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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报答半点……”
十四阿哥一怔,苦笑道,“爷还纳闷了,当初爷怎么就能想出收你做门下奴才这样蠢主意。成日价不是你替爷办事儿,倒是爷替你操心,悔死爷了,好在还没指望过你……”说罢,一步跨出了门,便去了。
屋里孤灯,油碗中油快燃尽了,将齐粟娘黑幢幢的单薄身影投映到窗户上。十四阿哥的脚步声还未在齐粟娘耳边消失,屋外的廊道上便又响起衣衫摩擦的声响,闪出先前儿退出的八阿哥身边的四个侍卫的身影。
齐粟娘看着他们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投影到门外,窗前,轻轻叹息着。
晚风起了,窗外的树枝摇晃着,吊着齐粟娘的影子荡来荡去。
风透进紧闭的门窗,将孤灯吹得一时明一时暗,齐粟娘的脸已是模糊了。
齐粟娘慢慢走到黑漆圆角衣箱前,打开箱盖。箱子里皆是她的衣物,左角是太后赐的佛珠和《金刚经》,右角有一卷白罗绡和一把铜剪子,那白罗绡原是比儿托人送进来,备着她制衣的,她到畅春园时,一并带了过来。
齐粟娘取出红玉佛珠与经书,取出经书中夹着的三支上贡檀香,她将香在油灯上点燃,袅袅娜娜升起来的檀香转眼便绕满了整个屋子,渗出了门窗。
齐粟娘透过那香烟,仿佛看到了皇太后几十年来在慈宁宫中礼佛的身影,鼻子里嗅到了老太妃们满身枯败的檀香味儿。她终是将香放在了桌上,转过身,走到箱子前。
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白罗绡。
白罗绡软软绵绵,卷了一层又一层,却是凉得透心。
齐粟娘用两个指头捻住了白罗销,一点一点将它从箱中拖了出来。
白罗绡弯弯延延缠绕在齐粟娘的脚边,齐粟娘茫然四望着空荡的小屋,层层叠叠的斗拱房梁,还有门窗外紧守着的身影,喃喃低语,“我要去找陈大哥”
窗外的大槐树出吱呀的声响,听在齐粟娘耳中,仿佛是高邮小村外吊死宋寡妇的槐树一般无二……
孤灯在风中摇晃,油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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