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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没想到第二次参加市长办公会就会遇上这样棘手的难题。
市政府外近百人围大门上。显得整齐有序,粗粗一看,绝大部分都是三十多岁至五十岁之间的壮年男性,厚实的帆布工作服这个五颜六色的时代里显得有些不那么协调,他们态度平静而坚定,足以看出工人阶级的组织纪律性和坚忍不拔,对于市政府门口保安的劝解也是有理有据的对话,并没有恶言相向,一看就知道是来过无数次的老熟人了。
何照成眉头深锁,目光里有些烦躁,但是面色倒还没有什么不悦,显然是对这帮人也有些无可奈何。
“老孔,怎么冶金机械厂的职工又过来了?不是上个星期才把他们劝回去么?市政府这边还研究,尚未作出决定,他们怎么又来了?”
坐何照成左侧的男子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面无表情的道:“何市长,上一次我们市里也没有给冶金机械厂一个明确答复,就这样一拖再拖,始终不是解决办法。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厂里的老职工都是习惯了的,知道这个时候不给政府施加一下压力。政府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力量?这是提醒我们该考虑他们的过年钱了。”
何照成一阵头疼,钱,钱,又是钱,这三句话就脱不开这个钱字
冶金机械厂早就被列为改制试点企业,但是怎样改,一直众说纷纭,从上一届政府到这一届,一直都叫嚷着要从冶金机械厂试点,但是始终没有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改制方式,企业职工对于改制保有相当大的抵触情绪,认为改制就是私有化,就有可能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而且重要的是改制之后他们的生老病死政府就再也不会过问,所以企业中相当一部分职工对此持反对态度。
但是也有一部分职工对改制保有一定期待值,认为现这种状况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全靠银行贷款发基本工资,收入低不说,而且这样一年一年过去,青壮年也会被拖成老牛,到那时候境况只会糟糕。
“老孔,改制问题我看得加快进度研究,冶金机械厂将一千多号工人何去何从是一个大问题,你既然分管工业这一块,你恐怕要多操一些心,琢磨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来,既要避免引发社会大范围动荡。又要合理合法的让冶金机械厂走向市场,政府不是保姆,不可能一辈子把这个包袱抱着,另外也要考虑银行那边的接受度。”何照成想了一想才道。
“何市长,这要三者兼顾,哪有那样的好事?这冶金机械厂现虽然还说不上资不抵债,但是负债率已经高得惊人,可以说现有实力接下这个摊子的企业根本就没有几家,有能力接下的人家又没有兴趣来背这个包袱,而且我们政府提出的条件有这么高,怎么改制?我看这恐怕难以做到。”
赵国栋注意着自己斜对面这个副市长孔敬原,据说这个家伙自己来怀庆之前也曾经好生运作了一番想要登上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但是后惜败,这个家伙是从归宁县委书记起来的,据说对于搞经济发展企业经营也很有一套,而且社会关系也相当复杂。
只是他现还初来乍到对于怀庆情况也还不了解,冶金机械厂是怀庆昔日工业五朵金花之一,五朵金花中,规模小,但是原来效益却好,但是随着市场经济大潮的起伏。冶金机械厂逐渐市场大潮中败下阵来,从三四年前开始就陷入了困境,经营状况每况愈下,昔日相当红火的企业现变得无人问津,对于冶金机械厂的状况政府也是想方设法想要替他们谋划,但是始终找不到起死回生的办法,每年不是想办法给银行施加压力筹措部分贷款,就是政府财政贴出一部分救命钱来让这个企业能过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就这么拖下来了。
“改制已经是中央确定的大方向,不容动摇,改革必定要付出阵痛,要多做工作量说服职工们理解,要他们顾全大局,我看关于冶金机械厂的改制现已经是刻不容缓,老孔,你要快拿出合理方案来,我的意见是要可能的照顾职工利益,但是改制步伐不能再拖下去,哪怕是我们政府多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何照成深深吸了一口气,盯了孔敬原一眼。
孔敬原领会的点点头,“何市长,只要市委市府下了决心,这件事情我肯定心竭力去办,但是我们市委市府要有一些思想准备,那就是部分职工的过高要求肯定无法得到满足,难免会引起一些动荡,但是我觉得如果因为害怕阵痛就这样拖下去。或者说就此妥协,那也将我们日后其他企业的改制带来大的危害。”
何照成有力的一挥手,不再多言,“这件事情就议到这里,老孔,既然市委市府把这件事情全权委托给你负责,你就要切实担负起职责来,不要怕背骂名,也不要怕有人戳脊梁骨,只要心正,不是为了个人谋私利,一切有市委和市府给你做主。”
会议紧接着讨论了即将召开的市十一届人大第二次会议的各种预决算报告情况。
赵国栋站窗户后看着渐渐散去的工人们,即便是散去时,这些工人依然保持着相当好的纪律。
看来孔敬原出面与工人中的带头人物进行了交涉,虽然已经确定要快推进冶金机械厂的改制,但是也不可能年前就能把这件事情摆平,现还是采取哄着办法把工人们先安顿下来,该找银行做工作就找银行,该财政承担出血的财政也要扛着。
赵国栋分管财政,但是并不代表财政上的资金他就能全数说了算,像涉及大笔资金去向,他这个常务副市长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就是一个傀儡,书记市长拍了板的事情。或者说是常委会研究定了的事情,难道说他还能不服从?也就是资金调配上自己有那么一点轻重缓急之分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