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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轩却也不理会旁人,笑吟吟从马上下来,穿着擦的皮靴子就这么在工地上来回的趟,一小会功夫,一身崭新的淮军新式军服已经满是灰尘泥污。
他正看的兴头,沈葆与丁宝、阎敬铭等幕府中人也从徐州返回,听说张华轩正在此处,各人顾不得疲惫,也都快马加鞭赶到张华轩所在之处。
“沈振岳来了?”张华轩听闻之后jīng神一振,立刻笑道:“让他们过来。”
沈葆他们到底还是翰林清要,一个个拿着身份,因这工地上满目狼藉四处泥水,各人都是皱眉不已,等到了张华轩身边,看到他如此模样时,却又忍不住发笑。
沈葆与张华轩已经很是熟捻,当下向着张华轩笑道:“玄著兄,你怎么如此模样?”
倒也不怪他奇怪,之前火器局与诸多工厂兴建,张华轩都没事人儿一般,最多到现场看上几眼便罢,眼前这一处工地却不知道是什么工厂,又或是淮军新驻地,却又值得这个按察使大人亲力亲为,把自己搞的泥猴儿一般。
张华轩也是也是一笑,他前世今生都最重仪表,平时绝对是衣冠楚楚,而不会是今天这样泥猴儿一般模样。
当下由着几个戈什哈把身上的泥土拍干净,然后先向着丁宝与阎敬铭等人笑道:“诸位辛苦,怎么不回去歇歇,这么着就赶到这儿来了,兄弟可是当不起。”
按说幕僚除了上司交待好事情去办时。其余时间都该在主官身边伺候,以备咨询,或是随时发派任务,现下张华轩的幕僚团已经初具规模,江南才子薛福成管奏折和平时地应酬词赋等事,几个老翰林稳重老成可资信任,就专管淮军的来往公文,阎敬铭这人张华轩深知其品行,敢在光绪年间顶着不给慈禧银子的户部尚书。一生清廉如水,这样的人自然是管淮军的粮台与一切银钱往来,至于丁宝,这个狠辣果敢的贵州佬。则专管军法,最被张华轩重视的沈葆,将来准备保举他一个道台,专管营务处。
这样一来。淮军虽然与湘军的人才不能相比,其实在张华轩的统筹运作之下,采取了不少后世地公务员考核与任用制度的细节,在发挥效能上。已经远在湘军之上。
可以说,借着对历史知识与人物的了解,张华轩已经初步建立了一个文官幕僚体系。虽然淮军的参谋体系与现代军队制度尚且欠缺。不过张华轩在认识到自己地偏颇之处后。已经着人在远东四处寻觅英法军队中的杰出才干之士,用来建立他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参谋本部和现代军队制度。
丁宝与阎敬铭等人都是他的幕僚。按说应该随时在张华轩左右,不过前rì这一帮人已经去考核徐州地煤铁二矿,他们都是京官出身,与吴棠交结时更加容易一些,而张华轩看着眼前众人模样,都是眉梢带有喜sè,应该是在徐州半夜动身,风尘仆仆赶到这儿,却是应该向着自己报喜来着。
果然丁宝第一个忍耐不住,当即向着张华轩笑道:“大人,咱们几个奉命到徐,兵备道江北团练大臣吴棠发牌票协助,已经勘得十余处大的铁矿与煤矿矿脉,只要选好地址造好道路,就能募工开挖!”
