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夫人-血融香 上)(第1/3页)我的相公是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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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在很多年以后,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我时不时地想起童年头顶那纯澈的蓝天。

    曾经我以为,云漂浮的地方就是天,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天在云遥远的后面。

    那种遥远,不只是距离。

    吉哈尔特有着最肥美的羔羊,最英勇的青年,和最温柔美丽的姑娘。

    吉哈尔特的首领,我们的王,是个慈祥的老人,疼爱着他所有的子民。

    八岁那年的春天,风刀霜剑,撕裂了我们所有的幸福。

    百年不遇的寒潮过后,吉尔哈特的草原上久久没有笑容。

    温暖重回草原的时候,成了孤儿的我被带到了首领的帐篷里。

    ——你叫什么名字?

    ——仪涟,吉尔哈特,大家都叫我涟涟。

    草原上的人们没有姓氏,我们的部落就是我们的姓氏。

    首领的头发白了,长长的胡子垂到胸前,像头发一样扎成一束。他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有着熟悉的怜悯。

    ——以后,你叫我爷爷,好不好?

    我笑了,轻轻叫了句——爷爷。

    寒潮带走了我的母亲,带走了羊羔,却带不走我的家园。

    吉尔哈特的人们是我的家人,首领是我的爷爷。

    还有阿济格,从那以后,我也多了个哥哥。

    ——阿济格阿济格,你教我骑马吧!

    阿济格已经十二岁了,他一个人能猎下最多的猎物,能驯服最烈的野马,在吉尔哈特的草原上,他骑着高大的红马,宛如一团飞掠过草原的火焰。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我教你骑马射箭!

    阿济格摸摸我的脑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玉兰姐姐看到这样的微笑时,脸上会飞起两朵云霞,然后不知所措地绞着细长细长的手指。

    玉兰姐姐的手指像兰花花瓣一样。

    我没有见过兰花,但是听从南方回来的叔叔们说,那是一种嫩白美丽的花。

    玉兰姐姐和阿济格同岁,他们一起长大,也会一起白头。

    阿济格出去打猎的时候,玉兰姐姐用她兰花般美丽的手指为阿济格缝制衣物。

    用十条白狐皮毛织成的珍贵狐裘,玉兰姐姐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做好。我看着她甜蜜的笑容,知道那是送给阿济格。

    可是最后,那条白狐裘披到了我的肩上。

    ——涟涟怕冷,有了这狐裘,冬天就不会冻着了。

    阿济格帮我围上狐裘,在他高大的身影里,我看不到玉兰姐姐脸上的表情。可是在那之后的很多次梦里,我都仿佛看到了玉兰姐姐伤心的眼睛。

    玉兰姐姐仍然在织着她的梦,仍然会在起风的夜里为我披上狐裘,仍然会教我读书识字。

    天气好的时候,我跑到山坡上,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苍穹。

    草原上的风,轻轻吹过,温软羞涩,欲语还休。

    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白云又一次被夕阳染红的时候,我听到了马蹄声。

    不疾不徐,哒哒哒……

    远远的,从西边而来,被拉长了的阴影伸到了我的手边。

    阿济格坐在高高的枣红马上,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镶了金边的一圈轮廓。

    ——涟涟,回家了。

    他说。

    每一次,他都会用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涟涟,回家了。

    他的马蹄声,从西边而来,引领我回家的路。

    抓住他伸出的手,身子腾空而起,落在他的马背上。

    ——阿济格,天与地在遥远的地方相恋。

    我指着天边。

    ——为什么呢?

    ——其实,蓝天和草原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可是无情的神分开了他们,让他们相见,却不能缠绵。于是他们不断蔓延,蔓延……终于在神看不见地方,他们碰触到了彼此的边缘。那里,是不是他们所说的天涯?

    我胡乱编着故事,一不小心,感动了自己。

    ——是啊,他们两手紧握,左手海角,右手天涯,从此再也分不开,相爱的天和地。

    阿济格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地一线。

    广阔的平野,落日沉沉,最后一缕霞光恋恋不舍,无可奈何地离开。

    我靠在阿济格如草原一般广阔温柔的怀里,轻声叹气。

    ——涟涟,为什么叹气?

    ——相爱真的这么难吗?

    阿济格怔了怔,笑着说,涟涟长大了。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

    他说,涟涟,当女孩子开始为爱叹气的时候,她们就长大了。

    我问,那男孩子什么时候长大?

    阿济格静默了许久,终于回答。

    当他们心里有了舍不得看她叹气的女孩子时,他们也长大了。

    他又说,涟涟,从明日起,我教你骑马吧。

    我开心得忘记问他,你心里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玉兰姐姐。

    或许那时候我根本没想过要问这个问题,因为在我心里,他们一直是一对的。

    那年,我十岁。

    阿济格带着我找到了一匹漂亮的小白马。

    漂亮得像小鹿的白马。

    我的小白马就叫做小白,等他长大后,就叫做大白了。

    小白很乖很听话,很快的,我学会了骑马。

    我骑着马儿去了更远的地方,吉尔哈特的南北两端我都去过了,可是我没有看到玉兰花。

    叔叔们说,那在更遥远的南方。

    遥远?

    有多远?

    比天涯还远吗?

    他们笑着不说话。

    我曾经以为,蓝天之下就是草原,却想不到,草原之北有冰山连绵,草原之南有沃野千里,草原之西有尘沙蔽日,草原之东有汪洋无极。

    那时候,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南北纵横,跑了很远很远,可是无论我走到哪里,阿济格总是能在日落前找到我,然后说——涟涟,回家了。

    夕阳西下,有时候影子在前,有时候影子在后,两个影子越拉越长,直至融入苍茫夜色。

    那年,我十二岁。

    那年,玉兰姐姐拒绝了部落里一个青年的求婚。

    在篝火盛宴中,被火光映红了脸庞的他送给她长剑,她退了一步,轻轻摇了摇头。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但不包括阿济格。

    阿济格没有说话,看着跳动的火焰,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

    草原上,十六岁的男子早已成年,十六岁的女子,也不年轻了。

    那时候很多事我仍不明白,甚至怎么去问也不知道。

    有一天,在吉尔哈特西北部,我看到了漫山遍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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