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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三姨手上的匕首向陆凤挥过去的时候,一张强有力的大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你?你不是回去了吗?”看到抓住自己手的居然是李木,十三姨一脸吃惊地问道。
“我若不是故意避开,你能这么快动手吗?”
回来路上和陆凤故意分开,本就是李木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原来一开始你就不信任我,不过被你抓住,总比死在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手里好。”
十三姨只是擅长下迷药,半功夫不会的她也只是个弱女子,见自己被李木抓住只好认命的道。
“你走吧!”
实话,要不是为了任务,李燕北死活与李木何干。这种人死了,李木多半还会拍手叫好。
“为什么?你不是他们的朋友吗?”
见李木夺下自己匕首,就把自己放开了,十三姨反而难以置信地问道。
“严格来,我只是陆凤的朋友。其他人的也就泛泛之交,救下也是顺便。李燕北花心滥情,陆凤则到处留情,这两个家伙其实都不懂女人,更不会疼惜女人。不过好歹交情一场,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在你手上吧?不多了,你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我放了你,可不好交代。”
查看了一眼昏倒在厨房角落的李燕北还没遭毒手,李木虽然同情十三姨,但也不像他嘴上得那么好,其实就是为了李燕北的成就。
“没想到,我十三姨阅人无数,最后能懂我的,居然是你这个只见过一面的李神医。李木,我会记住你的。”
十三姨背上包袱,临走之前,无限感叹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李燕北和陆凤不过是中了迷药,没有生命危险,正当打算将陆凤弄醒的时候,一条白衣胜雪的影子突然飘了进来,拦住李木问道:“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放了她?”
只见来人身形修长、面容严峻,一身白衣腰间却别着一把漆黑的长剑。听到来人问话,心中有底的李木倒也爽快的回答道:“一个可怜的女人,何必为难她?”
“若你知道她包袱里有一百九十五万两的银票,你还觉得她可怜吗?”白衣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问话的时候是喜是悲。
“哦,那你若知道她每个月有二十九天要守活寡,你不觉得可怜吗?毕竟很少人会像你一样专情,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
背叛李燕北,钱只是导火索,根本问题不在于钱。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专情,我们才刚见面而已。”李木的马屁拍到白衣人心坎了,纵使面无表情的他话语调也柔和了不少。
“如果你不是专情的人,你不会让我放她走的。可见你也愿意给她一条生路,不就明你也同情她吗?”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李木在书里已经见过了无数次。
“真是奇怪,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我一向看人很准,了解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是用时间来决定。就像李燕北,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了解他的十三姨吗?最后还不是着了道。”
李燕北三十个姨太二十九个儿女,本质上跟杜桐轩没有区别,都是混heidao起家的。这种人手上人命无数,李木救他也只是为了任务。
就个人而言,对所谓的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李木没有任何好感。看到西门吹雪既然来了,李木并不打算和陆凤见面,于是对西门吹雪道:“他们两个只是中了迷药,我已经把迷药解了,他们一会儿就会醒过来。我就先回家了,别把我来过的事告诉陆凤,你们该干嘛干嘛,我不参合。”
是不参合,其实李木也没能力参合,刀光剑影的,李木这条命可折腾不起。况且明天就是九月十五了,当代两大绝世剑客,要在紫禁之巅决斗。这么大的事,身为保龙一族的李木,不得不回趟秘密基地。
现在零零发因为无相皇偶得百年功力,已经从半武功都不会的平凡人变成当代绝高手之一,一跃成为皇上最为信任的人。
李木离开十三会馆后,就直接去零零发家,和阿发好好合计合计九月十五晚上会发生的大事。
而第二天深夜,也就是九月十五,外面明月高悬,年轻的皇上从梦中醒来时,月光正好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
碧纱帐在月光中看来,如云如雾,云雾中竟仿佛有个人影。
这里是禁宫重地,加上“如花三千”,年轻的皇上虽然身体强健,但晚上从来用不着人伺候。
是谁三更半夜,竟敢鬼鬼祟祟的站在皇上床前窥探?
“什么人?”
自从经历了金山国的绑架,皇上也开始学武艺好保命,数日下来手上功夫没怎么进步,身手倒是敏捷了不少。只见他在床上一挺腰就跃起,站在龙床外,镇定自如地问道。
“奴婢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皇上还在东宫时,就已将王安当作他的心腹亲信,今夜他虽然并没有传唤茶水,却也不忍心让这忠心的老人难堪,只挥了挥手,道:“现在这里用不着你伺候,退下去。”
皇上出来的每句话,都是不容任何人违抗的命令。皇上若要一个人退下去,这人就算已被打断了两条腿,爬也得爬出去。
“是!”
奇怪的是,这次王安虽然口头上应承着,但事实上他连动都没有动,甚至连一退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你还没有走?”
这老太监是不是年龄大了,脑袋不灵光了,居然敢抗旨不遵。皇上皱起了眉头,语气越发不耐地道:
纵使皇上脸色不善,但是老太监王安一也不慌张,反倒异常镇静地道:“奴婢还有事上禀。”
扰人清梦已经很烦了,更何况这个被打扰的还是当今天子。忍着怒气,皇上声音渐冷地道:“。”
“奴婢想请皇上去见一个人。”
三更半夜,这王安居然敢惊起龙驾,强勉当今天子去见一个人。难道他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这已是大逆不道,可以诛灭九族的罪名?
他七岁净身,九岁入宫,一向巴结谨慎,如今活到五六十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皇上虽然沉下了脸,却还是很沉得住气,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问了句:“人在哪里?”
“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