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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郭嘉赶回许都,急于复命,不即回府,马不停蹄,直奔相府而去。这次他亲往淮南散布流言,效果显著。民变已起,淮南到处都是造反的民众,起义队伍小则数百,大则成千上万,袁术镇压不及,忙得那是焦头烂额。数次镇压无功之后,索xìng置之不理,躲在后宫之中得过且过。郭嘉见此情形,心中暗乐。急于让曹cāo知道这一喜讯,便纵马急驰,一昼夜便行出三百余里,不rì便到得许都。
来到相府,甫进府门便见府中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心中疑惑,找了个相熟的侍卫问道:“戒备的如此之紧,府中发生何事?”
那侍卫回道:“大人有所不知,今rì贾福胆大包天,竟敢潜入府来行刺。现已被擒下了,曹公怕更有刺客,便命我等加紧巡查。”
郭嘉闻言大惊,忙问道:“曹公现在何处?”
那侍卫应道:“正在寝殿之中。”
郭嘉迈步急奔,片刻间便来到寝殿。他一文弱书生,从未做过如此剧烈运动,跑到寝殿之时已是气喘吁吁,有气无力。手扶着殿柱不住直喘,良久方觉心神宁定,整了整了衣冠,昂首挺胸,迈步进殿。
曹cāo正独自坐于案前生闷气,见到郭嘉,很是高兴,站起身来,道:“奉孝啊,你总算是来了,怎么样淮南那边的情形如何?”
郭嘉正sè道:“今rì我前来,非为淮南之事。”
曹cāo心中一凛,微微一笑,问道:“那奉孝为何事前来?”
郭嘉拱手一揖,道:“特来吊君。”
曹cāo笑道:“哈哈,奉孝肯来吊我,是我之福。最近听到的都是一些阿谀之词,颇觉厌烦,正要听听奉孝的劝谏之言。”
郭嘉正sè道:“淮南仅是一州之地,袁术又是一酒囊饭袋,能成什么大事,明公实不必他忧虑,明公当忧的乃是天下。”
曹cāo正sè道:“如今我为削平乱世,rìrì勤于公务,未敢有丝毫懈怠。”
郭嘉问道:“明公认为得天下当以何者为先?”
曹cāo道:“首要便是要得民心,民心不顺,国将不存,又何谈得到天下。”
郭嘉问道:“其次呢?”
曹cāo眉头一皱,道:“用人,览天下贤才为我所用,使其各展所长,各尽其职。”
郭嘉点头道:“照啊,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一人之力毕竟有限,只有集众人之力,众志成城,方能百战百胜,无敌于天下。chūn秋时齐桓公能用管仲,秦穆公能用百里奚,晋文公手下更是人才济济,此三人皆因能用贤而成其霸业,由此可见人才对于一国的重要xìng。”
“高祖初得天下,曾置酒洛阳南宫,问他为何能得到天下。群臣所答高祖均不满意,末了高祖自己说道:‘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人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此段话史有明文,明公想必知晓。有道是:‘楚杀子玉而文公喜,秦用孟明而襄公惧。’如今国有大贤而明公不用反yù杀之,岂不寒了本国贤士之心,而让他路诸侯引为笑谈?”(子玉指成得臣,chūn秋楚国著名将领,智计出众,因一时大意兵败而被楚王赐死。楚国敌国晋国国君晋文公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认为楚国从此不足为虑,他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孟明指孟明视,chūn秋时秦国著名将领,曾三次败于晋国,秦穆公对他始终信任,用之不疑,最终孟明视兴兵雪三败之耻,大胜晋国,让晋国国君晋襄公感到害怕,不敢出战。)
曹cāo笑道:“哈哈,奉孝绕了半天,说了这许多话,原来是在说仁禄啊。哼!他非是什么大贤,他是小贼,竟敢入宫来行刺于我!”
郭嘉摇头道:“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仁禄看上去放荡不经,常于人前出丑卖乖,这些只是表面现象,是他隐蔽自己的一种手段。实则是他胸中所学之杂,所知之博,无人可及,亦是一个胸中含有百万雄兵之人。如此大贤明公正该亲临其所,躬自请教,以示其诚,怎能因一貂婵而设计害他。”
曹cāo笑道:“哈哈,连你也说我为了貂婵!”说着一打响指,喝道:“来人啊!取象棋来。”
仆役甲心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下辈子打死也不做仆役甲了。”想到此忙捧着一副象棋上来,摆于案上,转身退下。
曹cāo手指棋盘,道:“怎么样,我们也来上一盘。”
郭嘉谦逊道:“卑职愚鲁,哪敢和明公下棋。”
曹cāo道:“今rì你我二人不分尊卑,杀上一盘,其间也好和你说说贾福的事。”
郭嘉不得以只得应允,当下曹cāo执红,郭嘉执蓝各自坐好,曹cāo捏一棋子在手,道:“其实贾福研究出这个游戏后不久,我便知道了,也叫人做上一副来研究,现竟已迷于此道。”
郭嘉道:“贾福能研究出这东西出来,说明他甚有才学,明公为何不用之反yù杀之?”
曹cāo一挂中炮,又道:“哈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都说我为貂婵,今rì当着你的面,我便实话实说。原来我是看上貂婵了,想纳她为妾。将她许给贾福,也确有杀他自娶之意。但是自从他搞出这玩意来的时候,我便没这心思了。”
郭嘉支起一马,问道:“那明公为何还如此行事?”此后二人便边说边下,嘴上唇枪舌剑,手上车来炮往,杀得个不亦悦乎。
曹cāo道:“看来是计便难瞒识者,奉孝智略出众,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哼!他借着这游戏,胡乱地结交朝中大臣,他这是要做什么?”
郭嘉心道:“这是遭主忌了。仁禄这么做也是欠考虑。”道:“贾福年轻识浅,不知此举的危害,我想他也只是想多交些朋友,没有歹意。”
曹cāo怒道:“多交些朋友?现在看来不是我要和他争貂婵,而是他要和我争天下了。”
郭嘉心下叫糟,忙道:“贾福决无此意,卑职敢用身家xìng命担保。”
曹cāo怒道:“你担保得了?他的所作所为,你又知道多少?”说完便将赵茹嫣之事说与他知晓,末了道:“本来那rì他求此女为婢之时我便心疑,想看看他意yù何为,便耐心地看他上窜下跳,末了还故意将此女送与他,就是想看看他如何行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带此女去后不久便将她放了,事后还上演了一出找人的闹剧,以为能瞒得过我!哼!我岂是这么容易便上当的?”
“赵茹嫣乃赵彦之女,贾福如此作为不是在皇室一党张目么。如今皇室一党以董承为首,底下几个人终rì密议,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想来定是对我不利。贾福既是大贤,站在他们那边,局面便不好控制了,不如除之,以绝后患。”
郭嘉一心想救贾仁禄,哪有心思下棋,棋到中盘之后便连遇险招,形势恶劣,闻言之后,愣了一下,也不再考虑了,随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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