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途中袒露真性情(第1/2页)大明才子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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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后面有什么?”

    好半晌,况且才哆哆嗦嗦地问道,自己都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自己的牙齿磕碰有声。

    况且在心里不住激励自己:别怕,有什么可怕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只是不能去完成那个使命了。想是如此想,身体却不争气,越是想让自己不怕,就越是怕,甚至他自己也不明白在怕什么。

    不会是那个在周家出现的,什么峨眉金光寺的高人又冒出来了吧?

    他这样想着,心里反而洒脱了。如果是那种高人要对自己不利,想也没用,怕也没用,只能听天由命。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倒是好些了,至少上下牙齿不再磕碰有声,身子也不像树叶般发抖。

    “你别问,这一路上少不了这种情况,一切有我,你不用怕,只管照我的去做就是。”周鼎成倒是浑然无事,轻描淡写。

    况且也想装出那种神态,甚至想故意东张西望一下,显示自己什么都不怕,随后才发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僵硬了,只能向前看,连转动一下都不能。

    周鼎成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发笑:总归是个孩子,比他父亲真是差得太多。不过这次历练之后,应该能成熟一些。

    走出十几里后,周鼎成淡淡道:“没事了,你随意些吧,你这个样子我看得都累。”

    况且好像被人解除了咒语般,立刻脖子转动自如,身子也笔挺起来。他自己也感到难为情,故意东张西望,不去看周鼎成的脸。

    周鼎成倒是很满意况且的表现,毕竟是一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少年,又是第一次踏上险恶之旅,有这样的表现很不错了。江湖险恶,绝非士林、官场可比。

    两人当晚在一个县城的驿站住下,其时只是傍晚,如果加快一,还能赶到下一个驿站,周鼎成却不想走了,是第一天不宜走太远的路。

    到了驿站,一切都是周鼎成里外打安排,果然没用一文钱,至于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况且也不知道。

    两人住的房间,用的铺盖,吃的酒席,都是这家驿站最好的。

    难不成这家驿站的驿丞,也就是驿站的负责人,真是他的知交好友?

    看着驿卒对周鼎成不但热情有加,而且极为熟络,他不禁做此想。

    “况且,你这次要采些什么天材地宝,非要去江西?”

    晚饭过后,两人洗漱完毕,上床闲聊,周鼎成忽然问道。

    况且心中一愣,周鼎成从未问过这个,自己还以为他都知道了。

    他想了想,就把父亲给他写的单子背了出来:什么九阴山坳里的地黄,伏虎岭的茯苓,鹰愁涧上的灵芝,帽儿山里霜至日时的蟋蟀一对,而且必须是正在配对的……

    周鼎成听得头都大了,蟋蟀一对?这哪儿都有啊,何必去深山里捉,而且还必须是帽儿山的,还必须是霜至日的,这都什么道理?再者,九阴山坳里就一定有地黄、伏虎岭就一定有茯苓吗?鹰愁涧就一定有灵芝……?

    “这个我也不知道,家父了有就一定有,他是算出来的。”况且笃定的。

    “算出来的,你还会算命?”周鼎成还是不信。

    “不是卜筮,而是医筮。”

    “医筮?”周鼎成怔住了,从没听过这名词

    “嗯,也算是一种卜筮法吧,相传也是神农氏传下的。”况且解释道。

    “对,卜筮的确是神农传授,不是他还会是谁?不管什么都往神农身上安,没错,反正没人知道真假。”周鼎成不屑地。

    “真是这样的,比如种庄稼的人,一看土地肥沃的程度,就知道能打多少粮食,种那种粮食能得最多。一处山,一处林,其实也能看得出来。”况且开始贩卖他父亲的知识,道:

    “只是山林里无须人工种植,只需要依照山林的灵气浓度,土地的地力,以及这片山林的历史和传等等,就能估计出每年会有那种草药长出来,什么时候能成熟。”

    “这还有些道理,可是你怎么能知道那地方一定有蟋蟀,而且在霜至日一定会有蟋蟀配对?”周鼎成还是觉得有些玄乎。

    “这里面既有常识,也有医学学识,还需要大量计算,也经常会出现差错,不过按照这样的计算去采药,机会总要大的多,而且这样的草药也才最有效。”

    “你子别蒙我,我虽然没你学问大,可三教九流都认识许多,算命的见过更多,从没听过有医筮这事。”

    “你当然不会听,这是我家祖传秘诀,专用来采药,从不外传。”况且得意地。

    “等我回去问问太医院的人,有没有这回事。”周鼎成摇着头,就是不信。

    “没用,他们当然不知道,都跟你了,这是独家秘技。而且是祖传,就像你出身武当、练过武当绵掌,也……”

    况且话还没完,周鼎成身子一震:“你……你怎么知道?哦,你老子连这都对你了?”

    “是啊,不然能让你陪我来采药吗?你放心,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连我妹妹都不知道。”

    周鼎成这才放下心,暗自一想,此事想瞒况且是不可能的,这一路上他早晚还是会知道,也会看到,只是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突然一下子暴露出来,心里还是不舒服。

    “周前辈,你真的会武当绵掌?”况且有些贼忒兮兮地问。

    “想学?”周鼎成白眼一翻。

    “想!”况且立马露出垂涎之意。

    “你这辈子别想了,你已经过年龄了,这门功夫必须在八岁开始练习,不能早也不能晚。”周鼎成冷笑一声。

    “不可能,你这是骗人。”况且也冷笑呵呵。

    他最喜欢周鼎成的一就是,可以放开跟他玩心眼,甚至针锋相对,不用顾忌什么身份礼节。

    “你家用的蟋蟀都必须是帽儿山的,还必须是霜至日的,还必须是正在配对的,怎么武当派的功夫就随便什么人、什么时候都能练?”

    况且这才明白,周鼎成还是以为自己在骗他。于是笑道:

    “周前辈,要不这样吧,明天咱们沿路要是看到树林,就先标定一块,然后我告诉你里面都有什么草药,大约有多少量,如果误差超过两成,算我输,如果误差不超过两成,算我赢。这样可好?”

    “你什么?只看到一片山林,你就能知道里面产什么草药,大约有多少量?”周鼎成还真是不相信。

    况且言之凿凿:“对。如果我输了,再加十幅字画。”

    “那要是我输了呢,你打算怎样?”周鼎成阴沉着脸,感觉前面有一个巨坑在等着自己跳。

    “那也好,教我武当绵掌就行。”况且嬉皮笑脸地,他等的就是这一句。

    “不赌。”周鼎成决然道。

    “为什么?”

    “赌注不平等,你等于用十两银子对赌千两黄金。”

    况且决然道:“好吧,那你要什么赌注,只要我拿得出来。”

    “你拿不出来。”周鼎成傲然道。

    “截脉金手一百零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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