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把剑(第1/1页)叹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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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清脆的铃铛响也开始如暴雨打荷叶般密集的频率发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被声**挤而出,朝前扩张而去,雾气随之被震荡得成了水珠,然后袅绕成了水汽。

    这些吞噬一切,吞噬了整整一支黑甲军行队的灰色元气在触碰到这来自铃铛的声波后,却开始变得不再像之前那么霸道,声波好像天池水般将它们的暴戾一点点磨去,灰色也在逐渐变暗。

    声波连绵不断,气浪随之一潮接一潮,如同浪不休的大洋。张玲的步伐停了下来,雪白的双足开始踩在湿滑的地面,神态自然地慢慢行走,背后的脸铃铛则在不断的震颤发出清响,声音极度美妙,似清泉叮咚可又能感受到那股无法匹敌之意。

    灰色气体的吞噬之意实在太过可怕,正面硬碰根本没有可能,毕竟只是气体,所以黑甲军运用爆气石抵御,铃铛剑仙用声波抵御,这些才是最最正确的做法,只不过相比爆气石那样直接的气流冲击,铃铛剑仙的铃铛声更加具有延展力,也更加具有掌控力。

    灰色元气似乎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一直徘徊在外侧无法近张玲之身,那些恐怖的吞噬力量也无处宣泄,只能作用在周遭的树木上,一块块树皮被它们撕扯而下,很快便面目全非,无数片落叶被吞噬成灰,所以哪怕漫天叶子飞舞,也没有一片落到了地面。

    张玲步子悠悠往前,所有的灰色元气便被逼迫得向后退,这样的肆虐之景便跟着往后退。

    张玲蹙了蹙眉头,望着身周那些树木的凄惨模样,极为不喜,所以她站住了脚步。

    前方开始传来隐隐的似远处奔雷一样沉闷的声音。

    她仰头看去,除了看到张牙舞爪的灰色气体外,开始看到了一棵棵开始倒塌的树木,不断向自己的方向蔓延而来。

    那轰隆隆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她以及可以清晰感受到地面的震颤。

    张玲垂头看了看自己雪白的脚,没有鞋的脚,眉头逐渐松开。

    然后是铃铛剑,剑出鞘。

    如同一道白绫贯天际,剑芒掩盖了天色,掩盖了雾芒。

    剑出鞘的一刻,听不到丝毫的出鞘声,因为整片森林都是无比高亢密集的铃铛声!

    雾气顷刻间蒸发。

    地面的积水在因铃铛声而颤抖,数里外的那条河流中一条条鱼儿开始昏死,浮上水面,偶尔几只不知此地甚危的鸟儿飞过这边的天空,然后无力地砸落到地面。

    灰色元气的狂暴也在消减,变得无力很多,对于周遭树木的破坏变得小了很多。

    张玲的视线逐渐聚集在前方,雾气散去后已经十分清晰的前方。

    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两畔是面目全非的树,轰隆隆的声音逐渐逼近,岩石也开始震颤,不断滚落灰尘。

    轰隆隆的声音骤然停止,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股沉闷的地面震动。

    张玲出鞘的剑轻掌在手,静静而视,散发着淡淡白芒的铃铛剑就像是一寸光芒,被她自天空艳阳手中夺下,化成属于自己的剑光。

    蓦地,一道黑影猛然自地面冲出,越过岩石,越过树木,然后如同陨石坠地般砸下!

    铃铛依然在颤抖,张玲的目光却出现了一丝转变。

    因为那道飞来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是她的眼力一眼就能判断出来是和何物。

    那是黑甲,里面那是一个人。

    然而又不是一个人。

    “祭祀?”她秀眉微蹙。

    年龄只有三十出头的她,闭关十年,阅历也不过前二十年罢了,作为最顶尖最天才的人物之一,虽然知道很多事,知道很多人,但是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个祭祀大阵便是其一。

    “祭祀之阵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不单单是他人的生命,还有自己的,因为自己也是祭品之一。”张玲望着砸下的黑影,脑海中闪动着这些话语,“为了杀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的值得吗?尤其是对你这样风浊残年的老人来说。”

    “金蒙,可以没有你吗?”

    最后那声,则是真的说出口的感慨。

    那道轻声感慨似乎落入了他的耳畔,谢伽淏的神情微惘,目光散漫着看着张玲的方向,他周围的雾气依然浓厚,所以他看起来依然有腾云驾雾的感觉,然而也正是这样的感觉,更让人觉得他苍老。

    他缓缓道:“能成功,那么就是值得的。”

    于此同时,数里外的张玲忽然笑了起来,这已经是她出岛以来表情最灿烂的一次,只是笑得颇带傲意和凉意,她缓缓道:“原来我还真只是其中一环。”

    苍老的声音接踵而至:“数十年没有大开过杀戒,既然决定要做,又怎么会这么简单?”

    “这也是我要说的话。”

    两人隔着数里对话的时候似乎时间都变得缓慢。

    黑影还在下落。

    张玲笑容一收,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她剑朝前一指。

    手中的铃铛剑骤然飞出!

    不久前在西边域,张玲唯一的弟子出了一剑,剑对镇西军军士许军辉,然而却未尝胜果。

    今日,铃铛剑仙出剑,一剑便是不凡!

    剑在斜向上而飞,天空的薄薄乌云也在随之出现对应的巨大豁口!

    好像一剑斩破了天!

    景阳抬头望着天空的巨大豁口,蹙紧了眉头,心中则是震撼无比。

    他知道卫剑很强,他也一直生活在卫剑身边,但是十年里,卫剑从未像这样出过手,因为十年里,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对手,能让他拔出剑,或者说是灌入元气后拔出剑。

    望着他的失神,周雷云忽然笑了起来,看着穿着黑甲的他,道:“你真的大寅太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像个土包子?”

    景阳回过神,道:“什么?”

    伤势让周雷云面容痛苦,道:“我见过当今太子,那叫一个气派,如果不是这把剑和血脉上的皇威,我真的怀疑你的身份。”

    景阳没有接话,转了话题道:“很多人在知道我的身份后,都会好奇地问我卫剑叔怎么样,你为什么不问?”

    诚然,作为整个中州最顶尖也是最知名的人物,大家在见到景阳后都会按捺不住地询问当年带他杀出翰伊城的那位绝世高手是否安好,可以无敌意无关怀,只是一种对于巅峰人物的仰望。

    周雷云笑了笑,道:“你还活着,还能够这么冷静地来到这里,那么自然剑首相伴左右。”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眼神偷偷地瞥了几眼四周。

    景阳也笑了笑,没有回话。

    不用猜,也知道,他的背后一定全是冷汗。

    这种猜疑,是他所利用的,也是这段对话能够和平进行道现在的关键所在。

    ps:一天烂事多,昨天无更抱歉,哦不,前天无更抱歉,这是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