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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不过有时兴致上来,也能写出几首,只是随后都烧掉了,不敢示人。
即便如此,他也看不上这些人做的诗,都什么啊,云里雾里的,没一句能让人记得住。
“见识到他们的水平了吧。都不比我强多少。”文杰明白他心里想什么,悄悄。
况且对此事倒也理解,笑着道:“其实这种聚会就是凑热闹,做诗不过是个名目罢了。总不能经常在一起聚会喝酒什么的。”
最后只剩下周文宾跟文征尘了,两人几乎同时来到桌案前,周文宾对文征尘笑笑:“你先请。”
“还是你先吧。”文征尘也笑着相让。
一个书生大声道:“这又不是下围棋,你们俩让什么?”
“这倒也是,咱们同时。”周文宾也笑了。
两人同时执笔在手,早有丫环把宣纸展开压住。两人笔走龙蛇,气势酣畅,几乎同时写出一首七言绝句来。
大家都围拢过去,分成两拨观看,登时赞誉声四起,听声音就知道是发自内心,不像先前,都是互相练嘴皮子功夫。
况且先拿到手的是文征尘的诗,迅速浏览了一遍,却赞道:“好字。”
石榴忍不住笑道:“人家让你评的是诗,你赞什么字啊?尽跟别人唱反调。”
文征尘也是一怔,以为况且故意赞他的字,是有意藐视他的诗。
况且歉意笑道:“对不起,弟犯了老毛病了,看了好字就不管内容了。”
他这一,文征尘又高兴起来,他对周文宾:“怎么样,就算诗比不过你,书法总胜你一筹吧。”
周文宾笑道:“何止一筹,书法一道上,我是望尘莫及。你的诗也比我作的好。”
“后半句就是假的了。”文征尘呵呵笑道。
文征尘知道况且出名多半在字画上,没想到自己的书法能入他的法眼,心下也是得意非常。
文征尘并不以书法闻名,然而他的字还是让况且感到眼前一亮,比文征明固然差了内力,但整个苏州城,有几个能跟文征明去比?
难道书法真有遗传的可能?他知道文家世代都工于书法篆刻,绘画倒是略差一些,不像唐伯虎,画胜于字,字胜于诗。
按这种艺术只有苦练,绝不可能通过遗传而得,但他确实见过一些人,未经严格训练,也能写出上乘书法,甚至接近大书家水平。
他不再去苦思遗传学的问题,而是专心欣赏诗句,虽然整首诗的境界还是有限,但是第三联做的特别有味道,他当下吟出这一联,赞不绝口。
周围人看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听他朗声吟诵出,果然觉得韵律悠长,于是附和叫好。
文征尘更为得意,笑道:“其实也就这一联好,其他都可以去掉了。”
况且心中对此话认可,也许是时间太紧,不然文征尘一定能做得出色些。
“你再来评评我的,如何?”
待丫环把把他的诗递给况且时,周文宾笑着到,心下已经暗赞此子果然眼光独到老辣,看来不仅识的书画,对诗文也有见地。心中不免充满期待。
况且看了一遍后,又看了一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周文宾果然才学如他所料,比自己明显高出一截。
“文宾兄这首乃今天诗会折桂之作,征尘兄那一联固然有神来之笔,整体而论却是不如文宾兄的。不知大家以为然否?”
他向四周看看,征询地问道,免得有人以为他阿谀主人。
“这是当然,看了文宾下笔第一句,我就知道今天输了。”文征尘诚恳地,
众人皆头称是,周文宾在他们这些人中素来就是翘楚,诗作折桂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相互切磋而已,何来输赢之。对了,况且,我们都交卷了,你也评完了,就等你的压轴大作了。”周文宾笑道。
“我就不必献丑了,诚如陈师姐所,她在行的是理学,我在行的是医学,如果哪位要和在下比比本草,倒是可以。”况且两手一摊。
“喂,况兄弟,一味藏拙也不好。听以前令尊大人一直把你雪藏,而今大家也都知道你了,就不必如此了。”文征尘第一个不依起来
“况且,做一首吧,别让大家失望。”周文宾道。
况且正感到为难,假如他靠记忆中的一些名作佳作来取胜,未免胜之不武,再者,这种办法只能出奇制胜,却不能成了习惯,还是要自己本身过硬才行。
他正沉吟着,忽然沈博跑过来,拿着一张纸,大声道:“我又得了一首,大家看看如何?”
文征尘先拿到手中看了,脸色蓦然大变,喃喃道:“这……”
“怎么了?”周文宾急忙问道。
“沈兄一下子成诗中鬼才了,惊出我一头汗。”文征尘真的抬手擦拭额上的汗水。
周文宾急忙抢过来看,看过后也是一下子僵在那里。
“这……好,真是好!”他口中喃喃,额上也开始冒汗了。
众人都不明所以,只是感觉身上发冷,这两人的表情就跟白日里撞见活鬼一般。
于是纷纷传阅起来,看过后也都啧啧称道,只是没有这两人表情夸张,当然这就是根本没发现诗的精妙之处。
“放翁有言: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只是忽然生出灵感,就成了这么一首。”沈博得意极了,摇头晃脑看着周围。
云丝丝跟石榴也都看过后,俱是赞赏不绝。
最后传到况且手中,况且看了后,也是表情夸张,却是差大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周文宾急忙问到。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句句绝妙,字字珠玑也。”况且到。
“不敢当,偶然所得而已,也没细推敲。”沈博更加得意,故作谦虚起来。
“只是,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北宋苏轼也写过这首诗,而且比沈兄这首多了几句。”况且忍笑道。
“不可能吧?况兄记错了吧。”沈博心虚,眼睛不敢看对方。
况且笑道:“弟无他本事,就是记忆力还凑合。
记得苏轼这首诗的题目是《和子由渑池怀旧》,通篇是这样,前面四句恰好跟沈兄大作吻合,后面还有四句是: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君知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众人都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
况且走到书案前,挥笔录出这首诗,心中暗笑道:你弄个古人的诗来骗人,偏巧是我最喜爱的,只能怪你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他把纸递给周文宾,笑道:“若有谁不相信弟的记忆力,可以回去翻翻苏轼诗集。”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哪?我真是偶然间自己想出来的,不是,这几句诗就像突然出现在脑中一样。”
沈博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犹自强撑着,矢口抵赖。
况且笑道:“这也有可能。估计沈兄是诗痴,日夜苦思,忽然间神游天外,冥冥中与古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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