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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声音小小的。
这是可爱的丫头一个因为内心感情而并不可爱的要求。
景阳一怔,心里骤然攀出一股极度难受的感觉。
他其实之前就感觉得到某些隐含的东西,知道冻儿这个内心年龄远远不止五六岁的小姑娘对自己的情愫,他理解为是冻儿的理解错误,只是一种对感激的错误解读,时间久了就好,可是时间来不及给答案了,此时冻儿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让他猝不及防。
他头皮有些发麻。
他非常喜欢且疼爱冻儿,可是他依然觉得这样的要求出自一个这么小年纪的小姑娘口中,很恶心。
他觉得恶心。
因为这样的感情本来就冲破了景阳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这样的要求更是在触碰他为人的仁德线。
这是违背这个世界的道德,更是违背他自己的道德。
考虑到对方是冻儿,是他疼爱的冻儿,所以他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眉头却轻轻地皱了那么一下。
静静凝视他脸庞的冻儿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她带着苦意笑了笑,这是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孩子脸上的表情,也深深刺疼了景阳的心。
可是景阳不可能接受这个要求。
“冻儿……”
“很难吗?”冻儿低下头,望着别处,脑海中浮现的,是夜里从谢伽淏那里看到的画面,画面中近乎唯美的一面此时她觉得万般讽刺。
景阳很难受,难受既来自冻儿的要求,也来自自己做不到冻儿的要求。犹豫了数息,柔声道:“你还小,这些东西你不懂。”
“我还小?我在很多方面比你成熟。”冻儿说道,“我只是年龄小,身体小,但是不代表我人就小。”
景阳沉默了,他不擅长争论,说不过擅长争论的冻儿。
“而且这种事,你别以为你经历过了你就比我懂。”
景阳又是一怔,他第一反应是以为冻儿知道了他在离开凤阳镇时候和林香发生的一些事,准备解释的时候又想起昨晚那件事情是谢伽淏的手段,他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冻儿不对劲的来由。
他有些恼怒谢伽淏的心机,这样的挑拨对有着奇妙情愫的冻儿无疑有效,他也很愧疚,因为他明知道不是林香,可是还是为了缓解心中压抑而自我麻痹做出亲昵举动,虽然没有走到真正吻上的那一步,但是已经表达了他的心意。
“冻儿……”
“没关系,做不到也没关系,人人都觉得恶心,觉得我变态,我犯不着去讨厌每一个人,又何况是你呢?”冻儿悄悄地擦了下眼泪,不想让景阳知道她在哭,可是根本掩盖不住。
“冻儿……”
“我感谢毛枢领带我找到你,也感谢你在知道我骗你的情况下没有杀我,我们的认识很搞笑,但是我觉得很好,很棒,也谢谢你相信我会是个好人,不是渔夫老头口中的魔。”
“冻儿……”
“其实我有时候想想觉得挺巧的,我们两人身份都那么特殊,居然还阴差阳错撞在了一起,多稀奇啊,可是后来一想,你是大寅太子,遇到的不平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们相遇就显得一点不稀奇了,你说呢?”
“冻儿……”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冻儿红着眼睛,问道。
景阳想摸摸她的头,又觉得没有资格伸手,于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在客栈我才见到你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有一点不对,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所以才会一开始就对我好,百般包庇?”冻儿非常认真的问道。
景阳身子不禁一颤,然后沉默。
这已经在给答案。
冻儿的眼睛越来越红,自己却只有深低下头。
原来冻儿知道。
原来他无法反驳。
因为这是事实。
他给冻儿道歉过很多次,说自己自私,只因为这些自私自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爆发了。
他是一个悲惨的孩子,自己一家一族一脉都毁灭在了十年前,自己儿时的记忆自己的家都在十年前蒸发,十年很长,十年很短,十年却不足够他走出抑郁。
他不是个活在过去的人,但他是一个陷在过去不愿走出来的人,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来十年前的一点一滴,但是他知道过去回不去,所以忧郁的乌云始终挂在他的脸上。
直到冻儿出现,照应了他的心房,两人长得并不像,可是他依然将二人做了替代,做了重叠,只因十年前,和他关系最好的她,和他一起活在翰伊皇城的她,也是这个年纪。
他只是一个渴望找到一点点安慰,外表坚强,可是内心十分虚弱的前朝太子,一个家破人亡的少年郎。
十年前年仅六岁,自刀光剑影,万千铁骑中被卫剑带着杀出翰伊城仍然没有落一滴泪的他,此时哭了。
因为发现自己如此可悲,因为别人发现自己如此可悲。
没有哭声,唯有泪。
泪水滴在黑甲上。
“我都说了,我很聪明的。”冻儿喃喃道。
她伸出小手,擦着景阳的眼泪,接着道:“乖,不哭。”
景阳的泪只滴落了两滴,然后便没有了,只是眼睛有些红,他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
“没事的,乖,我不介意的,我永远是你的冻儿。”心中酸涩,心中介意至极,但是她依然这样说着。
因为她没想到,他会难过,她不想他难过。
“哥,我问你第二个问题。”
景阳抿着嘴,点了点头。
她捧着景阳的脸,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她缓缓道:“你不会喜欢我……我说的那种喜欢,是因为我是小孩子,那我长大十岁你会不会喜欢我?”
“冻……冻儿……”
冻儿忽然笑了,笑得很甜,像是两人相识后一起玩耍时那么甜。
“哥,我留在你身边也只是添你麻烦,等我长大了我回来找你好不好。”她走到元气隔膜旁,轻轻敲了敲。
景阳着急了,道:“冻儿,不行,他不是什么好人,冻儿……”
景阳想要站起身来去拉住她,去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数团灰色的如同枯枝一样的东西在刹那间将他捆绑住,他如何慌乱,都挣脱不得。
而那道元气隔膜,也骤然一荡,消失不见。
谢伽淏依然坐在地上,不过扭回了头,一道声音飘入了景阳的耳中:“老夫的伤势还很重,殿下你还是太大意,要知道老夫哪怕重伤,又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对手?”
“谢伽淏!”
元气隔膜又骤然出现,声音没有传出来,不过这次,只有景阳一个人在里面。
仍凭他嘶吼,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
“哭了?”谢伽淏看着冻儿红红的眼睛。
冻儿的脸上满是寒霜,冷酷至极,她眯着眼看着这个老人,寒声道:“废话挺多。”
谢伽淏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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