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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可汗之位。他见犯了众怒,自知理亏,又敌不过七部联合的强兵,所以当时极不情愿地交出了可汗之位。又对七部落首领说,他手底下有许多唐人,让他统领一支唐人,治理契丹属下的唐地。众人见他交出了汗位,也就容许了。”
“我明白了,那他是不是就学那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最后钱财富足,人丁兴旺时打了回去,夺得了皇位啊?”盛鲁牛好奇地追问着。
“他哪有勾践那么多的时间,和那么宏大的谋略?”阿固契曳反问道。
“那他今天是为何当上皇帝的啊?”盛鲁牛问道。
阿固契曳接着说道:“他虽然有武功,但脑子却不太灵活。但是她身边有一个善于谋略的夫人。当初他挑选治地时,他夫人述律平就已经开始进行周密的盘算了。专门为他挑选了一个有盐田的唐地治理。那里出产的食盐,供整个契丹八部食用。后来他派人去告知七部落首领,说他们只知道吃盐方便,却不知道盐田有主人。七部首领一听这话,觉得颇有道理。于是纷纷带上美酒牛羊,去他治理的唐地犒赏。而在宴会上,等所有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之时,提前埋伏好的刀斧手,将七部首领和所有反对他的人全部杀死,从此铲除一切障碍,登基称帝,成为了契丹首位皇帝,直到现在。你们说他这样得来的皇位,是不是卑鄙无耻?”
盛鲁牛说道:“阿固大侠这话言重了。自古以来,哪一个开国皇帝不是造反起家的啊?远的周武王、汉高祖,就不说了,近的杨坚、李渊、李世民,还有现在中原大梁的朱家,以及这渤海南边高丽的王建,不都是造反称帝的啊?这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阿固契曳说道:“非也,那是你们中原人的想法,中原人几千年来。早已习惯了做皇权的奴隶,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而我们契丹人可不这么想,我们有一个非常好的可汗推举制,能者居之。居满则退,这样可保证尽可能的公平,有错也能及时纠正。不像你们中原,百姓世世代代都只能做帝王。官员们的奴隶。贤明昏庸,全凭运气。”
这时,易丹开口道:“这句话。我听着倒是有些耳熟,哦,我想起来了,磨刀帮的宇文大哥,也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咱们中原这种家天下的做法,最苦的就是老百姓,遇到明君还是昏君,只能全凭运气。但是开明的君主,少之又少,而昏庸的却多不胜数。”
阿固契曳道:“是啊,你想想,整个天下,都一个人说算,一切都以这个人的喜好为中心运转,怎么行呢?想想都觉得后怕。一个人哪怕他再有能力,再有本事,他也只能保证活着的时候,天下太平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但人的寿命始终是有限的,就算他能活到一百岁,老百姓也只能跟他过一百年的好日子。那一百年后,他死了呢?谁能保证他的后代能有他一样的能力?往往都是一代不如一代。还记得那李世民当年统治下的疆域,北边囊括小海,西出抵达了波斯,普天之下的国家,皆尊称他为天可汗,那是何等的威风了得?后来他的后人们,又守住了几块土地?昔日风光无限大唐天下,如今早已尽归尘土。这天下分崩瓦解,四分五裂的局面,可谓惨不忍睹。就连我们这个当年归附于大唐的小小契丹部落,都可以攻城略地,尽情瓜分这块肥肉。这就是家天下,一个人说了算的坏处。”
易丹听了阿固契曳的话,激动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敬佩地说道:“听了阿固大侠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使在下豁然开阔,真知灼见,在下钦佩万分。”
“易姑娘客气了,在下只是据实而说。”阿固契曳说道。
“当初曾有一位前辈也问过在下同样的问题,她说从三皇五帝到夏桀商纣、从文武周公到五霸七雄、从秦皇汉武到曹魏****、再从辉煌一世的天下大唐,到如今这满目疮痍的破碎河山,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回答她的是因为反反复复的恶性循环,她也认同了我的说法。她说她这一生都在思索这其中的好坏利弊,一心想为这个世界思考出一套更好的治理办法,但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而遗憾辞世。”说到这里,易丹便想起了曾经在洞庭湖畔大云山上的常佩瑶前辈,那双忧国忧民的深邃眼神。不禁黯然神伤。
“其实这个问题,我契丹人早已解决了。我们就是为了杜绝那种反反复复恶性循,所以才想出了,以可汗推举的办法。这个办法对契丹八部的影响极其重大,我们八部在这个办法下,分配公平,相处愉快。可是耶律阿保机偏要破坏我们这种公平友好的办法。他想一个人、一家人,世世代代霸占我契丹八部,霸占辽阔的鲜卑利亚草原。虽然其余七部都被他灭了,但是我却永远都不会认可他这种做法的,所以我便辞去一切,归隐了草原。”说到这里,阿固契曳眼里明显流露出了对过去生活的留恋和向往。
左划天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憋不住说出了他的想法:“这天下向来都是能者居之。能者自然会将天下揣入口袋,据为己有。父传子,子传孙。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放眼望去,这天下哪个地方又不是这样呢?”
阿固契曳上前烤了烤火,连忙纠正道:“这当然不对,既然是天下百姓们共同组成的力量在保卫。那么天下就应该属于所有百姓共同拥有。说简单点,就是百姓出钱,雇佣了几个有知识。会算账的人,把大家的天下,托付给他们来管理而已。就像是大家族里的管家,是拿雇主的俸禄,替雇主办差,本应遵纪守法,为雇主好好做事。而不是手握权力,站在雇主头上撒野,甚至还对雇主们任意打杀。”
左划天听了这话。接过来说道:“阿固大侠你这种见解,在下倒是为所未闻。不过在下承认,阿固大侠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过这个道理虽然如此,但是家天下在中原早已根深蒂固。人们也习惯了任何事情都推给家族,推给朝廷,不愿意自己思考了。”
“所以在下刚才才说了,你们中原人做奴隶做惯了。即便偶尔翻个身,也只是想把别人踩在自己的脚下。岂不知,过不了多少年。自己的后代或许还是又回沦为别人的奴隶,这样反复恶性循环下去,永无出头之日。”
“这么说,咱们还得怪那该死的秦始皇了?”盛鲁牛说道。
这时,左划天却说道:“非也,盛大侠,咱们中原也不是没有像契丹那样做过。我们三皇五帝不都是要禅位让贤的吗?这比契丹人的可汗推举,可要早几千年呢。”
阿固契曳道:“在下不才,也曾读过几本中原史书,左大侠刚才所说的三皇五帝禅让的故事,的确曾记载过,但不知是否属实,也不知当时真实的情形究竟如何。不过在下倒是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形,那时候,中原各地都是松散的渔猎部落。既没有故弄玄虚的‘上天之子’欺骗百姓;更没有迂腐不堪的礼教思想约束人们。那时的人活着,只为了吃口饭,在与豺狼搏斗的恶劣环境里生存下去。所以只有掌握生存技能的聪明首领,才能带领大家谋生。若是传给一个笨蛋,也不会有人会听之任之。所以拿三皇五帝的禅让,和我们契丹八部的推举办法相比,是没有任何可比的。”
左划天却说道:“但如今天下大乱,百姓遭殃。不都盼着一个强势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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