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双十协定”(第4/5页)抗战之血色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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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班”的基础课程当然应该以英语为主,除了学习语法、

    锻炼听写、翻译作文之外,还要了解美国的社会情况和生活习俗。受聘给军官们上课的是西南联大的教授,这些从美国回来的大知识分子都有股子美国派头,走上讲台,刚解释几个单词就开始批评时弊,从乡长骂到总长、从上士骂到上将,用中文骂了再用英文骂,骂够以后,摔门就走己面对着同一个〖中〗国,到了教授的嘴里就成了,“江山如此多黑”简直一无是处。

    这样的教学方式当然不能符合军方的要求,于是只好换人。可换来换去,留洋教授的脾气都差不多,几乎没有哪个人能够连续上满三节课。搞到最后,军官学员们总结出一条经验,叫做,“铁打的教室”流水的先生”。

    其实”大学教授们并非特意和军人过不去,只不过因为这么些年里他们都是这样抨击时事的,已经骂习惯了”n时半会地刹不住车。

    抗战期间,云南在政治上有三大特sè:地方军政、,“〖民〗主堡垒”和学生〖运〗动。说起来,龙云这个人对知识分子还是比较尊重的,只要不干涉,“土皇帝”的执政方略,大学教授高谈阔论、青年学生游行示威,他都持以宽容和保护的态度。所以,昆明的各大中专院校也就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除了龙云〖主〗席,对其他人统统可以乱骂。

    虽然都是骂,但教授们各自的特点却并不一样。

    一类是,“正统派”比如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查良钊、雷海宗之类,他们都具有国民党的身份,有的还是〖中〗央委员或者监委,所以发言的时候经常批评延安,很少指责chóng qìng:另一类则是,“〖自〗由派”逮谁骂谁,既骂共党也骂老蒋,其中有钱端升、杨振声、伍启元、华罗庚和冯友兰等等一大帮:专骂执政党的,“jī进派人物”其实并不多,但号召力却很大,他们主要是抗战期间从香港回来的,“民盟”成员,风头最健的要属李公朴和闻一多,每次演讲都是人山人海,挤得会场内外水泄不通。

    骂人不好,可话又说回来了,当时的政局也确实让人心烦,不仅惹得秀才开骂,就连丘八们也在骂。

    在昆明北校场,除了伞兵的“留美预备班”、还驻扎着另外一个训练单位,名称叫做“第二编练处军官总队”“顺便说一句,有的文章把他们说成是,“第二军官总队””这不准确,真正的,“军政部第二军官总队”应该在四11合11

    ,“第二编练处军官总队”属于陆总昆明司令部,编练处长是何绍周、总队长是盛家兴,所以又被称为,“周兴部队”。

    当时,社会上有个“五毒”的说法,即所谓,“国大代、军官总、青年从、新闻记、伤兵荣”。这“军官总”指的就是军官总队的学员,他们的特sè是经常打架闹事”“不上前线打仗,专在后方打人”。

    “军官总”的成员圭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被撤销编制的部队的军官,二是部队整编时淘汰的军官,再就是因个人原因不能随原部队移防的军官,总之都是些,“失业军官”。

    过去,**的惯例是,“吃空额”部队的士兵实数只有编制的一半。抗战胜利后,zhèng fǔ整编军队,把以前的水分挤一挤,井果是当兵的不够数、当官的却有富余,于是就把这些多余的军官集中起来,培训一番,另行分配。

    至于分配的方向,少部分人或许有可能进入军jǐng系统,而大部分人都必须回老家,参加“返乡军人会”可问题是,“返乡会”的薪水只有军队里的一半,按当时的通货膨胀水平,连自己吃饭都要饿肚子,就更别指望养家了。这个待遇使得失业军官们十分不满:“丧尽天良!

    打仗的时候让我们卖命,发财的时候就不要我们了………………”

    于是乎,在北校场训练基地,蔡远飞他们每天都可以观赏到,“骂人表演”。

    西南联大的洋教授在教室里拍桌子大骂:“dú cái!**!”军官队的土丘八就在cāo场上叉着腰跳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爷投八路!”教授们在屋内声泪俱下:“〖民〗主无望,水深火热。”失业军官在外面榫舞拳头:“活路走不通,去找**!”真是好玩极了。

    不过”“军官总”虽然能和读书人骂成一堆,却走不到一块。

    1945年11月25rì,西南联大的学生在校园里开大会,邱清泉第5军的政治部组织了一帮特务军人去捣乱,用对天鸣枪的手段驱散了聚会民众。第二天,昆明各大中学校举行罢课抗议,为了防止第5军再来搞破坏,学生们关闭了校园大门,还组织了纠察队。

    西南联大的新校区位于北校场以南,刚好处在训练基地与昆明市区之间。12月1rì上午,“第二编练处军官总队”的一伙人准备到昆明城里去玩,经过联大校门的时候,学生纠察队以为这些军官是来捣乱的特务,就趴在门楣顶上骂他们。

    这还了得”“军官总”原本就是一帮无所事事、无事生非的角sè,成天正琢磨看到哪里找岔打架呢,他骂别人还差不多,岂能让别人稀里糊涂地骂几句。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

    刚开始,“军官总”砸石头、学生们丢砖头,双方势均力敌。可打来打去,不知哪个混蛋二百五掏出几颗手榴弹,一家伙就扔到校园里去了,结果当场炸死三个学生和一个教师,炸伤了十几个这就是震惊全国的,“一二F昆明血案”。

    学生被杀,事情闹大了。昆明城里的校长和老师们全都站了出来,无论是正统派、〖自〗由派还是jī进派,大家异口同声:,“还我学生,还我孩半!”

    蒋委员长没午办法,只得命令昆明军方限期破案。

    第5军主管军训的赵家镶参谋长跑到北校场来追查凶手”“军官总”又端枪又抬炸药包,堵住大门瞎起哄,差点没把赵参谋长给绑架了。邱清泉没办法,只好找了两个死刑犯冒充,“军官总”还让他们招供说是**给了经费什么的………………

    可知识分子也不是那么好欺骗的。几个搞法律的、搞心理学的教授随便问一问,立刻就把那两个家伙问得lù了馅。于是,大报小报全都登出号外假的!假的!“邱清泉一着急,干脆把嫌疑犯提前枪毙了,想来个死无对证。西南联大对此当然不答应,双方闹到最后,昆明jǐng备司令关麟征和云南省长李宗黄都被撤了职,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直到今天”“一二?一血案”的,“真相”依然是个争论的话题。

    在马甲看来,这件事,如果往深里分析,时代背景和政治原因确实十分复杂:可如果往简单里说,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遇到,“军官总”更加说不清。

    被“军官总”这么一折腾,伞兵们也没有办法安安心心学英语了,只好先到巫家坝机场练跳伞。

    到美国空军学院进修的人必须具备,“伞兵证章”的资格。当初,蔡远飞只跳过一次伞就上战场了,自然没有得到那个椭圆形的xiōng牌。现在,钟汉勋、刘农峻他们这批新调来的军官正在进行训练,蔡远飞也就跟着大家从头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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