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漕船上的莲香-葫芦湖里的蕊儿(第1/2页)清朝经济适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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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淮安,太阳半浮在漕河之中,河面上漂浮着鳞鳞的。更新超快/

    近晚的风已是凉了些许,漕连府葫芦湖里的莲花儿随风摇曳着。

    连大河在抱厦里向比儿交了帐册,走了出来。他伸手招过连大船,低声道:“过几日,我要去厩里办差,我不在的时候,你事事小心,大秀可不是个能糊弄过的。”

    连大船连忙应了,“大河哥,你放心,不会出差子的。”想了想悄声道:“大河哥,你是去厩接夫人么?”

    连大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单是这事儿,还有四爷派下来的差事。”连大船一时恍然,“按说,姓崔的当初胆子也太大了些,为了除去大当家,竟然把四爷当枪使,也难怪四爷放不过他。”又担忧道:“大河哥,他可不是个好摆布的,要不,我和你一块儿去。”

    连大河微微一,“他如今也疏忽了,在厩和天津来来去去的,总能被寻到空子的。你不用担心。”

    葫芦湖西面的莲香院忽:有了动静,连大河和连大船转头看去,却是桂姐儿被丫头媳妇簇拥着从莲香院里出来了。

    连大河心中惑,莲、桂两位姨娘这两年水火不容,现下为何又这般上门来探。连大船却啧啧道:“她倒是转得快,眼见着内事儿由大秀掌住了,便想息事宁人罢。

    ”

    连大河听得似有些道,便也抛开。他又看了看抱厦连大船道:“呆会半叶出来问问她莲姨奶奶写了信没有。大当家一直等着呢。”

    连船站在抱厦前。等了半个时辰。眼见着晚膳地时辰快到了。仍是没见半叶出来。他终不是耐烦。躲在树下打了唿哨。

    不一儿。一个大丫头从里边走了出来。四处看着。

    她约是十岁。眉目如画。娇俏常身上拱碧兰单衫儿淡雅可人。白绫绸裙子清清爽爽。双腕上一对缠丝芙蓉玉镯子。头上地珍珠金钗儿闪闪亮是半叶。

    连大船又打了个唿哨。半叶看了过来。

    半叶走得近前了他一眼。“你又躲懒。叫大河哥看见了。你小心着。”嘴上虽是厉害。却脸上带笑。

    她提着白绸裙子。偷偷儿和连大船溜到了假山后地背人处“什么事儿。快说还得去侍候大秀。”

    连大船嘻嘻笑着,拉着她并肩儿坐在草地上。半叶一边嘀咕着“仔细我这裙子沾上了草根儿。”一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连大船小声道:“怎么样?你和莲姨奶奶说那事儿了?怎的两三天了还没有动静?大当家可是等着她写信请夫人来淮安呢。”

    半叶听得他问,脸上便黯淡了些。她叹了口气精打采地道:“我能不说么盼了多少年了”

    连大船听得她话里有话,瞅了她一眼,用肩膀撞了撞她,“瞧不出,咱们在淮安大街上一块儿讨饭时,我愣是没瞧出你的心眼多,你啥时候知道的可从没和你说过,大河哥更不会说。”

    半叶微一犹豫,连大船又推她道:“这事儿都快定下来了,你还瞒什么,和我说说。”

    半叶啐了他一口,“我还不明白你?你打小就是个嘴碎的。”却也不再迟,压低了声音,:“娶莲姨奶奶进门那年,云夫人不是和她一块儿来操办婚事?莲姨奶奶是她跟前出来的人,为了她的体面,大当家不是让把东厢房重整,叫了人开工

    连大船点了点头,疑惑道:“你从这事儿上就看明白了看着这半半的,也是为着陈大人的体面”

    半叶悄悄儿在连大船耳边道:“那一日夫人喝醉了酒,歇在卷棚里,云夫人因着云老爷中暑,先走了,我在二当家房里。那时节,大当家就去了卷棚里”

    连大船惊得目瞪口呆,“你是说,他们俩早就”拼命摇着头,“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眼睛没瞎,要是早上手了”

    半叶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嗔怒道:“你急什么!我话还没完,不想听就算了!”

    连大船亦怒了,“你怎么停在半路上,打小儿结巴的毛病不是好了么,我听得急死了!”

    半叶气得直咬牙,拿他没法,只得说道:“我从二当家房里回卷棚,就见着房里各处有些不对,似是有人来过。夫人床上的左边帐幕被卷了起来,衣衫儿也有些乱,我原是想着我眼错了直到我看到床脚上的扇子我分明记得是放在外头屋子里的东坡椅上的!”半叶咬着唇,“我挨个想了,除了大当家不会有人得空儿。我再算了算时辰,必是不会怎样,我就趁着夫人醉着,把扇子收了起来,将各处打理妥当,打那日起,我时时留心,也就看明白了”

    连大船听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咋了半会舌,方道:“不管当初怎么样,如今总算也是要如愿了。厩里的人都安排好了,只要夫人接了信点了头,不过是转眼的事。莲姨奶奶可写了信

    半叶摇了摇头,“没有唤我过去取信。我如今被爷差给了大秀,也知晓情形,只是她前几日身子一直不好,时时吃不下饭”半叶叹了口气,“她和夫人情份好,她一听到陈大人死在黄河源,她脸色儿就灰了。后来我劝她写信请夫人来淮安,也好照应一二。她只点了点头,再没出声。”又庆幸道:“好在那年陈大人在清河出了事,我也领了爷的嘱咐劝她写信,想来这回她也不会多心。多亏她不知道爷的心思儿,否则依她的性情儿信她是死也不会写的”

    连大船亦叹了口气“我说上回你怎么帮着那房里反了口,原是早明白大当家不想立正室方才那房里去莲香院,许是探病罢。”

    漕连府已是掌上了灯。连府老爷带着大秀连比儿在正厅用饭。因着有了大秀,姨娘们再不能陪坐,俱都与侍妾一样,站在两边侍候。

    半叶和籽字站在了比儿身后。桂姐儿领着侍妾们站在两边,莲香却没见影子。

    比儿看着面带不安的蕊儿,微笑道:“我看着这几日莲姨娘胃口不大好蕊儿姑娘去吩咐小厨房,熬银鱼补汤送过去罢

    蕊儿听得比儿替莲香说好话儿,暗暗松了口气忙应道:“大秀说得是,只是莲姨奶奶这几日进不了鱼汤,奴婢让人熬鸡子汤可好?”

    比儿笑着点了头,“如今莲姨娘的贴身丫头还没挑好又有些不好,蕊儿姑娘多费些心。”蕊儿笑道:“大秀放心几日我在她跟前侍候着。”说罢,便转身下堂而去。

    桂姐儿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屋角默默无言的半叶,冷冷一笑,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不用费她半点功夫。

    更鼓敲响三声是三更天。众人都已熟睡,只有巡夜的人沿着走习惯的巡夜路子走动着。

    葫芦湖里轻轻的水波声传入了莲香院中留在左厢房里的蕊儿已是睡熟了。内室里黑漆漆的,只有敝开的窗户里照入一片月光。圆几上的鸡汤凝成了一片白油月色映成了惨白的颜色,和莲香的脸色一般。

    圆几上崭新的砚笔墨动一分,在月光下闪着利刃一般白晃晃的微光。

    莲香终是慢慢站了起来。

    她推开门,半叶与籽定平夜的床位已经空了,连府老爷的亲信旧人调去侍候大秀,新的丫头明儿随她去挑。

    莲香的手轻抚过绫罗的被面,缀珠的床栏,螺甸的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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