丁宝如此一说,随行一起到徐州的诸人都是满面chūn风甚是得意。张华轩倒是不以为然,自古徐州是兵家必争之地,一则是徐州是南北要冲战略要地,可以说是南北交界的腰眼,二则是民风彪悍,又是盛产米粮之地,徐州在手,则兵jīng粮足,又是南北要冲,而第三则,就是徐州到处都是铁矿与煤矿,而且有丰富地井盐储备,再加上石灰储备也是极为丰富,所以汉时就在徐州设有铁官,宋时更有利国监与保国监,专营铁矿开挖之事,到了清朝满人|多人带着徐州本地人找到一些易开挖的铁煤等矿,根本就不足为奇。
只是他表面上仍然也是一脸喜sè,当即向着丁宝等人拱手笑道:“这一番可是辛苦诸位,有劳地很,一会子就在淮安城中设宴,以做薄酬。”
沈葆微微一笑,也不做声,他现下还不算是正式地幕僚,倒也不便说话,其余诸人却乱纷纷道:“这都是咱们地份内事,大人倒也不必大费周章了。”
若是换了大清当时别的龌龊官儿,张华轩地话一出来,哪有不满口答应的道理?眼前这伙人倒不愧是专门寻摸过来,对张华轩的话显然都不以为然。
当下又乱一通,结果是决定让阎敬铭先放下粮台这边的事,专门带着一套班底到徐州,雇佣人力开挖平整道路,搭建房舍
工具,然后在徐淮等人扫募矿工,按张华轩的打算,还都是以抬枪鸟铳土山炮为主,除了这些土火器要子弹等物需要用铁外,其余湖南等地的出产已经足够,要等一两年后,湘军与太平军都大量装备洋枪洋炮,连太平军都随便能拉出一支几千人的火枪队时,再加上铸炮所需,对铁矿石与煤的需求才会大大增加,所以开始的铁矿与煤矿规模都不需要太大,只要草创之后,能满足张华轩的火器局所需,附带着卖给徐淮山东一带民用军需,就已经很是不错。
阎敬铭接令而去,丁宝这些天扎在军营里根本不想出来,其余的幕僚官员各有事情,众人说笑着散去,沈葆却是纹丝不动,等众人离去后,却是向着张华轩笑道:“玄著,我在这里十几天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了不少,现下却是要放我去了吧?”
他与张华轩两人之间年纪相差不多,这小半年来相处甚得,以前的交情还有些公务来往的痕迹,现下说起话来已经纯是私谊,而全无公务来往的刻板正经。
否则,以他的官职身份,张华轩若是强行要他做事,或是强留他在淮安,这都属绝无可能之事。
张华轩待他说完,脸上神情却是一黯,当即向着沈葆道:“难道振岳兄还以为到了江南,能让当道大佬们行淮安之事?”
沈葆摇头苦笑道:“绝无可能之事!这十几天来,在淮安已经看了甚多,越看越是很佩服玄著兄。从淮军到大兴纱厂,再到火器局,诺大布局数百万银两,就在两淮之地自己一手cāo办,这个也还罢了,若我有玄著兄的身家,应该也能如是。不过从淮军训练手腕,成军之后的掌控,行军布阵的学问,这个我就远远不及。再有,从火器局到工厂的规章制度,甚至是淮军的幕僚营务处,所用制度不少都是新法,其中有不少干碍制度之处,玄著你这个抱着火炉在做事啊,稍有不慎就是万蜂蛰头啊!我沈某人一无此魄力,也没有这等见识手腕,漫说我沈某人没有,当道大佬诸公,又有谁能行此事?两江总督怡良?湖北总督官文?两广总督叶名琛?哈哈,纵观这些督抚大佬,又有几人能行此事,又有几人敢行此事?其实论起财力物力,他们都远在玄著你之上,不过所遇到的阻力也当会远大于玄著你!”
沈葆一席话纵论下来,脸上神情不变,眼神中却是一阵黯然。确实如他所言,这个老大帝国论起财力物力在张华轩之上者甚多,不过能不顾物议不管前程,干冒物议行张华轩之诸多超前举措的,遍寻天下,也是苦无一人。就是曾国藩等人倡始洋务运动,也是在二次鸦片战争后诸多汉人军阀兴起,朝廷无力总制,而曾某等人威望甚高,才能始行洋务运动,就是这样,也是所谓的中国为体,西洋为表,只是学了列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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