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对冒充大头的狗男女(第1/2页)我的肚子里有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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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那个车牌号,是辆路虎吧?我查到了。那是市中院执行回来的财产,准备拍卖的,应该是被什么人私自开出来的吧。这事倒也不难,胆子就不。”

    “叫郎苑的警察,我也查到了,牢山区城关派出所的片警。这么吧,我女儿要是想当警察的话,怎么也得进机关安排个内勤吧?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我才是个参照处级,你想想,要是真有大背景的话,能在派出所当个又苦又累又不出成绩的片警吗?牢山区那片,又是出名的乱,但凡有办法的都不想过去。”

    “哦——我想起来了!前一阵子我们这儿爆出来一个‘警花开房门’,警花就是这个郎苑,我怎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呢!看照片倒是挺漂亮的。对了!和郎苑开房的就是个胖子,好像挺能打的吧,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个送水的?要不就是个保安,送快递的或者送外卖的,搬家公司的?反正事情被爆出来的原因,就是短了人家房钱。真有大背景的话,能找个……”

    马所长热情洋溢又带着几分恭维地挂了电话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巴掌拍在了副驾驶前面的车内盖上。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固定在车内盖上的赵公元帅横飞出去,砸在了方向盘上。枉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免费为人招财进宝来着,却落了个骨断筋折的下场,原因还是躺枪。

    开车的联防队员甲给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一脚刹车。警车性能良好,车身剧颤着陡然刹住。

    “唉哟!”马所长猛往前倾,脑门正磕在了赵公元帅的底座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圆印,跟盖了个章似的——赵公元帅也是个龙昊天,从来不记仇的。同学们一定要礼敬之,多赚钱给喜儿买红头绳。

    “尼玛怎么开车的?”马所长一手捂着脑门,另一只手扇了联防甲一记耳光。

    联防甲挨了打也不敢吱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赵公元帅的乌纱帽,警车就停在了马路中央。好在镇的深夜连个灯都少见,更别过往车辆了。

    “开车啊!你个死人!”马所长喘了一会儿粗气,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是是是!头儿,回派出所?”联防甲浑身一震,耳光果然是提神醒脑,增益智商。

    “回尼玛的派出所!回特么的招待所!”马所长早已年过不惑,这大半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愤怒中还带着些羞臊,也可以称之为恼羞成怒。

    电话那头是沧海市局政工处的一个老调研员,无官无职有级别,闲着打酱油。在省厅组织的一次基层干部培训中,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

    来自大城市的调研员见多识广能白话,来自山沟的马所长财大气粗肯出血,两人的互补性挺强。培训期间,两人经常偷偷地溜出去喝个酒,洗个头泡个脚捏个背啥的,关系铁得不行。此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彼此以老同学相称。逢年过节的,马所长对老同学也有一份心意。

    朋友多了路好走啊!关键时刻,这不就用上了吗?

    拿到郎苑的身份信息后,马所长就打电话拜托老同学帮着查查。了解的信息越多,明天的诚意不就越对症吗?对将来的收益也可以及早规划。马所长倒是一直没有怀疑自己的火眼金睛。

    老同学果然不含糊,没过多久就回了电话,反馈的结果却是扇了马所长一记耳光。

    还真是一对冒充大头的狗男女?!老子居然被一对毛都没长齐的狗男女耍得团团转?!

    那坨死胖子特么的是个影帝吧?那女人也是个高高手,只有两句台词,就三个字。全身没动作,一个表情管大用——老子打了一辈子大雁,这回是被两只家雀给捉了眼了?

    久在沙家浜当大王,马所长也是麻痹大意了,或者是太过自负——先是没把来人放在眼里,直愣愣地就闯进去拿人。然后又判断来人有大背景,果断地示弱示好准备结个善缘。

    很有礼貌地离开房间时,马所长对自己的眼光、谋略、急智、果决都得意到了极。

    甚至上车后的第一个电话,也不是打给老同学的,而是先打给了他老爹。这是老马家化茧成蝶的历史性机遇,老马家厚积已久,应该薄发了!

    老马主任新没了牙,话含混不清,不过他刚嘟囔了两句,就被马主任连训带骂地了回去——老马家一向对老子和儿子的区分不是很在意。

    当然,机遇与挑战并存。马所长命令他老爹连夜找人,明天一早就开工,参照自家标准给马大宝家修复围墙。如有必要,甚至可以为其翻盖大瓦房,不过这条明天见面后再做决定。毕竟修复围墙只是消灾,翻盖大瓦房却是投资,要看对方的意向的。

    对了,大城市来人口味刁,一岁口的毛驴子要杀一头,上山啃草的山羊挑肥的宰两腔……

    卧槽,这特么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马所长其实很想抽自己一个,后来还是觉得联防队员抽起来比较顺手……

    虽然“尼玛的派出所”和“特么的招待所”都带着叹号,联防甲还是从耳光上领会了领导的意图。警车原地调头,风驰电掣地返回政府招待所。

    后座上的联防乙和联防丙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刚才的急刹车他俩也未能幸免,全都摔到了座位底下。

    两个联防面面相觑,一个脸上抽搐,一个嘴角颤抖——要不要提醒马所长,刚才打电话让他老爹准备的诚意,是暂停还是再议还是照旧?恐怕所长他爹现在已经折腾开了吧?这种事老马主任干得很顺手,这两人也没少跟着蹭一嘴油。

    今天马所长可是糗大了!他爱糗就糗呗,问题是哥几个都听了一耳朵,你哥几个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本来就是马所长特别得意的一件事儿,打电话也不背着谁,兴高采烈的,趾高气昂的,眉飞色舞的,结果却是猛一脚踩进了坑里,直接没了!

    现在提醒马所长,怕被理解为当面打脸啊!得不对要挨揍,得对了更要挨揍,还是拉及八倒吧!

    联防乙和联防丙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就当没想到这个茬。以后方便的时候,倒是可以告对方一状……

    阳角镇就三条大马路,开车从任一处到另一处都用不了一刻钟。马所长不等联防队员上前,亲自高抬贵脚“咣”地一声踹开了招待所的大门。进门后,马所长和他的三个伙伴却是惊呆了。

    一个被白床单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应该是个人吧,形状比较像——木乃伊还能看见个脸型呢,这个直接就是一条大白虫子。从头到脚都看不见,嘴里可能还塞着东西,发出支支吾吾地闷哼,就像一头待宰的白皮猪。

    双脚也是捆在一起的,但还能动,挣扎得幅度不大。问题是这头一蹬腿,那头就有一根木制的衣架敲脑袋——梆梆,梆梆,梆梆梆……

    木衣架拿在白眼球手里,白眼球的脸通红,看样子很是兴奋。平时值班多无聊啊,一晚上都不见得有个来住宿的。

    “啊——”

    白眼球见马所长面色狰狞地闯进来,惊叫了一声,扔了木衣架撒腿就跑。

    姑娘受了惊吓,不是应该跑回前台,把头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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