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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刚才韩相爷说了,这些地方固然有昧着良心说假话,想要浑水摸鱼的在,但其中也不乏像瀛洲这样确实是受了大灾的地方,若是杀,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毕竟沧州的功德碑才立了不久,以后人人都会在背后议论殿下厚此薄彼,假仁假义啊!”
“孤不要这虚名也要杀了这些无耻之徒!”赵顼血气上涌,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若不是韩琦、曾布在场,早就掀桌子了。
“殿下不可!”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是欧阳大人!”三人齐道。
“殿下,若是官家此时龙体无恙,即便是殿下真的要杀人,以jǐng戒天下官员倒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那些敢于昧言的官员们只会有所忌惮,等殿下他rì凳大极后,有了几年的时间缓冲,这些官员们反而会对殿下俯首帖耳,再也不敢冒犯圣颜,可是如今官家龙体欠佳,殿下若是一时冲动,却正好中了这些人的jiān计,试问有哪个新君会在即将继承大统之时对自己的臣下大开杀戒?将来殿下要如何服众,如何让这些老臣子们安安心心的为殿下做事,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不定就会乘此机会,兴风作浪!”
欧阳修大多数时间都将jīng力放在了书画和他的一些诗稿的整理上,已经渐渐淡出朝政,但近rì各地连续不断的震灾奏报传来,却仍是让他坐不住了,方才他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赵顼即将继承大统对英宗不敬,但这也是所有人都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其实上英宗已经暗地里嘱咐过几位心腹大臣,让他们好生辅佐新君,而且英宗也将一些政事渐渐叫给儿子来处理,这就是个非常明显的信号,事实上英宗的病来的非常突然,他非常后悔,没有早些让赵顼熟悉朝政,现在儿子也许不得不面对仓促接手的准备。
“欧阳大人所言极是啊!”韩琦附声道。
“杀不是,不杀也不是!难道就放任这些人胡作非为吗?”赵顼平息了怒气道。
曾布心道这算什么胡作非为,人家只是见你太子殿下拿钱这么爽气,唯恐是落在了人后,也想来我这库房里拿上一笔钱准备过年而已,一方面也是试试你太子殿下有几斤几两而已。
“唯今之计,只有立刻派人查明各地灾情的真实情况,酌情处理,像瀛洲这样的重灾区咱们还得出手相救,而诸如辽州、深州、翼州这些地方虽有灾情但也不是十分严重,不得不让他们自行解决了,而向扬州、江宁府这些地方呈报的是流民涌入,虽说这只是一个乘机向朝廷要钱的借口,但说起来也是光明正大,不妨先拖上一段时间,尽观其变!”
“韩所言极是!臣下也这么认为,如今这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了!”欧阳修连连点头,对韩琦的做法表示完全赞同。
“那就按照韩相的意思去办吧!不过区分这些灾区受灾的严重程度,还得派人前往,这近的还好说,一些远的地方,一来一回也得一个多月,等到回禀,就是寒冬腊月之时了,恐怕真正受灾的地方,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啊!”
赵顼倒是真的体恤民情,处处为百姓着想,又道:“曾大人,立刻批复发文,瀛洲的赈灾款即可发赴,不能再拖了!”
曾布连声称是,瀛洲的钱若他也扣了,那天下的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把他曾铁公鸡给淹了,只要其他一些地方的钱能够缓下一阵,那就有了回旋的余地,他这户部尚书的rì子也就能稍微松一松了。
赵顼突的有好似想起什么来一样道:“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们,负有监察地方,巡视天下之责,怎么这一次他们却不站出来拆穿这些地方官们的yīn谋?”
“殿下,这些地方的父母官们都是有着正当理由的,不能称之为yīn谋,最多只是阳谋而已,因为他们并没有遮掩耳目,而御史们替官家巡视天下,纠察不法,抚恤百姓,历朝历代的御史们一向都自认正直清高,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些地方官今次是为百姓鸣冤请款,他们若是站出来谏言,岂不是与天下百姓为敌?将自己推到了民心之背面?他们不怕因死谏而被官家庭杖甚至是人头落地,唯独怕的是别人说他们不够正直,不够清白,所以没有人进谏也就不足为怪了!”韩琦道。
赵顼愤愤的道:“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名声就装聋作哑,这些人也够可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