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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燎山”,一路石阶山路,倒是不难走,途中也不少见得些许上山之客,就山林而言,终究谈不上冷清。透了山间树木的叶隙看去,那日头当是颇为照人,只这林里清静凉爽,叫人颇为心怡。
这走了许多路,遇了许多事,终于是到了,而一行却更是安静了下来,反倒没了什么言语。黑衣人在前带路,几人随着弯弯折折,上上下下的,竟也走了许久。
也不知多少时候去了,才见的一山门修在那处,瘦瘦高高的模样,抬了头,见得“天燎剑派”几个大字刻在山门匾石之上。门下只有两人,穿的藏青长衫,腰间佩剑,头上青巾束发,面色看去,颇是年轻。
黑衣人打头迎上:“我等有事要见‘星辉剑圣’,劳烦通禀一声。”
“你们要见太师父,可有拜帖?”
“痕儿,信。”黑衣人回过头来,杨痕自怀中取出义父的信件来。只这心中,不知缘由的有些不安。黑衣人接过信来回身道,“此处有一封书信,你且拿给‘星辉剑圣’,他便知晓我们的来意了。”
那弟子接过信来,望望信面,又看看几人模样,便道:“如此,几位可先随师弟去休息片刻,我这便通禀。”
罢,那弟子去了,一旁的弟子将几人引至不远的亭中:“几位,在此处休息片刻,一会师兄就回来了,我还要去守山门,就不打扰了。”着,那弟子施了一礼。
“劳烦这位哥。”天行也回一礼。那人便去,本是心中颇有担忧,见得天燎的弟子如此温而有理,想必月儿日后在此处,也当不会受人欺负吧。这想着,暗自叹叹,起了身,听得细细水流之声,倒是一处佳境。
“大哥。”
肩上受力,天行微回一神,知是杨痕在身后,此刻望着亭下山涧之水。细流而急,青白相间,北都那般繁华喧闹,不知月儿他们在这天燎,可能住的惯。
“你也不用想太多,日后若是有时间,便来天燎看看他们好了。”黑衣人迎上身来,站在一旁,也望向面前山涧,若能不问世间,此处倒也颇好。
“什么啊!哥,你要走啊!”这月儿本是坐在亭子里,听见黑衣人的话,一下子便坐不住了。
天行回过头来,看看面前的月儿。只念得月儿还,月儿还,不想这妹子如今已是这么高了,二八之年,也算是不了。
“大哥,迟早是要的。”见得大哥神色不在,杨痕也知他心中计较,只是,离别之事,总不能不告而别。
天行微微了头,没错,迟早要的。
“你要去哪啊?”
“月儿。”天行来到月儿面前,摸摸她的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你,不回来了吗?”月儿哪里想到大哥是这动作,心中顿时慌了神。
“没有了。”天行顿了顿又道,“父亲他们随着杨老去避难,我心里放不下,还是想去看看情况。”
“噢,可是大叔不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吗?”
“所以才要去找找嘛,月儿在山上好好习武,凡事听你二哥的。等大哥找到爸妈,一定给你消息。”天行着,微微一笑。
“噢,可是爸妈叫你和我们一起来‘天燎’啊。”
“是啊,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好赖皮。那,我也要去。”
“月儿,听话,你就在这里等我消息。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路上会很辛苦,你一个女孩子很不方便。”
“那你是嫌我拖累你了!”月儿一脸不高兴起来,“我不管,你又不是二哥,你又不会做饭。一路上肯定又要经常风餐露宿,我不在,你吃什么!”
“大哥随身带些干粮就是,没事的。你就安心等我消息吧。”
“才不行,你是公子哥。你吃不惯!”
“我。”天行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此刻间,旁人也不知如何插话,只看天行愣了愣,“你还是大姐呢,听话。”
“不听!你们就会让我听话,从来都不管我想什么!要嘛你不许走,要嘛带上我一起!”
“月儿。”天行一时无言,却听墨兰开口。
“墨兰姐,你不要劝我!”
墨兰微微笑了笑,来到身边:“你跟你大哥走了,那不是把你二哥扔在这里了?”
是啊,月儿心中只道不想和大哥分开,但是大哥要走,二哥要留,“那二哥和我们一起走。”
“那墨兰姐不是要一个人留在‘天燎’了。”
者未必有心,听者未必无意。杨痕听得此言,那似慌微润,却在人心。
“那,那墨兰姐也一起走。”
“墨兰姐不走,墨兰姐要听话留在天燎。月儿要不要留下陪我。”
“我。”月儿不知如何,此刻左右为难,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出的纠结。
“娃娃不用担心,大叔送你大哥走。往肩上一抗,跑起来快得很,不用在外面过夜的。”黑衣人也搭了腔来。
“那,你不许欺负我哥!”月儿只觉得黑衣人老是凶得很,打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黑衣人很厉害,大哥和他在一起,该是安全的多。
“嗯,你放心。就算你大哥动手打我,我也绝不还手。”
“骗子。”月儿暗自嘟囔一句,“大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还不好,但我答应你,一有消息,一定尽快告诉你。”
“好嘛,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等你们安顿好再走啦,总要看看你们以后的师父是谁嘛。”
“噢噢,好啊。”
依山建亭,苍翠色。林间望水,碧溪过。日色姣好,好是一处人间静谧所,只不知是,何年归故里?
几人沉默并不多时,便见得拾阶而来了数人,旧是那般装束模样,些时便到眼前。
这为首的人看的也是年纪颇轻,是个面细而朗的男子,着的衣衫与别的弟子而言,色泽浅上些许,画得白鹤于云的图案。几人见了,知晓当不是普通弟子。
“几位,家师有请。”那男子抱拳作揖,微恭下身却是不威而势。
“走吧。”黑衣人淡淡了句,一行便随了而去。行不多时便至山腰,那山色渐淡的开阔起来。放眼而去是青石阔路,平平坦坦,正中有一石台四四方方有数丈大,修的高出两尺的模样,有栏杆围着。左右远些见得房舍,青木墙整整齐齐的,抬眼再远些看去,高高的一处屋子,修的颇为壮阔,屋子正上有一牌匾,写着“无极论道”四个大字,左右还有竖联一副,离得远了,倒是看不分明。一行人穿过石台再往里去,是一路,又如上山之时那般模样,弯弯折折的走了片刻,竟有瀑布的声响传来。待得再过去些,便能见得一处两丈高矮的瀑布,不远处有一屋,草木身。屋前有石桌一张,四墩石椅。
几人来至屋门前,那随行的弟子便停了脚步在一旁候着,只看领头的男子敲敲木门:“师父,来客带到。”
那木门似是受了风劲,便此打开,若非瀑布声阔,该是“吱呀”而响。
“进来吧。”自屋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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