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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的安排十分周密,即使在他昏睡的时间里,大宋还在沿着他所规划的道路奋勇向前。.org X各衙门的公务有条不紊,城外军队的操练快马加鞭,毫不懈怠。但是,出于对未来的不确定,各地已然有人心浮动的迹象。临近各省得到邸报后,都迅速往临安派出专使,守在王府附近,随时打听消息。而在临安的各国被扣押的使节,则是暗地里弹冠相庆,都盼着程越一命呜呼!
谢道清得到全玖的回报,第二天便带着赵显和其他程越的学生到府中探望,世仁、熙仁也跟着各自的母亲住进惟康一家在王府里的住处,随时听候王府的差遣,应付接踵而至的众多来客。而在此时,就在离临安不远的福州,一个人悄然带领家人急赴临安,下决心要在临安讨回他失去的东西!
缅甸国使如期抵达临安,连同运送贡品和负责保护使团的军队,共有一千余人,可谓声势浩大。但此时的临安,谁还有心思理会他们?礼部派员将他们接进鸿胪寺,安顿下来之后,便再不露面。好在完泽还记得程越的嘱咐,派马福过来将程越的意思说了个明白,反令缅甸使团更加焦虑,只得暗中去找缅甸之前被扣的使节,好歹明白一些临安最近的动静。
转眼程越已昏迷了五天,可还是没有醒来!不仅如此,程越似乎越睡越沉,呼吸越来越悠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天还是能自觉地将送进他口中的汤汁喝下去,才维持了程越的生命。
王府上下也越来越紧张,程越身边每时每刻都有至少十个人在侍候,前来探望的大臣更是络绎不绝。完泽下令只允许每位大臣待一刻钟,就连心腹大臣也不例外,而且来过一次之后,非有传召,不得再来。唯有赵妙惠,因为一直都有随时进见的资格,而且还要在《中华日报》上刊载相关的消息,得以多次入府,每次也可逗留一个多时辰。
程越昏迷到第七天,即使有报纸在拼命地澄清,临安内外仍是流言四起!朝廷还好,但各军的操练已是心不在焉,任谁也不相信,一旦程越去世,南征的计划会依然如故!失去了程越的指挥,几十万南征大军由谁来统筹?谁来镇慑众多猛将?南征本就是为西征做准备的,而西征也要由程越统帅。如果没有程越率军出征,三大汗国绝对不会服从命令,西征根本无从谈起!那么,南征又有多大的意义呢?是不是只能掳掠一番而已?
一时间,人心惶惶,上下难安。谢道清每隔一日就要来王府探病,一来就会落泪。她一个妇道人家,只知谨守本分,哪里掌握得了如此庞大的局面?眼看程越再不醒来,大宋面前大好的情势就要分崩离析,可她却无能为力。
眼下的危局,丝毫不亚于蒙古南侵之时!
第八天,福州出发的人终于到了临安。刚一进城打了尖,便四处打听程越的安危,结果果然如同他所愿,程越一病不起,危在旦夕!
此人大喜,立时便回到住处,买来大纸,亲手写了一篇文章,令手下抄写了几十份,凡是临安最热闹的地方都要贴上。
王府中,气氛压抑至极,许多侍妾已是天天以泪洗面,守在程越卧室的侍妾越来越多,偌大的卧室,里外三间,却是挤得满满当当,除去程越的床头,只留一条缝隙供人来回进出。
定娘刚送了杨霆出去,回来时忧形于色,默默坐到床边。完泽每天总是定时地出现,定娘眼下正好有一件急事要说。
完泽、囊加真与忽土伦联袂来到程越的床头。婉儿和阿娇憔悴得几乎站不起来,而三位公主一点也不比她们好!
另外,床边还坐着南必、奴罕、阔阔伦、八八罕和撒不忽五位皇后皇妃,这些天她们也来得越来越频繁,最后干脆不走了,还时不时地与程越说着话,盼着能唤醒程越。
三位公主的眼睛都略显红肿,完泽要处理内外诸事,更是疲惫不堪,对南必等人行过礼,沙哑着嗓子问道:“王爷这几个时辰好么?”
婉儿苦笑一声,道:“王爷睡得很好,连动都未动一下。”
囊加真紧接着问道:“吃了多少东西下去?”
后面的顾夫人忙道:“妾身喂了两碗肉汤和一碗参汁,里面还有些剁碎了的菜叶,王爷都咽了,一点也没漏出来。”
囊加真松了口气,忽土伦又问道:“小便的颜色如何?”
金夫人接口道:“如同昨日一般,没有加深。”
忽土伦喃喃地道:“那就好,只要王爷还吃得下,便得出,大宋就安如磐石!”
阔阔伦长叹一声,道:“可是我听说,外面的流言多不胜数,各军的将士尤其忐忑难安。”
完泽苦笑道:“确实如此,但只要王爷还在,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妄动。”
忽都鲁坚迷失忽然抬头问道:“马福呢?入府值守了么?”
完泽神情为之一滞,随后答道:“刚刚入府,与那六位大臣住在一起。张贵还找我说过,说是应该让马福驻在府外,方便有异动之时即刻弹压,府中有他们三名武将足够,但我不许,张贵也就没再坚持。”
定娘走上前,忧心忡忡地道:“公主,妾身刚要向公主禀报,方才杨霆来探望,临走的时候说,他得到几个消息,已经有些武将在私下里彼此连结,他们不愿做大宋的臣子,只愿做王爷的麾下。如果王爷有意外,他们大有可能会反出大宋,甚或自行南征,打下一片疆土自立!”
众女大吃一惊,这可真是莫大的隐患!
完泽的瞳孔顿时为之收紧!低声喝道:“是谁在商量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杨霆说了么?”
定娘摇头道:“妾身也追问再三,但杨霆不肯道出姓名,说是消息未必准确,不可妄言,妾身只得作罢。”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