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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气旋凝结在景阳的右手,在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了一瞬间之后,便从他伸张开的右手上变成流光一样飞出。
咻——
元气屏障笼罩了整个二层楼,疾行的船带起的船风也被隔绝,灯笼里的烛光明艳,然而在这气旋飞出的一刹那,所有灯笼都被撕烂,纸屑纷飞,所有骄傲的烛光都唯余一道白烟。
男子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景阳便已经动手。
动手及是表态。
他轻蔑且失望地看着走道内的少年,举起了自己握着金属短杆的手。
短杆在一道元气注入之后,猛然弹开,变成一杆长枪,男子枪尖一指,手臂轻摇,枪尖便飞快转动起来,变成一朵枪花,流光的气旋恰到好处地与枪尖碰撞在一起,“噗”的一声闷响,景阳所凝造的气旋瞬间消失。
男子右腿弯曲,再猛然发力,整个人便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景阳飞冲而去。
他的双眼中是满满的自负,以及对景阳**裸的贪婪之意。
看着悍然而上的男子,景阳元气在体内疯狂运转,身形暴退。
男子不屑一笑,他的速度终究比景阳快,长枪朝前一指,直瞄景阳的头颅。
“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与其负隅顽抗,倒不如乖乖降于我手,做我男宠,说不定还能救到那个小丫头。”
龌龊的言语不入他耳,景阳暴退的身形一止,右退向着地面一侧一蹬,位置顿时反向侧移,躲开了这刺来的一枪。
男子眉尖一挑,似乎在诧异景阳的判断力和反应速度,然而眼中的轻蔑表明他觉得这一切依然是徒劳。他丹田猛然发力,元气灌入枪中,整杆枪都发出刺耳的震颤声,在男子一声厉喝中猛然横扫。
二层楼的过道比一层要宽敞,他挥枪的空间也就更大,所以力道也更大。
一股雄浑的气息在膨胀,窗户上的布在被充斥而饱满。
景阳眉头深深地蹙起。
这并非是普通的一砸。
他感受到了一股仿佛枪尖刺来的凌厉之意。这是一名修枪者饱含枪道的一砸。
景阳手中的天子剑举起,他依然没有出鞘的意思,只是把它当做格挡的工具。
大寅皇室代代相传的兵器不单单是帝皇尊贵的象征,也因为这柄剑本就是稀世珍宝,是一柄足够让人人垂涎的剑。
长枪砸在了天子剑上。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景阳身侧的木墙壁轰然一声中出现一个大洞,景阳被狼狈的砸进了那间装潢堂皇的屋子里。
楼以下的人在似摇篮一般摇晃的船上安然入睡,楼上已经是另一番狼藉和可怕的景象。
景阳狼狈地撑起身体,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眼眸中却没有一点担忧,反而更加清澈起来。
一招得胜,本该骄傲,但是男子眼瞳中的的自负神色却反而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和惊恐。他嘴唇颤抖着,双眼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上这柄陪伴他多年的长枪,花费了他许多钱财才打造出来的长枪,他用元气孕育了多年才彻底养成的长枪,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虎口在淌血,他无暇顾及。
只因这柄长枪已经可怕的变形。就因为刚才的那一砸。
他尝试着向枪里灌入元气,发现已然无劳,枪上的符文已经不会再亮起,已经彻底毁坏,此时这柄枪只是一杆普普通通的金属,变形的金属。
武器是武者的另外一条生命。
他的另外一条生命已经死去,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就像虽然自己还活着,但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通过木墙上的巨大窟窿,愤怒地看着单膝跪倒在地的景阳,怒吼道:“混蛋!”
他的视线落在景阳手中的剑时,有了些许被努力隐藏的忌惮,不过愤怒居多,他已经不想思考太多。
景阳低头看着手中的天子剑,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鲜血,没有理会他的愤怒。
这一回合的交手,他得到的不单单是废掉了对手兵器,也基本了解了对手的实力。
男子眼瞳中燃着火焰,咬牙切齿道:“我要你彻底成为我胯下玩物!”
他缓缓站起,看着已经近乎失去理智的男子,无视了他口中的变态亵语,依然不急不缓道:“放人。”
寂静的环境里他的声音如此突兀清亮,景阳的平静言语仿佛置身事外,让男子变得更加愤怒,他怒吼一声,撞上了木墙壁,厚厚的木墙壁在他魁梧的身姿下宛如纸糊。
只是一眨眼便到了景阳身前,魔神般的身影挥舞起他巨大的拳头,朝着景阳狠狠地砸下。
拳头边缘的空气被撕扯出道道白条。
景阳面色不变,右手手掌弯曲成爪,整个人身形一扭,腾空而起,手爪抓出数道火红色的爪光。
身形的腾空扭转,手中的火红色爪光画出一个个绚丽的圆弧,笔直而下的拳虽然力量刚劲,但是无法灵活转向,扭转的身体和拳头相擦而过。
强烈的拳风将景阳身上的衣衫拉出一道猎响。
男子挥出的拳没有得手,而是悍然砸到了地面。
元气屏障只能隔绝声音和强大的气流波动,不代表具有极强的防御力。
无形的屏障顷刻之间消失,二层楼的地板猛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大洞,蛛网一样的裂痕顿时弥漫在了地板之上,轰的一声声响以及地板噼里啪啦的碎响声惊吓到了无数一楼的人,正下方房间里的一名女子直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船上顿时嘈杂成了一锅粥。
男子来不及愤恨地骂自己一句破坏了原本的计划,火红色的爪芒便直袭他的面庞。
一声痛苦的嚎叫,三道血痕在他的脸颊上出现。
这同样是不知名的三流流武学,不出自任何一个宗门,来自林维天的书房暗格,平日里这位至少是三星的武者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武学,今夜却因此而伤。
他再次怒吼一声,愤怒地站起身来,随着他这一站身,本就濒临崩塌的二楼顿时垮塌。
轰隆的声音惊骇了河水。
无数的尖叫声响起,刺耳得让人心悲凉,脊梁发寒的尖叫声充斥了整只巨大商船,充斥了整条清冷的江面,充斥了整个凄清的黑夜。
“废物!”
装饰华丽的房间内,商贾听着前方的传来的轰然声响,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本就耐性不好的他直接暴怒地拍向了桌子,桌上本就随着船摇而晃动的茶水顿时晃出一片茶水。
刀疤男子怒意一笑,看着窗外一脸的复杂。
皮肤黝黑的妇人眯着眼,冷笑着看着商贾,然后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冻儿,最后看向商船前方尖叫声传来的那一片客房区,寒声道:“这就是你向我保证的低调。”
商贾愤怒地瞥了一眼妇人,说道:“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担!”
妇人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宽慰,黝黑的面颊上满是寒霜,依然寒声道:“你认为我真的鼠目寸光?只看得到你提出的利益?真的会认为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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