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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燎,时日过的飞快,转眼便到名剑大会之时,往日冷清的山中,一时涌入人来,喧闹非凡。这前山比武场一旁,本是开阔之地,近日来简易搭了看台,将那比武场围在正中。一时喧哗,各门各派皆来此地,寻了位坐下,大会人多,竟是日近正午时分,才看众家豪杰皆已入座。
日头高照,众人等的急切,才见得三人来至会场正中,一是天燎掌门人星辉剑圣,一是铸剑山庄庄主宋镰,再有一人,是那四合商会少会长,唤作“萧鼎”。
今日喧闹,天燎山中弟子众多,比武场一旁本是坐之不下,何况还有诸多门派前来观看,许多弟子在外围翘首以待。见得三人上台,场上才安静下来。
“诸位远道而来,天燎蓬荜生辉。名剑大会三年一聚,全仗各方豪杰鼎力相助。大会在即,我便不多啰嗦,有请宋前辈主持大局。”星辉以内劲传音,声声入耳,便是人多,也听得分明。
宋镰本是方外老前辈,又掌有铸剑山庄,自是德高望重。如今年岁虽高,但往日间习武铸剑,那手臂依旧棱角分明。此刻上了一步,也未话,只摆了下手,见得一弟子连忙上了台,手捧一托木,木上盖黄巾。宋镰将黄巾揭去,露出一柄长剑,剑鞘素雅,淡有木色,柄上环纹,剑尾挂缨:“此剑名唤‘问君’,乃是犬子宋阔所铸,剑身三尺七分。”这着,宋镰将宝剑拿起,出了鞘,见得通体素身,两刃微蓝:“重十七斤九两,乃铸剑山庄上上之品。大会规则想来诸位都已清楚,老夫便不多言,且看今年宝剑何归。”宋镰言罢,又将剑入了鞘,至于托木,那弟子便抬了下场,场上片刻喧哗。
今日热闹,月儿本是心中欢愉,听得场中议论,脑袋四处转转,“二哥,他们议论什么呢?”
大会本是破军操办,自己要登场比武,便为几个弟子置了位置,在那大师兄贪狼剑圣一边。杨痕还未答话,便看这位大师伯开口:“此剑细长,分量却如此沉,不知是何物所铸?”
月儿听了“噢”的一声,好似没那般有趣的样子,又转了头看看二哥,见他神色出定:“二哥,想啥呢?”
“噢,没什么。”杨痕回了回神,应了一句。
“哎呀,山里难得那么热闹,你干嘛不吱声啊。”
“嗯。”杨痕应了一声,又不话,月儿觉得无趣,又四处转转,原来方外有这么多门派啊,穿的奇奇怪怪的,转来转去,还是觉得铸剑山庄的衣服最好看,金灿灿的,绣的也细。低头看看自己,这衣服也太素了,觉得像裹了个青布一般。这再四处瞧瞧,听场上又有人话。
“诸位好汉,铸剑山庄如此大礼,想来本次名剑大会当是非凡,生就不打扰诸位的兴致了,有请天燎破军剑圣。”这话的人是四合商会萧鼎,那四合商会会长本是萧人往,应了杨九之约去往北都议事,至今未归,便由其子代为出场。这萧鼎看的三十左右的年岁,此次大会本是青年一代比武较量,他当是年岁最长了。此刻挺立上场,穿着简约,腰间挂玉,倒是气宇轩昂。
这场上三人挂笑下了台,便看破军上台,先欠一身算是一礼,口中才道:“经诸位选手摸珠取名,大会比试名录已出,第一场由‘白羽帮钢刀断臂手余师兄’对‘浊泯山庄卧荒丘邢师兄’,有请二位。”这着,又欠一身,破军便下台去。”
场上又是喧闹,月儿想起前时在三岔口之事,心中颇恼,嘟了个嘴:“狗屁白羽帮。打死他!打死他!”
这一旁大师伯听了,反身问了一句,杨痕便将那日三岔口白羽帮如何要害自己一行之事了分明。贪狼微是头:“阎罗庄此人旧是山匪,做出这等事也实属正常。如今你们既为天燎弟子,天燎自当庇护,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一边着,看那铸剑山庄一方,巨门剑圣本为少主,此刻迎了父亲坐下,听宋镰道:“墨兰在何处?”
“墨兰在贪狼师兄那边。”巨门顺眼看去,墨兰脸上无色,今日大会伊始,诸事繁杂,却还没机会见面,“一会等休息了,我去叫墨兰过来。”宋阔又是一言。
宋镰也向天燎一方看看,寻思不知哪个是墨兰:“噢,也好,那破军与墨兰是何关系?”
“破军是墨兰的师父。”宋阔又道一句。
“噢,师父。”宋镰年岁已长,眉宇凝思,念了一句。
“怎么了?”
“你没看破军腰上挂着‘栾珏’剑吗?”宋镰回身看了眼这个胖胖的儿子。
“栾珏?”宋阔一惊,转眼去场下寻了寻破军,还立在比武场边,再看那腰间佩剑,正是前些日子自己带来给墨兰的那柄宝剑‘栾珏’。
“哎。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宋镰叹了一气。
“又怎么了,老爹?”
“你这天燎有什么好的。铸剑山庄少有女弟子,你们兄弟两个非要寻天燎的姑娘,我也不什么了。这墨兰还非要找个天燎的男子,这还不是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宋镰看上一眼,这儿子结了婚以后,越发的胖了,此次前来的本都是习武之人,不乏体格庞大的,位置设的也宽,但宋阔坐在位上,竟是满满当当。
“老爹,娘还不是天燎的剑圣。”宋阔白了一眼。
“你娘能一样吗?再胡八道给我心。”宋镰瞪了儿子一眼,这家伙,竟还多出一圈来,真不知道吃了啥了,这么能长。
“哪里不一样了嘛,再了,这破军也是个不错的娃娃,我觉得挺好。”宋阔靠了靠背,也不看自己老爹。
“你还来劲了是吧。”宋镰倚了身,看向儿子,“你娘那是我五花大轿接回铸剑山庄的!你大哥娶了个天燎姑娘,跑北都去了。你子也娶了个天燎姑娘,成天躲在天燎,还当了个什么狗屁剑圣,等我百年归天,谁来管铸剑山庄!”
“爹,我又没我不管,再了,我一年不还有半年在山庄里吗?”
“嘴是吧!”
老人横眉过来,宋阔吃了一眼,赶紧叉开话题:“看比赛,看比赛。”
且这场中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剑,正是憨斗,双方阵中皆有助威之声,月儿看的投入,转眼瞧瞧墨兰姐,不话,又看看二哥,也不话。好生无趣,又向大师伯道:“师伯,你他们两个谁厉害?”
“白羽帮弟子刀法更胜一。”
“噢。”月儿觉得失望,又看看墨兰姐,“他们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墨兰思量一刻:“这刀法我不懂,剑法来看,流于套路。”这着,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母亲今日还未到山中,该是来了呀?黑衣人也一去不回,便想问个消息也如此难。
“噢,墨兰姐要上场,一定打的他们落花流水的。”月儿咧嘴笑笑,今天真的好多人呀。
“二哥二哥,你你能不能打得过他们?”月儿转身过来,又拉拉杨痕。
“不知道啊。”杨痕从神思中醒过来,抓抓头道。
那日随云大哥讲了许多,自己本是觉得好似明白了什么,可后来习剑,依旧成效缓慢。不知是哪里错了,再者,若是当真世间皆为一理,那为何义父书中又包含诸多武学?不是一术登峰,术术皆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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