玻璃都运过来,唐凤山一手拿着个钢卷尺,一手拎个小本本,耳朵上别着根铅笔头,到工地溜达一圈,量好尺寸。

    因为各屋地窗框基本都是一个规,所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唐凤山溜达回李长河家里,就见当院摆着靠边站,上面放着一块平平整整的大木板,玻璃已经摆在上面,就等他动刀呢。

    王三炮站在跟前把着玻璃,胡茬子乐得直翘:“我看这意思,跟杀猪也差不多啊,不过今个是老唐你掌刀。”

    唐凤山打开皮兜子,拿出玻璃刀,用一个小塑料袋装着,取出来之后,用手指在前面地圆珠上轻轻抹了一下:“好了,开拉!”

    只见他用卷尺量好尺寸,一手掐着卷尺,一手持刀,放在卷尺最前端,俩手平行移动,伴随着吱吱的响声,玻璃上就出现一条笔直地划痕,从头到尾,就跟用墨线打好的一样。

    然后放下刀子尺子,把划痕移动到案板边上,叫王三炮在那边按着,他两手抓住玻璃,手腕一抖,咔嚓一下,玻璃就被掰下来一长条,切口整整齐齐。旁边帮工的都连连叫好:“这手艺不赖。”

    胖子也连连点头,他以前也见过拉玻璃的,都得用一个大长木头尺逼着,像小学生用格尺画横线一样。这唐凤山的技术显然更高一筹,直接用卷尺走线。

    然后按照窗户的尺寸,一块块把玻璃拉开,最后只剩下一寸多宽地废料。这边拉,那边二柱子等人搬着玻璃往窗户上安,流水作业一般,十分快当。

    将近中午十分,十多间房子的玻璃基本就拉完了。就在这个时候,生产队那边传来当当地钟声,小娃子们放学了。

    仅仅过了几分钟,几乎全村的小娃子都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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