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天而降的信函(第1/3页)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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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巴西莽蛇的逃跑害得哈利受到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惩罚。到他被允许从柜子里出来的时候,暑假已经开始了。这时达德里已经弄坏了他的电影摄像机和遥控飞机,并且第一次骑赛车就把正拄着拐杖横穿马路的费格太太撞倒了。

    哈利庆幸学校已经放假了。可是他仍然逃脱不了达德里那一帮朋友的追打。他们隔一天就来一次。皮尔斯、丹尼斯、麦尔哥和杰姆都是头脑简单的大个子,很显然达德里是最胖最蠢的那个,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做了头。他们似乎把追着哈利打当成了他们最喜欢的活动。

    这就是为什么哈利尽可能地长时间在外头闲逛,一心盼望着假期早日结束的原因了。那样他可能还能看到一线生机。九月份到来的时候,哈利就要去上中学了,这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不用和达德里呆在一块。达德里去了维能姨丈的母校,斯麦尔丁中学。皮尔斯。波各斯也去了那所学校。哈利则去了斯德伍中学,这是一所当地的综合学校。达德里因此常常取笑哈利。

    “斯德伍中学的学生第一天就会把你的头塞进马桶里面。”他告诉哈利,“怎么样,你想现在上楼去练习一下吗?”

    “不用了。”哈利说,“我敢说那只马桶没有塞过比你的大头更恶心的东西。”

    说完他拔腿就跑——万一达德里听出其中的意思他就惨了。

    七月份里的一天,帕尤妮亚姨妈带达德里去伦敦买他的校服,把哈利留在了费格太太那里。费格太太显得没有平时那么坏。原来是她被她的小猫咪绊倒摔坏了腿,所以不像以前那样疼她的猫了。

    她让哈利去看电视,并且给了他一块好像放了几年的巧克力蛋糕。

    那天晚上,达德里拿着他那崭新的校服在客厅里展示。斯麦尔丁中学的男装校服包括一件栗色的燕尾服、橙色的灯笼裤以及一项硬草帽。居然其中还有一根棍子,据说是用来在老师不注意时打人用的。

    当维能姨丈看着穿着校服的达德里时,他说这是他一生中最骄傲的时候。帕尤妮亚姨妈则喜极而泣,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达德里已经长成这样一个翩翩美少年了。哈利则尽量不让自己出声,他因为要憋住不笑已经憋到两根胁骨都快断掉了。

    第二天早上哈利正准备去厨房吃早饭时,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这味道好像是从洗碗池里发出来的。他走过去一看,只见池子里满是一写上去脏脏的东西浮在乌黑的水上。

    “这是什么?”他问帕尤妮亚姨妈。

    “你的新衣服。”她答道。

    哈利又往池子里看了一眼。

    “喔!”他说,“我没想到它们会这么湿。”

    “别傻了,”帕尤妮亚姨妈没好气地说,“我正在把达德里旧衣服上的乌黑色染到你的校服上。当我弄完后,它看上去就会跟其他孩子的校服一模一样了。”

    哈利非常怀疑她说的话,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好别再争辩。他一屁股坐下,为不知道上斯德伍中学第一天自己会是什么样子而犯愁——可能他会像披着大象的皮。

    这时达德里和维能姨丈走了进来,他们都因为哈利新校服上发出的臭气而皱起了鼻子。维能姨文像往常一样打开了报纸,达德里呼呼地在桌子上敲他那根随身携带的根子。

    这时只听到邮箱卡搭一声响,伴有信落在门垫上的声音。

    “达德里,去拿信。”维能姨丈在报纸后说。

    “让哈利去拿。”

    “那哈利去拿吧。”

    “还是达德里去拿吧。”

    “达德里,用你的棍子打他一下。”

    哈利为躲开达德里的根子跑去拿信了。一共有三封邮件:一封是维能姨文的妹妹玛各寄来的明信片,她正在怀特岛度假。还有一个灰色的信封,看上去像一张支票——最后一封是给哈利的信。

    哈利拿起来看,他的心像一条橡皮筋带一样绷地弹了一下。还从来没有人给他写过信。会是谁呢?他没有朋友,没有其他亲人——他也从来不去图书馆,所以他不会收到图书馆的催书单。但是那封信确实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色瑞城小威宁镇四号普里怀特街楼梯下的柜子里哈利。波特先生收这信封又重又厚,估计是用羊皮纸写的。用来写地址的墨水是一种奇怪的祖母绿颜色,而且整封信没有邮票。

    颤抖着打开信封,哈利看到一个盖有纹章的紫色蜡印:一只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组成了一只大大的字母“”。

    “快点啊,”维能姨丈在厨房里大喊,“你在干什么?在拆信里面的炸弹吗?”

    他自己先被自己开的这个玩笑逗乐了。

    哈利回到厨房,老盯着他的信看。他递给维能姨文支票以及明信片,坐下来慢慢地开始拆自己黄色的信封。

    维能姨丈飞快地拆开支票,不耐烦地把它甩在了明信片之上。

    “玛各生病了。”他跟帕尤妮亚姨妈说。“因为吃了不干净的螺。”

    “爸爸,”达德里突然叫道,“哈利居然有信收!”

    哈利正准备打开那封同样也是用厚厚的羊皮纸写的信。维能姨丈一把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这是我的信,”哈利试着把它抢回来。

    “谁会写信给你呢?”维能姨丈冷笑着说,并且用一只手摇晃着把信打开。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由红转绿,比交通指示灯变得还快。他愣住了。不久,他的脸色变成像放久了的粥的灰白色。

    “帕——帕尤妮亚。”他喘着粗气说。

    达德里想抢那封信去看,但是维能姨丈把信举得高高的不让他抓到。帕尤妮亚姨妈好奇地拿过去只读了一行字,她就好像要昏过去了一样。她抓住自己的喉咙,发出一阵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的声音。

    “维能!我的天哪——维能!”

    他们面面相觑,好像忘记了还有哈利和达德里在这间房子里,达德里可不习惯被人忽视。他用棍子在他爸爸的头上猛地敲了一下。

    “我要看那封信。”他大声地说。

    “我也要看,”哈利万分焦急地说,“它毕竟是我的信啊。”

    “你们两个通通给我出去。”维能姨丈喝斥道,又把信塞回了信封。

    哈利不肯动。

    “把信还给我!”他大叫。

    “给我看!”达德里也来凑热闹。

    “出去!”维能姨丈发脾气了。他抓住哈利和儿子几乎是把他们丢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厨房门。哈利和达德里马上为争夺钥匙孔旁的位置展开了一长烈而又无声的争斗。

    “维能,”帕尤妮亚姨妈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看这个地址——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他睡在那里?你不觉得他们在时刻注视这间屋子吗?”

    “注视——监视——很有可能在追踪我们。”维能姨丈地嘀咕着。

    “那我们该怎么办,维能?我们应该写回信吗?告诉他们我们不想——”

    哈利可以看见维能姨丈闪亮的黑皮鞋在厨房里踱来踱去。

    “不行,”他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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