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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除了疲惫还有期许和**。这就是老兵们现在的所有感受。
数百公里的公路机动之后,车队开下了高速,驶入了前往驻地镇省道。当然,车队中途停留的服务区被整个封锁,驱散了平民车辆,以及以连队为单位排队上厕所的那种壮观浩大的场面,这里就不多了。
看见了熟悉的镇容貌,兵们终于打起了些精神来,昏昏欲睡沉沉昏睡的都醒来了——马上到营区了,终于可以一身轻了。
一个多月的几乎与野人无疑的生活,用石磊的一句话可以充分地总结——拉出的屎都富有野外的气息。
从进驻训练基地到这一天离开,没有任何一天是正常的。也就是,连队一日生活制度基本上很难百分百地执行了。别忘了,整个驻训期间,大部分时候是实战背景。
拉-屎都要安排人员警戒。
“到家咯!”
一声呼,众声呼,东风军卡在营房右侧那条笔直的从南大门一直贯穿到北大门的主干道靠边呈纵队停下。每一辆车都有自己的位置,前后距离误差绝对不允许超过十厘米。
不要认为当兵的闲得蛋疼,停个车而已,用得着搞那么精准吗?
事实上,只要东风军卡在这里停下,就必须停在规定的位置上,几号车几号位,断然是不能够有任何差错的。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倘若是夜间紧急出动,在进行灯光管制的条件下,兵们是要在几乎黑暗的状态进行装车的。如果一辆车的位置误差超过十厘米,那么排在最后面的车极有可能就只能停到了距离营房好几十米远的地方。
几十米的距离,这对于一贯强调快速反应快速出动的旅来,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低级错误。
一个的细节错误,极有可能导致的,是一次紧急出动以失败告终。
李牧推开门跳下车,将95式步枪拎在手里,大步走到车尾部。此时,徐岩的命令在单兵电台里响起,李牧这才大声下令:“下车!”
早就按捺不住的石磊和林雨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哐当哐当几下把挡板打开放下,二排的兵们就都呼啦啦地下饺子一般往下跳。
“每个班留两个人搬背囊,其他人都到物资车去卸物资!”李牧大声下令。
四班六班的班长纷纷了两名战士处理本班的背囊,然后带着其他人奔物资车去了。
“李牧!你们排负责炊事班!”此时徐岩大步走过来,对李牧道。
李牧嘴角不由抽了抽,“是!”
而二排的兵们自然也是都听见了,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表情是有些微妙的变化的。公用物资的装卸是有固定分工的,负责炊事班的是一排。原因很简单,炊事班的物资器材相对较多,毕竟所有的后勤保障都在那里。而一排的人员是最多的,把炊事班这一块儿分给他们,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大家都不明白,为甚连长这个时候会改变安排,让人数最少的二排负责炊事班那一块儿的物资。
二排的兵们没有情绪那才怪了,二排拢共才十八个人,比一排足足少了十个人。
“动作快!”李牧的目光从四班长和六班长那边扫过,随即提高了声音,道,“五班的!卸完物资跟我到炊事班去!”
石磊和林雨刚扛起一包野战床垫,听到这话,差没把腰给闪了。然而他们并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牢骚,石磊也就只能压着声音对林雨,“班代这是要搞死咱们啊!”
林雨不话,扛着包就走。
那边,一辆勇士轰鸣着驶过来靠边停下,赵一云和耿帅拎着自己的背囊跳下车。马上就有人打趣地:“哟,赵一云,公干回来了啊!”
“耿帅啊,很**嘛看你把守路口的样子!”
几个平常相处得挺好的就凑过去拳脚相加起来,是真的动手打起来的,大头兵们之间开玩笑绝对不是动口不动手,动起手来也是没个轻重之分的。
“滚一边去!”耿帅情绪不高,一脚就把上来的一个给踹出去。
那兵一看,这货情绪不对,也就骂了两句不招惹他了。
石磊正要扛包走,看见他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真及时哈!赶紧的,妈的,一堆活儿等着呢!”
赵一云和耿帅听见石磊喊,便加快脚步走过去,转眼看见李牧,急忙跑过去报到:“班代,我们回来了。”
“好。”李牧,“把咱们班的背囊弄排房里去,等会儿跟我过去炊事班帮忙,动作快儿!”
“啊?”赵一云啊了一句,对上李牧的目光,就妥妥的把牢骚给咽了下去,和耿帅赶紧的动起手来。
四班长和六班长走过来,四班长,“李牧,一会儿我带几个人过去帮忙。”
六班长,“排房的内务一会儿我组织他们搞搞。”
俩人的意思都很明确,五班人少,要帮一帮李牧。
然而,如果刚才李牧把炊事班的任务就算给二排的三个班分摊下去,这俩班长也是必定会有意见的。原因很简单——你五班拉的屎,凭什么让我们跟着处理?
什么叫五班拉的屎?
枪打出头鸟!
谁让你五班既在演习的最后时刻完成了斩首,又在随后的协助地方公安机关抓捕逃犯中击毙捕获逃犯。现在,五班可是整个旅的明星班。
徐岩临时改变安排,无非是让其他班排心里平衡一些。再怎么强者为上,作为连长,他都要考虑到连队整体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