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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灭火,因为灭火来不及,就算是他在第一时间救下了火,这件衣服也注定没有办法穿了。
所以他只是略微尴尬地坐着,静静看着。
他知道张玲为何对周雷云下十分痛恨的手,若非有还魂丹周雷云必然早已经死去,一切就是因为周雷云毁了她那双非常重要的绣花鞋,他不知道这件衣服对于张玲而言是否有其他更深的意义,他也并不关心这衣服是不是有其他意义。
他只知道她只有这一套衣服。
青烟弥漫,清潭处,张玲只露出脑袋在水外,她蹙眉看着袅绕的青烟,有些不喜,而后又伸出粗粗的白藕手臂,心的擦拭着,并没有关心这件事。
虽然她才问了景阳好几个问题,但其实她对凡尘的好奇心也就仅此而已,她是仙子,哪怕如今相貌上不再是,但是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仙子。
她厌恶世俗,世人称她仙子更多是因为外貌,她个人觉得自己是仙子只因为她觉得她的脱俗,所以十年里她老了数十岁,胖了许多,导致当年的绰约消失不见,可是她始终不以为意。
身躯本是臭皮囊,为何世俗在意如此多?
所以她不关心是什么东西导致的烟味弥漫。
孤傲出尘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唯一的衣物,已经彻底成了地面的一堆灰。
景阳抿着嘴,看着地上衣物燃尽后的灰,不知所措。
虽然他对张玲有出自对强者的敬仰,但是同时也有第一,两人之间除了恩怨便无其他,所以他又不关心这个女子,四天的行程里甚至一直在思考之后如何杀死她或者摆脱她,此时他让她陷入了窘境,他倒是没有太多的罪恶感,只是在思考该怎么办。
他将自己的盔甲解开,然后飞快的脱下了自己外衣,只留下白色的内衣穿在身上,而后又担心铃铛剑仙若是突然探出头来看见,他又立刻地将黑甲再度穿了回去。
他闻了闻自己的外套,有股汗味,这一闻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m.∨. 他意识到铃铛剑仙是个女子。
在他心里他一直将他视作敌人,视作巅峰强者,可能是因为张玲自己并未太过注重女子仪容,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实力早已超脱出性格所留给人的印象,又或者是因为她如今的相貌相比十年前给人的落差太大让人自动忽略……总之,景阳只在意了她是杀武监成员,是中州十六位十星强者之一,而忽略了她同是一女子这一身份。
景阳看了看自己采摘的草药,连忙将自己的外衣给挂了起来,而后将一种草药给扔在了火上,这草药立刻散发一种一股浓厚的香味,景阳心地将香味扇向外衣。
片刻后,他将衣服拿下来闻了闻,那股汗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香,他这才淡淡地了头。
他心翼翼地对着岩石壁走去,走到了清潭旁。
张玲眉头一锁,将自己的背缓缓贴到石壁上,然后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她很难想象,一个看似正经的十六岁少年,居然会鬼鬼祟祟地,朝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毫无美态的,正在洗澡的妇人靠去。
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皮囊,所以其实被人看到不看到她也并不在意,她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的身躯,被这些世俗的眼光糟蹋罢了。
若是这个毛头子真的有什么出格的念头,她会直接瞎了他一只眼,她虽然重伤还在慢慢调理,但是废掉景阳一只眼的能力还是有的。
然而景阳只走到了石壁,并没有选择走过来。石壁的那里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张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再拨水,只安静地等待景阳接下来话。
此时,景阳十分平常地道:“你的衣服被烧了,穿我的吧。”
他的平淡自然,好像自己在和一个男人话,
好像自己在和一个要么完全陌生,要么彻底熟络的男人话。
之前景阳见到这个女子颇多感概,颇多敬畏和带着敌意之余的尊崇,但是随着四天的无声相处,这些感觉就慢慢地褪去了。
所以他话也显得随意。
张玲的拳头顿时攥紧了。
“你什么?”
景阳依然没有什么愧疚之情,他甚至根本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自己帮她烤衣服,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他不觉得自己需要承担什么,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她,也只是因为交易还存在,后面还需要一起走罢了。
他接着平淡地回答:“你的衣服烧了,烧没了,我把我的衣服给你,我用奇香草熏过,没有味道的。”
在她看来,张玲这样脱俗的女子也不可能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他觉得铃铛剑仙虽然外貌上已然符合不了这个称号,但是那股傲然和出尘绝对是真实且让人心生崇敬之情的,出尘之人又怎么会在意穿的是男子衣裳或者怎样。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件衣服应该没有特殊含义吧?在我的了解里是没有的。”
铃铛剑仙没有话,景阳觉得她应该再度不屑和自己对话了,他将衣服给放在了石壁的上面,张玲只要站起来伸手便可以拿到。
“我放在上面了。剑仙你需要明白,我给你衣服并非是让你将就,你我本就是敌人,我把衣服给你是我在将就你。”
景阳完便转身走向火堆。
然而忽然一声轰响。
张玲吐出了一口血,然而那座石壁却是猛然朝着景阳飞了过来。
她忍着重伤,强行发功。
景阳面色一变,身躯骤然一倒,那石壁便从头上飞了过去,砸到了后面的火堆上。
“轰隆——”
巨大的石壁砸得地面颤动,几颗老松直接被砸倒。
景阳有些惊讶张玲动用出的实力,要知道重伤的她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那些伤势依然让她施展不出什么力量,此时这一击,只怕是六星强者才能做到的水平。
可见她的伤势恢复速度还是比自己预料中要乐观一。
然后他又觉得有些恼怒。
自己好心好意,她却对自己骤然出手。
鲤鱼打挺,翻起身体,他蹙眉出声道:“你干什……”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脸色却一片火红,急忙地转过头,怒然出声道:“你干什么?!”
两个问是同一个问,但是前一句有些恼怒但是轻柔,是他一惯的性格,而后一声则是真正地羞怒,那发出言语时的音量和内心活动也是截然不同的,针对的事情也是截然不同。
只因张玲站着赤着的身子,锁紧了眉头看着他。
若是衣裳在身时能联想到的词是丰腴、臃肿,那么此时才能真正让人理会到,何为肥胖。
赘肉上悬挂着潭水,眉梢上悬挂着潭水,一双波澜不惊的眼里,闪动着淡淡的杀意。
肥肉真的很让人心闷。
景阳只是模糊地看了一眼便飞快将头别了过去,并没有看清,他对于男女之情其实也没有太深的感触,只是在离别时的那一吻后,对林香有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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