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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好歹攒下了一些钱,去年才从他那里跳出来,自己开了家酒吧……”
“你怎么会想到去做这一行?”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似乎触到了她的痛处,柳依兰脸上露出痛苦地神sè。“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他对我很好,很快我们就发展到了那一步。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和他白头偕老。但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患了癌症,需要大笔地钱治疗。我是一个穷学生,哪里来这么多钱啊?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潘家仁找到了我,告诉我有一个快速赚钱地方法……”
讲到这里,柳依兰的大眼睛中浮起了一层雾气,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继续说道:“潘家仁和我说,以我的姿sè,只要做三个月,就能凑够我男朋友地医药费。此后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我曾经做过这一行。我就答应了。可没想到……”
“怎么?”
“没想到快满三个月,眼看着医药费就要凑齐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的男友jīng神奕奕地和潘家仁坐在一起喝酒,身边还有两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作陪,哪里还有半分得了癌症地样子?我当时都呆住了,冲上前去问他怎么回事。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和我说,他那癌症根本就是买通了医生装出来的,目的就是骗我心甘情愿地跳下火坑。最让我伤心的是,他很早以前就是潘家仁的手下,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说到这里,柳依兰咬牙切齿,目光中透出掺杂着痛苦的仇恨火焰。
“在大受打击之下,你索xìng就自甘堕落,一直在潘家仁手下做事?你为什么不早一些跳出火坑?”在和柳依兰谈话时,杨斌注意到正在驾车的金万中情绪有些不对,当柳依兰讲到伤心处,金万中身上冒出一股浓烈的杀气,两只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直冒,似乎要把方向盘捏碎似的。显然,金万中为柳依兰的遭遇感到忿恨不已。
柳依兰没有注意到金万中的异常,她依然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只见她面sè狰狞地说道:“我不甘心!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在潘家仁手下小心翼翼地做事,为的就是找机会报复他。刚开始时,他对我还很jǐng惕,就算见面也不靠近我。但时间长了,他见我似乎已经死心了,对我也放松了jǐng惕,终于在一次醉酒后,被我偷偷注shè了一管艾滋病人的血。他的身体早就被酒sè掏空了,根本没有半点免疫力,原本要潜伏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病毒,短短几个月就在他身上爆发了。就在去年,他终于死了。临死前是我陪伴在他身边,那时候的他,早就瘦弱得如同一堆枯骨,哪有当初引诱我时的英俊风采?整天就是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哀号。有趣的是,他以为我是因为旧情不忘,才在他生病时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对我还很感激,甚至还为当初引诱我跳入火坑的事情多次向我谢罪。哈哈,他哪里想得到,我之所以要照顾他,不过是希望尽量延长他的生存时间,好让他多受一些折磨而已。他以为自己的病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时染上的,对我不计前嫌照顾他很是感动,居然感谢我!哈哈!真是让我忍不住想笑!直到他临死前,我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你们想像不到他那是的神情,又是忿恨,又是后悔,又是恐惧,真是太jīng彩了,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他当时还想抓住我和我拼命,可那时候他那还有力气,被我一甩,就瘫倒在了床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很快就咽气了。他那死不瞑目的模样,真是让我舒爽!哈哈哈哈哈……”
柳依兰边说边笑,似乎很开心,但她的笑声却异常地尖利,仿佛是用尖锐物品摩擦玻璃时发出的声音,异常难听,让人听了感到只想哭号一通才爽快。在她放肆地大笑的时候,一颗泪珠却在不经意之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而正在开车的金万中似乎被柳依兰的报复手段吓了一跳,方向盘都差点打歪掉,车身猛地晃了一下,才又平稳行驶开去。
杨斌什么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为了报仇,心机之深、心肠之恨,可以说当世罕见。可杨斌却没有丝毫厌恶她的感觉,如果换作是他自己,恐怕不仅仅会杀了那个负心汉,还要灭了他满门才会罢手吧?
“那你怎么不报复潘家仁?”杨斌突然问道。
柳依兰闻言,突然停下了张狂的笑声,脸上青红不定,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