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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 第五卷 舞台亦平台 第一节 印象（第二大声呐喊求月票！）
赵国栋昏昏沉沉的坐这辆半旧的丰田海狮车里摇晃着。颠簸的山路让本来空间的就不大的车座位显得加狭窄。不是遇上一个大坑避不过去。师傅也就只有咬着牙关挺过去。只苦了坐中后座的三个人。如海涛中起伏的扁舟。
赵国栋三个下派干部中年轻。自然也就只有坐靠后的位置。那颠簸味儿可是赵国栋从未感受过的。当初去唐江觉得坎坷的路况和这一次比起来简直就是坦途了。
组织部那位干部二处的副处长坐副驾位置上情况也好不了哪儿去。苍白的脸色证明他一样缺乏这方面的考验。
来自农业厅的曲云峰和来自水利厅的袁建彬一样显得疲惫不堪。
早上八点半准时出发。从安都市出发。横穿整个永梁地区四个县。两百多公里跑下来。开初还车上较量着嘴劲儿的几个人精神都委顿下来了。赵国栋是不想再说了。而那两个家伙却是被进入永梁东面深丘区之后的盘山公路给绕得头昏脑胀了。
从安都到宁陵市。车程刚好三百二十公里。如果是高速公路。也就是三个多小时就能赶到。不过很不幸这里是国道915。从安都到杭州的国道。虽然名义上是国道。但是其道路状况却是惨不忍睹。尤其是进入永梁东面之后。其道路状怪从湖北、湖南那边入安原的货车司机们宁肯绕道走北边的13国道也不肯走这条路。
中午饭是永梁地区东面的金梁县县城里吃地。劳累一上午的几个人都没啥胃口。除了司机外。简单几个家常菜外加一个番茄蛋汤对付了一顿。就又上车往东赶。从金粱县城到宁陵县成还有九十公里。按照这种路况。至少也还需要三个小时才能赶到。
“马处长。从这里开始就是宁陵地界了。那边就是宁陵地区地土城县。”师傅轰大油门开始爬坡。丰田海狮的状况还不错。闷吼声中。呜呜的向上爬行。“过了这座山。就可以看到号称宁陵地宝地斜月岭。”
师傅的介绍让赵国栋终于有了一丝兴趣。宁陵地宝？他倒要看看怎么敢称作地宝。
二十分钟之后丰田海狮终于怒吼着爬上山顶。盘山道上车辆如蚁。路边的公桩和水泥防撞栏不时可见。显见得这里交通状况的危险程度。
眼前一座黑向东北逶迤的山脉横亘面前。苍苍莽莽。一眼望不到头。丰田海狮再度加大油门一口气钻进了山谷中。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斜月岭地味道。海狮车山沟岭壑中穿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算是重从重爬出来。赵国栋明气。“前面还有十公里就是土城县城了。马处长。看来四点半赶到宁陵问题不大。”
坐副驾上的那位马处长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翻越斜月岭地惊骇震撼中完全清醒过来。只是被动的点点头。嘴皮子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内心却想这种地方只怕汽车一翻下去就再无起来的可能。这些地方挂职。光是每次回省城。风险都要大无数倍。难怪视若鬼途。
翻越了斜月岭之后地势明显要平缓许多了。半个小时之后海狮车已经稳稳的穿越了那座被据说被誉为颇有历史渊源的土城老县城向东奔去。宁陵距离土城县城只有四十公里。但是汽车仍然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才能赶到。
赵国栋听凭喷头里的热水喷洒自己头顶。有些偏凉的水温可以让人头脑清醒一些。赵国栋喜欢这种温度。
宁陵地委一位副秘书长和组织部一位副部长地委大院门口迎侯着。把一行人安排到了地委招待所里住下。让一干人等先行洗漱休整一下。然后参加地委六点钟为一干人举办地欢迎宴会。
赵国栋仔细的观察了欢迎的两位地委领导。看不出有多少热情。也说不上欢迎不欢迎。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公式化的接待。这让其他两位都有一点失落感。这一点赵国栋同宁陵赵国栋的后世记忆里也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办案时候去过一次。但是只是短暂的停留。甚至没有那里住一晚上就离开了。说不上什么。只是觉得市区里绿化搞得不错。绿树成荫。街道上也是清清洁洁的。蓝天白云。给人感觉就是没有工业污染。
先前从市区经过时赵国栋就映证了自己原来的记忆。不过前往地委时经过了行署大院门口。一群人围着行署门口吵吵嚷嚷。这倒是给赵国栋了一个很深刻地印象。
自己就要这里呆上三年了。不。准确地说还不是宁陵市区。而是其他县份上。自己这三年能干出一个什么样儿来。一切都还未可知。
简单洗漱之后赵国栋一边窗际整理着头发。一边也向外张望。
地委招待所条件一般。但是和地委大院紧紧相连。可以肯定省里领导过来绝对不会住这里。赵国栋这方面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倒床就睡是他地惯例。他可没有什么择床的习惯。
敲门声把赵国栋目光拉了回来。拉开门。曲云峰和袁建彬已经站了门口。“你小子像个娘们一样。梳妆打扮也要这么久？”
车上三人就已经相当熟络了。同病相怜让这两个家伙比赵国栋需要友谊。从未下过基层的他们显然对于一下子到宁陵这个地方来有一种被抛弃感和从心底深处的惧怕。
“进来坐吧。又没啥事儿。站窗边看看风景也好。”赵国栋笑着道。随手丢给袁建彬一支烟。许云峰不抽烟。
“一会儿咱们就要去觐见咱们的领导了。看样子他们地委领导都要参加。”袁建彬看样子比许云峰要强一点。精神也要恢复得快。洗个澡之后也有点生龙活虎的感觉。
“未必。我看刚才接待那两个副秘书长和副部长对咱们态度就是不冷不热地。倒是对组织部那位马处长十分热情。”曲云峰观察力也不弱。
“呵呵。咱们日后就是他们的下属。他们当然不用对咱们加以颜色。你什么时候见过领导来讨好下属地？”赵国栋笑了起来。“咱们还是立足现实吧。现我们可不是什么省上来检查工组的。而是要这儿一呆三年干活儿的。”
听得赵国栋一提及三年。曲云峰和袁建彬脸色都黯淡下来。显然这三年对于他们俩有些味道。“妈地。你小子才二十五。当然无所谓。我孩子才三岁多。云峰刚结婚两年。还没有计划呢。这三年还不得把咱们这里逼死？”
“那干脆把你们家里的都给离了。拿出一副壮士断臂的决心。重这边找一个年轻没听说千州、宁陵还有怀庆都是出产美女的好地方么？”赵国栋哈哈大笑。“要不就暗渡陈仓。这儿花天酒地。回去之后又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这样也行啊。”
“国栋。你小子人不大。性子倒是野啊。这种事情地方干部敢干。咱们也敢？你还想不想回去？”
袁建彬瞅了一眼赵国栋。见他满不乎地模样。还真有些好奇。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无所谓的样子。难道说真地对下到宁陵这鬼地方来就没有半点怨言。亦或是交通厅里呆不住了被赶下来的？
“回得去回不去可不是这地方上能说了算的。那得看上边。你们相信不相信。咱们这批人中间。有的人一年就能回去。有的人怕是三年期满一样得呆这里。不信咱们走着瞧。”曲云峰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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