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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宗耀祖,我也有脸面下去见我的妹子。平日里,你该管教就管教,该责罚就责罚,不要含糊。”
“只是有一桩。”胡老汉突然激动起来,一把紧紧攥住高岳的双臂,两行热泪扑簌簌地滚到脸颊上深深的皱纹中,又滚进了乱蓬蓬的花白胡须中。
“亮子唤你大哥,老汉只求你把他,直当自己亲弟弟一般。他若是犯了糊涂,做了什么大错,你想想老汉,能饶他就饶他性命,心中能记挂他,早晚看觑着他,不要他出,出什么岔子,他是个苦命的娃啊,我求你了呜呜呜……”
冯亮扑过去,搂住胡老汉,舅甥二人抱头大哭。
高岳噙着热泪,郑重的在胡老汉身前跪下磕了个头,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舅舅,我的性命是你和亮子所救,又待我如亲人。”
“我高岳男儿汉,言出如鼎。日后必将亮子视为一母同胞,是我最亲的人。我会尽我最大能力看顾他,扶持他,舅舅,你放心!”
又磕了个头,泪水终于滴下眼眶。皆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如高岳这种,哪怕面对万千敌人,宁愿把血流干,也不会皱眉掉一滴泪。
但何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能使铁打的汉子流下眼泪,那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亲情所触动,在大爱似海的家人面前,可以卸下最坚硬、最冷酷的外壳。
胡老汉哽咽着头,连忙扶起了高岳。他一手搂着一个,左看看右看看,哆哆嗦嗦的,顷刻之间,便已是衰迈龙钟。
片刻,胡老汉镇静了些,强笑道:“我这是老糊涂了,你们出门去奔前程,这是多大的好事,哭个啥子,呵呵,都擦一擦。”
冯亮抽噎着道:“我和大哥都离家了,你一人怎么办?还要打柴打猎的……”
“诶。”胡老汉故作轻松的摆摆手,“我一人在家,最是自在不过,你们不要牵挂着我。再左右老邻居都在,平日里自会帮衬,总之还能把我饿死?”
他将离别的悲酸深深的埋在心底,只一味笑着劝慰高岳和冯亮,三人又了几句,必须要出门了。
高岳穿戴收拾停当,背起包袱,带着冯亮出了门。二人三步一走两步一停,怏怏难舍;走出老远,再回首时,那个慈爱的憔悴身影,还倚在门口,静静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