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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大雨的中午,气温相当低,雨噼噼啪啪打得外面的街道。
林紫纹忽然有点失起神来,他与罗杰斯先生一起来到这个咖啡店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而林子慧还是没有出现。她又看了看手表,快过一点了。
“茱迪秀,你有急事吗??”。
“没有啊！！”。林紫纹猛地一醒,掩饰性在端起前面的咖啡,呷了一口,咖啡已经冷了,喝起来苦涩更浓,她蹙了眉。
不过罗杰斯先生很快也表达了他的不满与她一致。
“好像我们约好是十二点见面的。”他拿起杯子放到嘴边,说了一句后又放了下来。、
“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林紫纹没有回答。事实上从心底来说,她是实在不愿意与这些所谓的亲戚见面了,近二十年后的林子智得比以前更贪婪,更无耻,更加令人作呕。林子慧呢,她并不指对方会洗心革面,像一个天使一样。
罗杰斯先生有点不快了,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虽然扮演了这么一个角色---也是不喜欢被别人轻视的。他又向外面的街道望了一回,突然高声说道:“看来是她！！”。
林紫纹顺着他目光望去,发现在咖啡店外雨水淋淳的街边,一辆蓝色的计程车戛然而止,服务生前脚打后脚地撑着雨伞上去,将一个下车的客人接进店来。
隔着水汽弥漫的玻璃,林紫纹一时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对方只是一个女人,身上蓝色的着装,好像还在吸着烟。当她懒慢地走到门口,顺手递给服务生小费。
当她走进店中,林紫纹看得更清楚,对方着一件露肩蓝色的女式上装,看起来价值并不菲,是一种林紫纹记不上来的名牌子。披着绿色的披肩。头发是卷起来的,波浪形地垂在后面。她左手举起来时,璨然生光的一个大大的钻戒。两指之间夹着的是带了烟嘴的雪茄烟,她在门口环顾了一回,确定目标后,然后高跟鞋卡卡作响地向林紫纹这边走过来。
一切都不错,当然如果这一切是发生一个年方韶龄的女性,又或者花信少妇,那当然十分的吸引人,具有打动人心,不由自主地驻足细看。
只是这个女人虽然并不大,只是那张竭力修饰过的脸还是掩不住下面的劣质的肤色,过浓的眉毛让她带了一种阴沉的印象,而细长的眼睛和过薄的嘴唇表明了她是一个刁钻的人。那颜色过于鲜艳的着装和远大于异常的钻戒则除了表明虚荣心之外就说明了不了什么了。
给一个人的初步印象:这是一个有着戾气,刻薄的女人。
望着她自作高雅地弹着烟灰,像一个十八岁少女地样轻扭着腰肢卡卡地走过来。还有那刺眼的染了厚厚指甲油的指甲。林紫纹忽然涌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忍不住想大笑起来。
岁月可真好玩,在自已最后的记忆中,林子慧当初虽然还是一个那么刻薄,没有同情心的女孩子,不过在她身上还是有着青春少女那一丝的风华。只是现在二十年过去,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如同一个虾子变成了蚊子。
然而再思索,这也不是有一种可悲呢。
她笑不出来,相反有一种隐隐的,淡淡的悲哀:岁月没有饶过自已讨厌的人,自已憎恶的人。林子智也变成了一个俗不可耐的,让人无言以说的家伙。林子明则是成为了阶下囚,自已呢……
没有人逃得过去,逃得出去啊,正如在二十年前,林子文一心以为他们今生后世,碧天黄泉,不再相见。而现在,岁月旋起的涡流,又一次让彼此在人世间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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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果然是林子慧,她带着卡卡的声音走过来,老远林紫纹就是闻到那过浓的香水气。
两人站了起来,林子慧满脸笑容,只点了下头,没有握手。
服务生飞快过来,请问她要喝些什么,林子慧接过手中的餐单,自作优雅地翻了翻,然后沉思了一下。
“来一杯玛格丽特！！”。
“是的,秀！！”。这一声秀让林子慧容光焕发,她马上给了小费,服务生满脸笑容,快快地去了。看来她出手挺大方的。
将烟嘴快移到唇边,她这才发现两个站着的人的模样。
“哎呀,查理先生,还不快点坐下来。还有这位秀！！”。
“我姓林！！”。林紫纹淡淡答道。她注意到身边的查理先生眉间分明闪过一丝不快。
“两位不要喝些什么吗,我请！”。
“不用了,我们已经有了！！”。罗杰斯先生客气的说。
不过这时,林子慧又叫服务生过来,重新为两人各叫了一杯玛格丽特。
“我喜欢喝玛格丽特,有点冰,有点甜！！”。说完,她就大笑起来,并且咳出了一团烟雾。
“那就谢谢啦！！”。罗杰斯先生说道。
“对啦,反正那是你们外国人搞出来的玩意儿,当然你会喜欢的！！”。林子慧吃吃地笑着,很热情地说,那烟不住地从口中吐出来,很快在周围弥漫开来。
“谈完事情后,我们一起去用个餐怎么样,我请客！！”。
“抱歉,我处理这件事后,还有急事,不过很感谢！！”。罗杰斯先生彬彬有礼地说。
“你们外国人事情可真不少！！”。
“对不起,林秀,你可以把烟熄掉吗??,请??”。罗杰斯先生忍无可忍地将烟盅拿起来,递到她面前。林子慧愣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将烟取下揿掉。
“咳,记得我们今天约定的事情是……”。她脸上没有笑容了,声音也有点冷下来。
“有关林怀民先生遗产……”。他话才说到一半,林子慧就是警惕地对周围扫视了一圈,直到确定最近的客人也在两张桌外时才将目光移回来。她脸上马上又堆起了笑容。
“哎,的确是这件事,我居然差点忘记了！！我那位叔叔平日他对我是最好的,他去世时,我居然在身边,想起来也真是令人难过。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我,这又让我高兴”。
伸出那只抹满了厚厚油彩的手抹了抹眼角后。
“真是让查理先生麻烦了,千里迢迢从美国来到我们中国这个小地方。我叔叔留下了多少遗产呢??”。
“嗯。这个我还不能说,不过我想至迟不过明天,就可以公布。因为毕竟法定继承人都是到了。”。
“都来全了……”。
林子慧脸色有点阴沉了,查斯先生当作没有看到般,自顾说下去:“林子智先生昨天已经见过面,并且这位林秀也是另一位林子文先生两个女儿的代表……”。当他说到这里时,林紫纹分明感到从林子慧那本来漠视的眼神变得锐利毒辣起来,她狠狠对自已瞪起了眼,不过当林紫纹正眼对她时,又变成一双略带谀笑的眼神了。
“哎哟哟,我真的是没有想到,真是失眼又失礼啦。想不到林秀就是一直照顾我哥哥那两个女儿的好心人！！果然是心好人也长得美啊！”。
“过奖,过奖！！”。林紫纹干巴巴地说。对方的冷淡让林子慧心底微吃了一惊,不过表面上她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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