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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奔去。
到了那里只见木盆还在,盆中衣衫一件也不少,不禁长长吁了一口气。她将木盆一夹,哼着山歌向河边走去。但听得一阵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歌声渐响渐远,慢慢在再也听不见了。
由于她勤劳肯干,每次都将衣衫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颇受雇主好评。托她洗衣衫的人越来越多,每次要洗的衣衫也就越来越多。这次也不例外,内中还有几件特别难洗。她在河边一呆就是大半rì,捣捣洗洗,直忙到rì落西山,才全部洗完,哼着小调回到住处。甫到门口,却见柴门洞开,床上空空,人已不去向,不禁一怔,手中的木盆险些掉到了地上。
正焦急间,忽地身后有人在她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她大惊回头,见那人正是马超,惊喜交集,道:“你醒了。”忽觉脑海中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模糊,身子向后便倒。
马超忙将她扶住,问道:“是你救得我?”
栾祁点了点头,马超道:“谢谢。”
栾祁满脸通红道:“不……不……用……用……客气。”
马超见她口齿不清,也不以为意,道:“我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事情没办,这就得走。大恩大德,先行谢过,容当后报。”
栾祁道:“你……你……身……身……身上……还……还有伤……伤,休……休……休息……息几……几rì……再……再走……走吧。”
马超道:“这些小伤不碍事。对了,这是哪儿?”
栾祁道:“河……河西……村……村。”
马超一脸茫然,喃喃自语:“我怎么会到了这儿?”
栾祁问道:“你从哪来?”
马超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栾祁噗哧一笑,道:“怎么连……连……从……从哪……哪里……来都想……想不……起……起来了。那你……要……到……哪里去?”
马超想了一阵,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办,似乎是要去杀一个叫程昱的人。似乎那个和我大有关连的所在就在附近,总之我要去瞧个明白,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来。”
栾祁心中一凛,道:“这么说……说你……你真……真……是……杀……杀……杀人犯?”
马超怔了一怔道:“杀人犯?我不知道。”
栾祁道:“那你……你叫什么……名……名字?”
马超道:“我叫什么名字?”出了一会神,道:“我姓马………不对,不对,我不姓马……那我姓什么?”想了良久,道:“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伸掌在脑门上重重拍了两下,道:“我怎么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栾祁知他定是遭遇重大变故,以致思绪混乱,不由得觉得他甚是可怜,道:“不要着……着急,过些……些rì子伤……伤好了,自然就……就想起来啦。”
马超怔怔出神,没有回答,显是在想自己是谁。栾祁问道:“你……你伤……伤还没好,出……出去做什么?”
马超道:“我醒来时甚是口渴,见屋中的水缸空空,便到村西头小河边上喝了几口水,顺便挑来水将水缸装满。”
栾祁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你……你去……去河……河边……吃水?”
马超点点头,道:“嗯,怎么了?”
栾祁叫道:“糟……糟……糟了!”
马超道:“喝口水有什么可糟的?难道这水有毒,喝不得?”
栾祁道:“不……不……不是。”
马超道:“那有什么可糟第五百四十五章傻男丑女
的?”
这事牵涉到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说来话长,她口齿不清,又不知如何长话短说,一时说不出话来。
河西村村长高虿家中,一个小伙子窜了进来,道:“方才我种田时,看见河东村有一个家伙跑到河边上打水。”
高虿伸手在几上一拍,道:“什么,河东村那帮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到河边打水!看来他们放着安稳rì子不过,想他娘的挨凑。叫上村中所有丁壮,cāo家伙干他娘的!”
那小伙子道:“好嘞。”
这边栾祁结结巴巴的将事情的始末原由说给马超听。她本就不善言辞,说起话来又结结巴巴,颠三倒四,讲了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听得马超心烦意乱,脑子疼得像要炸开一般,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额头。栾祁向他瞧了一眼,知他已感厌烦,深感歉然,道:“对……不……起。”
马超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值得道什么歉?嗯,这事我大致弄明白了,河东河西两村隔河相望,比邻而居,原本倒也和睦相处。可百余年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两村反目成仇,辗转报复,死了不少人,这仇越结越深,这条小河也成了禁地,对不对?”
栾祁怕他不快,不敢多说,点了点头。
马超道:“你别不敢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虽然说话不利索,但好歹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活着。可我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就像个傻瓜一样,岂不比你要惨上千百倍。”
栾祁道:“你别着……着急,总有……有一天……你……你会想起从……从前的事。”
马超道:“但愿吧。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栾祁道:“我……我……我叫栾……栾……”
说到这里,忽听屋外有人叫道:“不好了,河西村的人杀过来了,快cāo家伙啊!”
栾祁吃了一惊,道:“前……前些……rì子才……才刚打……打过一架,怎么又……又……又来了。”
马超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但跟在贾仁禄屁屁后面混久了,对事情判断仍十分敏锐,识见亦卓超不凡如旧,道:“定是我去河边打水,触怒了他们,故而杀上门来。”
栾祁道:“你……你不知……知道,不……不怪你的。”
但听得砰地一声响,大门被人踢开,五个青年汉子抢进屋内,左首人指着马超道:“就是他!就是他不守规矩,私自下河打水,致使河东村人大怒来攻。他要是咱们栾姓族人,咱们为他打上一架,也没什么。可他不过是一个外人,来路不明,咱们犯不着为了他赔上xìng命。”
其他四名青年深以为然,道:“对的,对的。咱们将他绑了交给河东村那些王八蛋,让他们处置。他们若是就此罢手,自然最好。倘若他们仍就不依不饶,咱们也不是泥捏的。”
名青年道:“对的,就这么办。”走上两步便yù动手。
栾祁一张脸吓得惨白,抢上几步,挡在马超之前,道:“你……你……你……们要……要……”
那青年叫道:“丑八怪,死开。你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想来克死我们是不是?”
栾祁伤心yù狂,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马超冷冷道:“她是我的朋友,你怎敢出言污辱,快向她道歉。”
那青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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