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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煞符”光焰爆起,情蛊长鸣着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赵明嗷嚎一声昏死过去;另一个房间里站在皇甫心燃床边不知有何图谋的陈莹突然浑身一震、面色惨变,飞一般地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开始剧烈地呕吐。
各种之前吃下的酒液、饭菜、水果全数吐出。
吐得涕泪横流。
吐得几乎胃肠都出来。
吐到最后只有酸水。
其间皇甫心燃进来问她怎么了,她也顾不上回答,只是吐。
皇甫心燃虽然着急,但也唯有轻拍她的背脊,试图为她顺气。
吐到实在没得吐了,陈莹一屁股坐在地上,气都快断了。
洗手间里充斥着一股子酸臭和酒糟混合的怪味儿。
皇甫心燃把她扶回床上,给她倒了杯水,说:“你肚子吐空了,我去买些吃的,也买点儿药。”
然后就出去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最终神情一定,向外走去。
好在妖都广城夜市繁华,路边大排档多如牛毛。
当皇甫心燃提着一碗瘦肉粥和一些醒酒、止吐、养胃的药回到房间的时候,陈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脸色惨白如纸,眼角还挂着因呕吐而流出的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
被子只盖了一半,皇甫心燃俯身轻轻为她拉好,在旁边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第二天,赵明和陈莹都生病了,送到医院去输液。
陈莹说她不适合喝酒,喝酒喝坏了。
赵明说他不是喝酒喝坏的,肯定是喝酒后受风,还责怪陆凡杨晓没把他照顾好。
陆凡当然知道赵明这是情蛊被祓除后的必然症状,他之前亏虚太多,要好好调养调养。
至于陈莹为什么也……
皇甫心燃私下将陈莹昨晚呕吐的事告诉了陆凡,说:“我知道陈莹酒量很好,昨天那点儿酒,不至于让她吐成那样。”
陆凡问:“她呕吐是什么时候?”
皇甫心燃说:“我没注意时间,大概是凌晨3点半的样子吧。”
陆凡点头,这与他为赵明祓除情蛊并灭掉的时间基本一致。
他也将自己所遇的事情告诉了皇甫心燃。
皇甫心燃吃惊道:“我虽然也觉得陈莹有问题,但没想到她会下蛊……她为什么要害赵明呢?”
想到自己昨晚和一个会下蛊的女人共处一室,皇甫心燃就不寒而栗。自己还为她买粥买药各种关心担心,只怕是被她的外表蒙骗了。
陆凡沉吟道:“现在断言而太早,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
随即满含后悔地叹气道:“唉,当时我别将那‘情蛊’给灭掉,活捉起来、让它认主就对了……可是,蛊虫最是狡猾凶险,要不是你无意见拨通的那个电话,我可能就完蛋了,所以,唉……”
皇甫心燃安慰他说:“别泄气,只要盯着她,总有破绽。她的破绽就是我们的机会。”
“嗯。”陆凡点头,却仍不无担心地说,“我只怕在她露出破绽之前,又有无辜的人被她所害。”
病愈之后,赵陈二人依然感情很好。
不过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黏了。
陆凡旁敲侧击跟杨晓打听情况,杨晓说,赵明晚上基本不撸了,精神看着也好了许多。
随着时间推移,陆皇二人的担心慢慢消退,希望陈莹经此挫折,能有所改变——从邪途外道上走回来,平平常常地过日子。
那起“虐-杀小女孩儿案件”由于长时间未有进展,成为悬案,奸狡的凶手深藏暗处,而张钧被戴上了“办案不力”的帽子,受到问责和相应处罚,从分管刑侦副局长的位子上下来,变成了分管警卫支队的调研员,等于是从领导职务变为非领导职务,实职变虚职,坐了冷板凳。
任虚职也有任虚职的好处,没原来那么忙,于是张钧经常找陆凡喝酒,一边喝酒一边探讨案情,然而,凶手躲起来,打死也不再露马脚,没有线索,案子依然一筹莫展。到后来,索性不再探讨案情,只是瞎聊。
但是陆凡觉得张钧日益消沉,眼里的光芒和身上的气势逐渐减退,这似乎并非好事。
……
……
时间走到1月,天气寒冷。
虽然广城位处南方,基本不会下雪,然而室内没有暖气,一样把人冷得够呛。
网上流传,有一种冷,叫北方不懂南方的冷。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
好在半山别墅里有空调,春意盎然。陆凡和皇甫心燃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别墅里哪儿也不去,不用裹着羽绒棉袄,穿个t恤衬衫便来去自如。
在入冬的同时,学校也进入了考试模式。
“期末考试周”随着寒流如约而至。
“不务正业”的陆凡自然没怎么好好上课。
因为鼎湖山之游后转变观念,专业课考试他有把握,但是公共课就够呛了。
皇甫心燃决定帮陆凡临时抱佛脚,尽管大学里挂科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能不挂就别挂了,尽力而为。
这一天晚上,皇甫心燃把陆凡叫道自己的房间里为他辅导英语。
马哲没法辅导,只能是根据老师划的重点去死记硬背。英语本来也没法辅导,但皇甫心燃自有她的一套,就是立足教材、针对题型去寻求解题办法,因为英语考试大部分都是选择题嘛,客观题总是有客观规律的……虽然这种略带投机取巧性质的方法不可能取得高分,但是保证不挂科应该是够了。
皇甫心燃在用心地讲解,陆凡却很飘忽。
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神不宁。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或盯着皇甫心燃。
认真讲题中的皇甫心燃有一种知性的美、知性的性-感,但陆凡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突然,灯光闪了两下,灭了。
皇甫心燃皱眉埋怨道:“跳闸了吗,物业怎么回事?”
陆凡没说话,蓦然之间,他的身体僵硬,所有的汗毛都根根倒竖,就连呼吸都为之停止!
他的灵觉感应告诉他,阳台上“镇厄符”被强行解开了,有两个强大的东西一路朝这边过来,其浓重的阴煞之力令得熄灭了灯光的房间暗得不像话,月光星光无法照进窗户。下水道般的霉腐味儿呛鼻。
陆凡凝神,是什么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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