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利益最大化(第1/2页)大明才子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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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登门拜访一个学童闻所未闻,不胫而走,一时间半个苏州城都传遍了:原来况神医的公子是位神童,一直藏在家中不为人所知。

    现今知府大人都亲自去拜访了,收他为门生,前途不可限量。

    商人的目光永远是最准的,下手也最快。周家得知消息后捷足先登,送来重礼,两家公子素来交好,愿意为两家孩子订交,同时两家最好也能结为世交。

    对于两家孩子订交,况钟并不反对,这本来就是事实,而且他很喜欢周文杰,温良敦厚,倒不像是富商巨贾家的孩子。

    至于周文宾,况钟倒不是很喜欢,有才是一方面,锋芒毕露早晚要栽跟头,这样的人他看得多了。

    两家结为世交的事,来人得很婉转,他也婉转推辞了,只自己清寒人家,不敢高攀。

    周家也知道文人虽然离不了钱,表面上总要保持清高,对商人难免会有些排斥,所谓君子远庖厨吧。

    周家并不着急,只要第一步达到了也就满意了,至于世交的事,可以让周文宾他们这一代来完成。

    周文杰是跟着家人来的,只是向况钟行礼问好过后,就一头钻进况且的屋子里,再不出来。

    “昨晚是怎么回事?你老实跟我,咱们认识三年多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敢情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晚周文宾回去后,把他硬从床上拉起来,问他关于况且的事,结果这些他全然不知,自然感觉自己好像受骗上当了。

    周父亲弄清情况后,双眼放光,决定先下手为强,锁定况且这个潜力股,不为别的,只是为两个儿子将来有个好帮手。

    周父并非一时兴起,儿子周文杰跟况且本来就是好友,顺水推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可惜,他还是落后练达宁一步。

    “哎,你气势汹汹的上门来,是不是找打啊?”况且可不怕他,比拳头,他能打倒两个周文杰。

    “你啥时候会画荷花了?从没见过你画啊。还有你几时去的龙门石窟,我从没见你临摹过北魏的什么造像碑刻的。

    我那个本家叔叔回去都要疯了,拿着你的一张字、一幅画到现在还没睡哪,眼睛全盯在那上面了。还骂我们哥俩没出息,你我们冤不冤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况且哭笑不得。

    “对了,叔叔还让我给你捎话,要用三幅画换你一幅,五张字换你的什么猛龙过江。”

    “是张猛龙碑,什么过江不过江的。”

    “你可要发财了,叔叔的字画可是有定价的,是皇宫内定的,幅一张纹银百两,中幅的二百两,巨幅的一千两。

    还有他的手书是按字论价的,字纹银五两一个字,大字十两,你算算这一下能进多少银子吧。

    我替你想好了,你就要求用幅的换中幅的,字嘛,一个一个也就够了。”

    “嗯,这才够交情,回头我给你分红。”

    两个孩子开始研究起写什么、画什么,最终能换得多少银子,怎么分红的事了。

    “你先把字画弄好,等我回去替你讲妥价码,再跟我叔叔交换。”周文杰高兴得脸色红彤彤的。

    “嗯。”况且头答应。暗道真不愧是商人子弟,这么就知道如何利益最大化了。

    “你我的字也不比你差多少,怎么就没人买呢?”话题一转,周文杰愤愤不平道。

    “你家银子都堆成山了,你还稀罕银子啊。”

    “这跟银子没关系,先明,我家也没那么多银子。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字画值多少钱,这不仅是个价码,还代表这个人的地位和身份。”周文杰解释道。

    嗯,这商人本性还真是遗传不少,凡事都知道从经济学的角度看问题。况且心想。相比之下,他还真是书生本色,根本不会想到这么多。

    “好了,让我看看你的猛龙过江究竟是什么字体,惹出这么多事来。”周文杰着,把况且拉到桌前,逼着他写给自己看。

    “写就写呗,反正也得给你叔叔写一幅。”

    况且坐在桌前,想了半天还没有动笔。

    “怎么,写字还需要酝酿构思吗?”周文杰不解道。

    “当然也得构思,要不怎么能是创作呢。”

    “你甭那么讲究,只要把字写出来,字数足,就可以了。”周文杰催促着。

    况且的确是在构思,他要把自己笔法中明显属于现代风味的东西剔除,然后再尽量写得带有莽荒气息,却又不是清末大家何绍基那种过于老辣、洗练的笔法。

    至于碑刻全文和字形,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毕竟临摹数年,相当娴熟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去,脑子里却冥想着大漠荒沙、野草孤崖,这是在寻求一种画画时的意境,也就是,他再书法中渗入一些画法。

    用了近一个时辰,他才把碑刻全文写完,然后掷笔在桌,大呼累死。

    周文杰也看得呆住了,喃喃道:

    “老实,这字有多好我委实看不出,也不喜欢,不过,真的有一股气息在纸上,让我想起……嗯,对,那首敕勒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对,就是这股气息。”

    “你虽然不懂字,感觉还是够敏锐的,那正是我要表达的。”况且开心笑了。

    忽然,门开了,况毓快步走进来,叫道:“文杰哥,你怎么十多天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

    “哪里敢忘了你们,我这不是来了吗?前些天被我老子逼着在家里背书了。”周文杰急忙笑脸回答。

    他是常客,人又不大,况毓也就不用避什么男女之嫌,他们经常三人在一起读书聊天,也算是三人行。

    况且急忙要把写好的字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况毓娇的手已经按在上面。

    “你急什么,给我看看,这是什么啊。”

    “写的字啊。”况且。

    “字有这么写的吗?我怎么看像画画啊,这是字画,字里带有画意?”

    况且服气了,自己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老的是成了精的老江湖,这的也都是人鬼大,哪个都不好糊弄,看来以后不倍加心真不行了。

    “这个归我了,”况毓二话不,就开始卷起来。

    “哎,妹妹,这个是给文杰一个叔叔写的,以后我再给你写就是。”况且急忙拦阻。

    “哦,那就给你吧,我以为你写着玩,随后就丢了呢。我来不是要你写字,而是要你给我画幅牡丹图,我要练刺绣。”

    “我妹子,你自己画的就很好了,干嘛让他画。”周文杰。

    “我兰花画的比我哥好,牡丹就不行了。”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周文杰有些暧昧地。

    “你闭嘴好不好。”况且伸手捂住他嘴。

    “怎么了,你瞒得我好苦不,连妹也要瞒不成。”周文杰挣扎着。

    “瞒我什么?你们两个做什么勾当了?”

    “你哥其实荷花画得最好。”周文杰用力拨开况且的手掌,大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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