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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拐过一个街角,潘武都院宅,已远远的映在眼中。滔天火影间,竟有无数披甲持矛的兵卒,韩雍深陷的双目中,瞳孔一下子缩紧。
他目光敏锐远超凡人。凝视片刻便发现了队伍前面的郅平。骑在马上,和身边一人,商议着什么,那人盔掼甲,倒看不清面目。
果然是城主。白日里,见了那字条之后,韩雍惊疑,在得知字条十之**是突贵所写后,他与高岳仔细推算合计,都认定若是事情有变,应该只会干系在郅平身上。
韩雍急做手势,和身后一种兵卒,赶忙又退回街角,隐匿下来。
他已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最坏的预想果然变成现实。他心中又惊又怒,暗自盘算下一步打算。
郅平率众围堵在此,明高岳此刻还在院宅内,且暂时安全,不然不会成对峙之势。
关键是,看对方兵力,明显比自己多很多。直接冲上去硬拼的话,必败无疑,为智者所不取。那么,该怎样才能战而胜之?他眉头紧锁,兀自思索片刻,感觉时间紧迫,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忽地转身,当即叫过冯亮,又选了二十名身材矫健的士卒,一起叫到身边,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冯亮等人有些困惑,但还是坚定的领命而去。
接着,韩雍先警惕地听了听动静,暂无异动。他冷冽地扫视了一番剩余的三百人。
“诸位,等下听我号令,冲杀之时,大家一致向前,须记住,奋勇向前得生,怯弱后退者,纵使我不杀你,敌人也不会放过你。”
“诸位,大家相信我,只要团结向前,此次必胜!”
言毕,他再不迟疑,挥手做着手势,带领众人紧贴墙壁,悄悄地往敌军方向摸去。
新兵多柴伏匿于三百人中,自顾调整呼吸,使整个人能处在最佳的状态。他乃是一名精明强悍的羌人,曾经和无数的敌人真刀实枪的搏过命。
后来,他在首阳县投了军,被高岳拨归在韩雍麾下。同样都是寡言之人,多柴根本捉摸不透韩雍,听不懂他的话,看不懂他的人。总之是聊不到一处,只有敬而远之。
后来,因为高岳,大家渐渐聚拢成一个团体,交往和情分慢慢深了不少。但闲暇时,
韩雍总多半还是沉闷无言,面无表情。
但今夜却不同!多柴惊奇的发现,即使在夜色中,韩雍那勃勃生机、强烈的亢奋气息,无法掩饰;他深凹的眼中,精光四射,更似枭鸱。
多柴迅速被韩雍散发的气场感染到。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死死盯着前方,直待厮杀。
郅平和乌吐真商议一番,决心派遣百名士卒去担水来。虽然比较麻烦一,总好过在此相持。
郅平晓得夜长梦多,早一刻杀了高岳,他的心早一刻能放在肚中;乌吐真一味只是愤怒,只想趁早冲进院宅内,将一众负隅顽抗之徒立斩刀下。
二人招收唤过几位带兵的队主,正开口吩咐间,忽然听得黑沉沉的夜空里,传来了一阵着似女人般尖锐的叫喊和惨呼声,并夹杂着凄厉的阴冷笑声。
“你们全都要死!都得死!”
一声声惨呼怪叫,从黑漆漆的远处飘来。叫的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那一阵阵怪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冒。
一众郡兵,登时哗然,人人惶然四顾。四周仍然静悄悄的,火舌卷起的烟尘翻卷弥漫,却愈发显得夜空沉郁阴暗,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看不清。
“快逃啊!再不逃都没命了!”
突然又是一声尖利惨叫,郡兵们直咽唾沫,只觉得心头狂跳不已。有那好容易寻来水的,惊得手中的盛水陶瓮咵嚓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古人较为迷信,这些个兵,厮杀搏斗却是不怕,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的存在,这种突然神神鬼鬼、阴森可怖的惊惧感,让人手心直冒汗。众人本就紧张严肃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
“什……什么声音?”
郅平在马上张煌四顾,手足无措。那紧紧攥着缰绳的手掌心,止不住的冷汗,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身下的踢腾躁动的惊马。
乌吐真心中忐忑,被各种怪声扰的心神不宁。他勉强镇定,大声喝道:“何方妖魔鬼怪?朝廷大军面前,焉敢放肆?”
不一会,郡兵们已两眼发怵,被指派去寻水的士卒,有些不情愿起来,又被上官呼喝训斥,一片惊咋咋、乱哄哄的
韩雍只等这一刻,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杀!”,紧握钢刀,狂飙似地冲了出去,身后屏息蓄锐的三百名士卒,紧跟韩雍步伐迎头冲杀,众人皆是厉声狂吼,撕裂了迷蒙夜色。
须臾间,韩雍所部便如一只威猛锐利的箭矢般,拦腰狠狠地刺进了郡兵之中。
本已如惊弓之鸟的郡兵,被这突然的袭击惊得亡魂皆冒,只觉得迷茫夜色中,突然冲出了一大群不晓得是人是鬼的东西,又不知道多少数量,好似无穷无尽、耳边皆是那种瘆人的凄厉叫声。
陡遇袭击,郅平也吓得面如土色。他缩在马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准备随时跑路。正惶然四顾间,他一眼骚见了熟悉的身影,便蓦然大叫起来,“韩雍!是你!你怎敢……!”
乌吐真本来也惊,但毕竟是为将多年,晓得是遇上了敌袭。他急得心中似有滚油浇过,不由高声大吼:“是敌袭,不是鬼怪,尔等都保持阵型,不要慌乱,听我号令,随我反击!”
但除了郅平和乌吐真身边几个亲兵,人人皆似无头苍蝇一般,有的想跑,有的想战,有的茫然,推搡跑动、呼喝喊叫之间,绝大部分郡兵张惶四顾、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韩雍带头撞进了郡兵之中。他紧咬着牙,满目尽是恶狠狠地凶光,直欲噬人。他手中钢刀凌厉翻飞,一刀一个,迅疾的瓦解郡兵的战斗力和意志力。
杀到性起,韩雍纵声狂吼,好像要将多年来的抑郁苦闷,在此时全数发泄出来一般。
多柴呼吸粗重,被激得血脉贲张。他手中刀式朴实却致命,他上过战场厮杀过,有他自己简单但却独特的杀敌手段。
他并不像有些新丁那样,亢奋激动,只管呼喝着拿刀乱劈,实际上却造成不了多大的有效伤害。
多柴眼疾、手快。每一刀都先砍在对方的手腕或手肘处,使敌人迅速丧失反击能力,然后再劈头一刀,不论死或没死,都可以放心的直接寻找下一个对手了。
郡兵初始慌乱不已,片刻就被砍翻搠倒了一大片。
郅平毕竟也是见过厮杀场面的人,他在马上大声呼号,声嘶力竭,“都不要慌!来袭的是反贼的同伙,人数不多,大家镇定下来,不要怕!”随着他叫破了音的喊叫,不少郡兵已经开始三五成群的抱成团,反击起来。
乌吐真拔刀在手,纵马奔跑,斩杀了几名来袭者,他劈手夺过亲兵手中的火把,在马上挥舞高叫:“本将在此!听我号令,结成阵脚,刀盾手在外掩护,长枪手在内刺击,先把阵脚稳住,快!”
一众郡兵虽然还是有些惊乱,但有主将在前指挥,于是大部分便开始按乌吐真的部署结阵反击,钢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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