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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犯的审讯一刻也没敢耽搁,立即开始了。由于现场抄出了电台,两名犯人对自己的身份不再做徒劳的掩饰,但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打定主意,一言不发。郭烜看到男犯人手腕骨折,略微查看了一下,脸色一沉。把戴如叫到监听室,很不客气的当众责备:“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控制不住两个熟睡中的人?非要给人犯带幌子?记住,马上开始的刑讯不允许再出现外伤。”
戴如心道不出现外伤,怎么审?当着部下的面又不好争执,只好答道:“我知道了。请郭主任也参加审讯,好不好?”
郭烜很痛快的答应:“我当然要参加。那个男的先放一放,我查看伤情的时候看了他的手,他不会拍发电报。先审那个女的。你把那个男的带到监听室,让他旁观审讯。”
郭烜提审那名女犯人。那个女人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郭烜也不话,走过去,一把拉起那个女人的右手,摸索了几下她的指尖和指肚。那个女的挣扎了几下,想抽回手来却无能为力,只好由他去了,却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腹,心细如发的郭烜脸色一变,又强行给她号了号脉,这才道:“你从事电讯工作有三年了吧?那个男的是你的警卫员和助手,因为我也观察过他的右手,他并不会发报。对不对?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怀孕了,有三个月了吧?孩子是他的?我也是个特工,你们这么做,是违背潜伏纪律的。就是日本人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郭烜,还是没有话。郭烜叹道:“我是个技术人员,从性格温和,悲天悯人。民国二十一年淞沪抗战后,我回国参加抗日,八年多了,到了今天,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有的时候,我干的事,正是我深恶痛绝的事。比如……今天我要用特殊的手段对付你。可是我没有选择,因为如果我不能让你招供,并配合我击破野平一郎策划的天网行动,我就没有脸去见死在校场口惨案中的四千个中国人的亡魂!”
郭烜了这么一大段话,那个女的却还是不开口。郭烜微微一笑,继续道:“有件事你可能很高兴知道,那就是我不能杀了你,因为你对我有用。而且我必须在天亮前想办法征服你。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且——”郭烜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冷冷的道:“还不能让你有外伤!所以我的选择并不多。来人,开导开导这位漂亮的太太!”
两名人高马大的打手早在一旁待命,闻听此言,上前像抓鸡一样抓起那个女的,扔在刑讯室一块门板上,三下两下扒去了她的衣服……那个女人吓坏了,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一边挣扎一边骂道:“畜生!你们是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有没有老婆?生不生女儿?放开我,畜生!!”
郭烜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自己都不敢确定那是他在话:“轮着来!排好队,即使她产了,也要继续……”
一名打手摁着人犯,另外一名打手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扑了上去……那个女人还在骂道:“放开我!你们杀了我吧!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我怀着孩子!你们这些畜生!放开我!”
监听室里,那个男人终于崩溃,他挣扎着想冲出去拯救自己的女人,却被两名打手死死架住动弹不得,他一边恸哭一边骂道:“不要这样,放开她!你们杀了我吧,有什么招数冲着我来……长官,你们也都有母亲,有姐妹,不要这样!我求你们了!!我……你们想知道什么?”
戴如心中一喜,却道:“你配合不行,我们需要她的配合。好吧,我这个人就是心软,带你过去开导开导她。”
那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刑讯室,冲到那个女人面前,拼尽全力拉开正在胡天胡地的打手,抱着自己的女人,放声痛哭!
郭烜示意打手们不要阻止,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想通了吗?还需不需要继续开导啊?”
那个女人怒视着郭烜,恨不得一刀杀死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郭烜神色不动,心中却是一阵反胃,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一刻,爱妻文越男的笑靥一闪而过……
那名女子终于低下了头:“我……你们想知道什么?”
郭烜示意戴如开始审讯,自己走出刑讯室,靠在走廊的墙上,过了一会,再也无力支撑,顺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下……如果真的有报应,就让天雷劈了我吧,让我下炼狱吧,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她没有关系,可千万不要报应到……笃信天主教的他感觉到了一阵恐怖,默默的向天主祷告。
半个时后,戴如也走了出来,道:“郭主任,你没事吧?”
郭烜站站起身来,答道:“我没事。招了吗?”
“是的。这个女的叫郭红梅,那个男的是他的助手,叫王延广。受野平一郎的派遣潜入重庆,您估计的不差,他们两个就是天网行动的联络员。明天中午,不对,应该是今天中午了,十二开始,第二批潜入重庆执行天网行动的特工,一百五十人,分成十五个组。组长统计组员在有价值的轰炸目标外标出的标识,汇总后,分别报给他们,由他们密电上报野平一郎。这些组长并不直接参与目标的侦察、标注工作,所以我们破获起来有难度。这下好了,郭红梅和王延广的落网,从根上切断了这个笼罩在重庆市民头的魔爪。”
郭烜稳了稳心神,道:“给他们水和食物,那个王延广的手腕也给他处理一下。过一会让郭红梅用练习机模拟发报,我观摩一下她的指法和习惯,模仿的差不多之后,和他们一起回原来的房间,等待其他特工给他们送情报来。你找两个身手好一的部下和我一起去。”
戴如头答应:“好的,郭主任您也先吃饭喝水吧,下一步的行动全靠你了。除了给你配备两名助手,房子外面我还会设置暗哨并亲自带队。您放心,我会心在意,一定不会惊动目标。”
郭烜心口如同堵了一团棉花,不出的难受,他不愿让戴如看出他的心境,勉强笑了一下,道:“也好,你向毛先生汇报吧。”
郭烜脸色灰白,戴如如何看不出来?他建议道:“郭主任,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会吧。给野平一郎发报,为什么不可以仍旧由郭红梅来干哪?反正她已经彻底屈服了。何必再让您劳心费力捉摸模仿她的指法?”
郭烜答道:“你不是搞技术的,你不懂,人心难测。郭红梅只要稍稍变换一下指法、习惯,接收电报的日本人也许就会起疑心,那就前功尽弃了。我们可以看住郭红梅、王延广,不让他们在取得各个组长情报的时候动手脚,但是却无法完全杜绝郭红梅在派发电报的时候搞猫腻。野平一郎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不要低估看你的对手,否则你付出的往往会是你的生命。”
郭烜语带教训,和他同级的戴如笑笑不语。
两个时之后,郭烜带着两名部下押着郭红梅、王延广回到了二人租住的房子里。这所房子门前是一个比较开阔的三岔路口,许多做生意的自发在这里歇脚、揽客。从拉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帘往外望去,郭烜很快认定那个四处溜达叫卖纸烟、洋火的贩,还有那个卖炒米糖开水的,都应该是戴如安排的暗哨。听下午还有一个担担面摊,摆摊的也是戴如的人。郭烜命令两名部下躲进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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