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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大惊回头,只见栾祁边上站着一位瘦削老者,衣衫褴褛,像个乞丐,右手三指搭在她右手腕脉上,双眼微闭,像是在思索什么难题。马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这个老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一点也不知道,这样的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他眼见那老者为栾祁把脉,显是jīng于医术,心中多了一分指望。道:“我就是,怎么,她有救么?”
那老者叹道:“难,难,难。”
马超听他不是说没救,而是说难,心中的指望又多了一分,道:“只要先生能将栾姑娘医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老者上下打量栾祁一番,道:“难,难,难。”
马超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道:“难道她真的没救了?”
那老者道:“救是有救,就是有一味药材甚是难搞。”
马超叫道:“什么药材?你尽管说,你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搞到。”
那老者道:“这其他的药材都好办,就只一味七窍玲珑心,甚是难搞。”
马超一脸惊诧,问道:“七窍玲珑心?”
那老者道:“嗯,七窍玲珑心。”
马超道:“不知这七窍玲珑心是在何种珍禽异兽身上,我这就给你打去。”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这七窍玲珑心不是在野兽身上,而是在人身上。”
马超心中一凛,叫道:“人!”
那老者道:“就因为长在人身上,那才难办呢。”
马超沉吟半晌,道:“不是何人身上长有七窍玲珑心?”
那老者伸手一指程昱,道:“他身上就有。”
程昱大吃一惊,背上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只听马超叫道:“那有什么难办的。”拔出匕首,叫道:“你等着,我这就将七窍玲珑心给你取出来!”说着对准他的心窝,便要一刀刺下。
只听栾祁叫道:“不可以!”
马超怔了一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厮害得我失去记忆,又害得你深受重伤,就这么死了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栾祁道:“一颗心对人来说何等宝贵?没了心人可就活不成了。将心比心,你不愿我死,那位老先生自然也不愿就这么死了。”
栾祁原本说话结结巴巴,这会突然不结巴了,马超倍感惊奇,不过这当儿没空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这老狗一个晚上连烧了我两次,害得我险些变成一个不知自己是谁的傻瓜,我本来就想将他剥皮剜心,以泄我心头之恨,如今剖了他的心既能解我的恨,又能救你的命,那不是正好么?”
栾祁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用他的心将我救活,我也不领你的情。”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一个要挖,一个不让,这可难办的很啊。”问程昱道:“这位老哥,你怎么看?”
程昱叹道:“如今我还能做得了主么?”
那老者道:“这心长在你身上,你怎么做不了主?”
程昱垂头丧气道:“如今我束手待毙,任人宰割,怎能做主?”
马超向栾祁瞧了几眼,一咬牙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死了,这当儿便是得罪你也说不得了。”说着举刀便要刺下。
栾祁叫道:“你要挖他心,我便死在你面前。”侧过身子,奋起最后一丝力道,挺起脑袋便向树干撞去。
呛啷一声,马超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下。他向前一扑,便要上前相救。可离得远了,无论如何也来不及。
栾祁一心求死,所用力道自然极为猛烈。但听得波的一声,她的脑袋撞在了一团软绵绵的物事上。她原已闭紧双目,此时心中好奇,不由得睁开眼来一看,只见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瘦削干瘪,皮包骨头的手掌。只听那老者说道:“他挖了那人的心,就可以救你的命,你为什么不领情?没有这颗心,你最多只有七rì之命。这是死生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栾祁道:“我若是因此而活,rìrì夜夜都会良心不安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马超见她没事,长长吁了口气,道:“多谢先生搭救。”对栾祁道:“这老狗死了,你良心有何好不安的?”
栾祁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一个杀人犯,我再也不理你了。”
马超道:“我不是杀人犯,我是将军,我是大汉右将军马超。”
栾祁道:“呸,你草菅人命,哪里像什么将军?”
马超指着程昱,道:“这家伙是魏国的大官叫程昱,那rì他引到我邺城东面的树林中,放火将我烧得死去活来,若非我坐下白马神骏异常,我早就他被活活烧死了。我脱险之后,领着兵马追将上去,没想到竟给这老狗使诡计逃脱了。后来我奉将令去烧敌军大营的粮草,又是这厮从中作梗,放火将我烧得人事不省,记忆全失。若不是你救了我的xìng命,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嗯,如此深仇大恨,是不可不报。这位姑娘,你用了他的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你只有七rìxìng命,自己的事倘且顾不周全,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栾祁啐了他一口道:“你也不是好人。”
那老者叫起屈来:“我可是为了你好,你竟说我不是好人。唉,这叫什么世道啊!”
程昱叫道:“两国交锋向来不厌机诈,倘若当时是我被马将军围在树林中,马将军竟能忍心不放火烧?”
马超道:“这个……”
那老者道:“老哥说得倒也有理,这可难办了。”说着挠了挠头。
栾祁道:“你是汉朝的将军,他是魏朝的大将,两国既然敌对,你们两个在战场上相见自然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又有什么仇好报?”
那老者道:“嗯,嗯,嗯。这位小姑娘说的很有道理。”
马超叫道:“喂,老头,你到底站在哪一头啊!”
那老者道:“我也不知道我站在哪一头,我想救这位姑娘,又不想杀了那位老哥,所以我觉得这事实在难办的很。”
忽听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叫道:“他妈的,我还以为是哪个老不死的在乱放声音,原来是你这个老鬼啊。”
马超又惊又喜叫道:“军师。”
程昱一听这声音暗暗叫道:“我命休矣。”
大道上尘土飞扬,一彪军马杀到,为首一人便是贾仁禄。
原来张飞巴巴的冲进了皇宫,却扑了个空,既没找到司马懿,也没找到曹丕,不禁大为失望。宫中的叛军没寻着正主,又见大队汉军杀到,吓得屁滚尿流,大都放弃抵抗,跪地投降,不过仍有一小部分在负隅顽抗。张飞正愁没架打,见有人抵抗,自然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提起长矛,如旋风一般冲入人群之中,劈里啪啦一阵大响过去后,数十人或挂在大树上,或掉到小池里,或头朝下栽进了水缸,或脸冲里趴在窗台上,总之个个死状恐怖。张飞转斗转进,迤逦来到文昌殿,却见殿中几名兵士正在争抢一块四四方方好似砖头一般的物事,那砖头不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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