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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身子无助地缩在被窝里,怎样看都让会让人生出怜惜之情。
先前无意的出口,让景阳欣喜,然而之后的沉默再度让景阳的心情恢复成之前。
这艘乌篷船在大布江冰冷的江面上划出道道白水纹,驶进了一个峡湾之中。峡湾两侧郁郁葱葱,生机勃然,高高的山峡让人仰望不已。
在一处石滩边停下了船,景阳招呼了一声走上了石滩,找了一处干燥地,又用剑砍了下一些柴火,再捡了几块石头垒砌成一个小小的灶台,便生火做起鱼来。
火在背后烧着锅里的水,他走到江边处理着鱼。
他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在客栈里做工很多年,就算他不是掌厨的,也懂得了好多做菜的技巧,在自己擅长的杂务上面更是经验丰富,所以做得极其娴熟,就像一个经常做家活的普通少年。
一条先前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很快就变成了血淋淋的鱼肉,仔细的清洗过后景阳把鱼放进了锅里。想着一些衣服还没有干,又用木棍做了支架,把衣服拿到了火堆旁晾在了支架上。
景阳看着船上,犹豫着出声道:“冻儿,这里很暖和,要不要来烤一下?”
船上毫无动静。
景阳失望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之前的那句回话是两人关系恢复的开始,但是始终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陷在这么被动这么尴尬的局面。
火堆的温暖以及心里的凉让并没有让两者互补,而是让两者对比得更加明显。
他为了不让冻儿讨厌自己,和她说话总要找一些合适的理由,比如让她吃东西之类的。现在等鱼熟需要一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就让他再次思考如何化解现在的情况。
之前和冻儿相处得相处非常融洽,但是景阳也是一直处于被动,好像一直被冻儿呼唤过来呼唤过去。
现在的他也是完全属于被动。
其实冻儿难受,他何尝又不难受,他是大寅太子,他要民心,才能得天下,哪怕他本身对于一统中州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神武帝是他必须要推翻的,这是他给轩逸的承诺。
魔?
魔无论是否存在,又无论老渔翁所定义的魔究竟是怎样,单是这个词就足够让人们唾弃,在人们睡前给孩子所讲的故事里,都丝毫不掩盖对其的厌憎。如果冻儿真的如老渔翁所说是魔的话,那么冻儿会成为危害中州的祸患,也会成为大武王朝以此拉拢人心的手段。
大寅的领袖救了一个魔?
大寅的领袖心中置天下苍生于何处?
毛国景是十分忠诚于他的存在,所以对此还能保持几分理性,如果其余大寅残余知道自己保护着这样一个小女孩之后,又是否还会坚持这十年的里的坚持?又是否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人们知道了这件事,又是否会去支持一心只想绝世神功,一统天下的神武帝?
他之所以选择保护冻儿,在知道了老渔翁对冻儿的评价后依然选择对冻儿不离不弃,只是因为他的善良,对冻儿的信任和喜爱。
一个才五岁多的孩子而已,为什么要给她找这么多错?
他始终坚信冻儿是善良的。
但是别人又哪里会信?老渔翁的话又是否会成真?
这才是景阳心中难受的根源所在。
他真的是很迷茫,但是他此时此刻还是更愿意和冻儿修复关系。
如果不把冻儿留在身边,那才是真的让她成魔。
如果他照毛国景和渔翁的意思,认为冻儿会成为祸害成为阻力而杀了冻儿,那他才是真的魔。
他低下脑袋,吹了吹火,看着翻腾的火焰以及锅里袅袅升起的水汽,觉得好生烦恼
他最大毛病就是想太多,特别是对于情感上的东西,痛苦经历让他比任何男儿都要都要多愁善感。
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毛病,所以他决定努力改正这个毛病。
想太多或许能对事情的有个更好的判断,但是往往判断的方向就是错的,所以他努力不让自己再乱想下去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冻儿和好。
当已下定决心之后,不再思考那些让人头疼的麻烦之后,似乎问题变得十分简单,现在两人的关系可以理解为正在冷战的朋友。
他回忆着之前他和冻儿的一些事情,想到了一种方法,但是觉得那种方法好无耻。
顾不了这么多的他,挠了挠脸颊,走向了船。
他站在船头,还是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足了勇气朝着里面说道:“冻儿,鱼熟了哦。”
在景阳上船的那一刻,冻儿就连忙将伸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头缩回了被子里,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景阳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乌篷前,说道:“冻儿,鱼熟了。”
他钻进了乌篷里,蹲在冻儿旁边,柔声道:“冻儿,鱼熟了。”
三遍鱼熟了,很累赘,很多余,就像一个不断念叨的孩子。
躲在被窝里的冻儿很奇怪,为什么脸皮很薄的景阳在撞了壁之后还要来烦躁自己?
她没有想到景阳在模仿她之前的招数,就像那次她想景阳不准再把她看做小孩子时那样,不断地去烦。景阳不会像她那样即便去烦也烦出各种台词,景阳只会说一些很简单的没营养的话,但是这些话其实才更烦人。
“冻儿,鱼熟了,冻儿,你要不要吃。”
“冻儿,那鱼很肥,比在京浅运河上的鱼肥,还不腻,你吃了可以快点长大哦。”
“冻儿,快点起来吃呀,还可以烤火,你一直在被子里没出来过,被子多脏呀,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洗吧。”
“冻儿,你洗不洗澡?肯定想的对吧,待会你就在乌篷里洗,我帮你烧水,前提是要把鱼吃了才有锅可以用。”
“冻儿这外面的石滩很好看的。”
“冻儿,冻儿?”
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人儿,景阳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此时他的心渐渐放开,一下又想到了自己一直没有去面对的那畸形的情愫。
他吸了口气,声音提大了一分:“冻儿,我喜欢你!”
其实只是说说而已,他只是用了点歧义,他所谓的喜欢只是像亲人一样的喜欢,但是他知道在冻儿耳朵里肯定这个就有别样的含义了。
冻儿在被子里羞恼地皱着眉头,其实这么多天过来,自己对景阳的火气也渐渐消了,她这么懂事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景阳的难处,但是心里就是觉得伤心难过,现在则是因为尴尬才不回答,她不想认输。
她很会演戏,代表她很会装,她可以装作永远都不理景阳的样子,也可以做出完全不生气的样子,还可以让景阳永远看不出来,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演,她不想骗这个对她真心实意的少年。
此时的她是很羞的,也觉得进退两难的,心理早熟的她这次被景阳的战术所击垮了。
在她还在犹豫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觉得一凉,一股清凉的风吹来,才发现给自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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