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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逢韩雍生辰。依着韩雍的性格,对于过生辰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出来,更不会主动张罗。
高岳在此前的闲聊中,无意得知了韩雍的生辰之日,便暗暗记在心中。到的今日,一早便提起,韩雍惊讶之余,心中也自有些暗暗感动。
高岳直言要在城中酒楼庆贺一番。韩雍初时坚辞,但拗不住高岳,又不是什么场面上的应酬,不会拘谨无聊,此番要邀上一众亲近的兄弟,好好放松热闹一下,韩雍到得后来便也欣然同意。
韩雍便要请客。高岳晓得他生活清苦,没有什么余财。若是他请客,反而好像大家敲他竹杠一般。于是不顾他的坚决要求,“争执”半天,最后二人各让一步,才讲定由大家集体出钱。
待到已近晌午,士卒操练完毕,便叫众人回营歇息,照例叮嘱一番不得喧哗滋事。二人带的几名心腹手下,便往城中闹市走去,吃饭的酒店,便是上午遣人已经预定好了的。
高岳身后,跟着的除了李家兄弟、龚福、冯亮四名白岭村亲密伙伴外,还有一个叫骨思朵的匈奴人,此人是当初来城中投军的五十余人中其中一员。
高岳经过一段时间观察,见此人身材肥壮,膂力过人,重要的是为人虽粗豪,但对于他认可的朋友,自有一种爽直的义气,在一众新兵里,有些出类拔萃的意思,便特地简拔出来,让他做了韩雍属下一名队副。
队副,顾名思义,乃是队主的副手。可以直管五十人,一队便是有两个队副。
骨思朵本就很是佩服高岳的身手,对他而言,顺伏在这样的英雄好汉身前,不仅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反而还有些引以为傲。
至于后来还能做了队副,虽然是在韩雍属下,其实就等于也是在高岳属下,那实在是喜出望外,由此对高岳更加忠心耿耿。
所以,目前高岳麾下共两百人,分为两个队,一个队主是李虎;另一队队主彭俊,今日又该当值守,没有和众人一起,高岳便让他到了晌午,直接来约好的酒楼。
而韩雍这边,虽然也是两百人,一个队主暂时空缺,韩雍自己兼着。另一个队主,名叫何成,是韩雍在认识高岳等人之前,唯一一个算是相熟的朋友,也是当年马隆麾下久经战阵之人。
何成跟队副骨思朵两人走在一处,交头接耳。两人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很有些臭味相投的感觉,关系迅速升温。
用如今话,直如一对“好基友”般模样。两人勾肩搭背,聊到了什么紧要处,爆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尽是猥琐神色。
韩雍和高岳走在最前面,闻听笑声,回头望了一眼,又自顾交谈。李豹笑骂道:“老骨,你他妈的又在什么龌龊的荤话,没得把咱们都教坏了。”
李豹自然是高岳身边最早最亲近的老人之一。结果高岳麾下一共两个队主,自家兄长一个那是没话,另一个他自忖当仁不让。
洋洋自得之时,没料想高岳却让彭俊做了队主,让他自觉有些下不来台。再指望韩雍那边,结果最后一个队主名额空缺,却让李豹在韩雍手下,做了名队副,让他心中实在有些悻悻然。
他哪里知道高岳的心思。之所以没有给李豹做队主,一则是因为李豹自身原因。他有些自私刻薄,遇事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性格冲动急躁外,还嚣张跋扈。总之毛毛躁躁的,提拔他做队主,总是不太合适。
二则,最重要的是,高岳在授官提拔之时,必须要做些平衡。这便是上位者一些不可言的心思。李虎做队主,从人品、武艺、性格、资历各方面上来,都称得上是合格的。
但是李豹如果也做了队主,那么他李氏兄弟一家独大,一下子两百人的兵力,都要归他兄弟二人直接统领。万一心生歹意,有了反心;或是尾大不掉,难以遏制;总归都很麻烦。所以干脆将他兄弟二人,并不放在同一队中。
此外,高岳从新兵老卒中筛选拔擢,也让大家不会有一种他任人唯亲的感觉,又可以给众人树立个奋发努力的榜样,一举多得。
李豹自是不知高岳这般细密心思。他只知道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爽。骨思朵是什么资历,竟也是个队副,和自己在韩雍底下,平肩而坐。
于是李豹经常有意无意的调笑骨思朵,话之间,也总是给骨思朵些许难堪、使绊子之类。
骨思朵虽然粗豪,但并不笨。他晓得虽然李豹并不比自己“官职高”,但只一他是高岳身边的老人,资历就不是自己能比得上。
况且李豹还有个举足轻重的亲兄长,自己一时还得罪不起李豹,于是在李豹经常性的调侃笑骂中,骨思朵便总是打哈哈应付过去。
“呵呵。李老弟真是聪明人,一猜便晓得咱和老何在什么。教坏了大家也不怪我呀,是老何教坏的我。”
“谁他妈的跟你称兄道弟?李老弟是你喊的嘛?……你别废话,老子年纪再比你,你也得称呼老子一声哥,知道没?”
骨思朵乃是出身塞外苦寒之地的铁弗部落边民,性格粗蛮少礼。因着种种关系,他忍让李豹再三,此刻见他在众人面前,如此贬损蔑视自己,也有些克制不住,脸一沉就要发作。
“豹子,都是自己兄弟,不可如此无礼。”
高岳淡淡了一句,于是李豹、骨思朵都不再作声。
冯亮突然出声道:“老骨,你方才和老何的什么,那样好笑?讲给我听听。”
何成插话道:“你想听啊?等再过两年吧,等你那兄弟能直起腰板了,哥哥自然会好好教导你一番,嘿嘿。”
“我哪个兄弟?”
见冯亮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副困惑的茫然模样,大家一时大笑出来,气氛为之缓和下来。
韩雍虽然较为严肃少言,此时也自然听得懂何成的是什么,不由微微一笑,边走边回头道:“这个老何,一向疯言疯语,总是没有收敛。”
高岳也哈哈一笑,应道:“各位好兄弟,都是性情中人,直爽豪迈,我很是喜欢。私下些笑话,当不得真。”
他虽然出自岳家军门下。但始终没有义父岳飞那种严肃,无论是朝堂之上、战阵之中、宅邸之下,一举一动都是方正无暇、近似于刻板的意味。私下里,高岳也自有些少年人的活泼之气。
一行八人,笑笑,不多时便来到城中闹市间。一间酒楼立于大街中心,灰砖青瓦,上下两层。朱红大门上,斗大的“冬春楼”三字的匾额,高高悬挂。这便是石邑县最好的一间酒楼了。
适前,众人背着韩雍,私下里商议吃饭的地,有人就在校场前的酒肆,高岳便不同意。
他难得给韩司马做寿,大家伙也好不容易一起聚个餐开个荤,一定要选最好的地。就算钱不够,大家伙把钱凑一凑,不能在礼节上亏了气数,短了格局。
众人抬眼望去,那冬春楼门前,成群的菜担、鱼虾挑子,蹲候在两边,等着酒楼或是食客或是行人来采购。
主要还是等酒楼和食客,来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本县里,颇有身份之人,即使是在这乱世里,也是非富即贵的那等人。
门前车马盈门、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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