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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江湖上有没有了王刀的踪影。
一转眼又是十年时间过去,王刀端坐在磐石之上,竹林中有风吹过,飒飒作响。距离离王刀三丈开外的地方,吊着三根丝线,丝线上拴着三只苍蝇,嗡嗡有声。
一滴晨露落在王刀的脸上,清清凉凉。突然,他满脸绷紧的皱纹如鲜花般绽开,整个人腾身而起,幕然间消失在风中,只留下金属的光泽在竹林里划出优美的弧线。
眨眼的功夫,刀归鞘中,人坐石上。
一少年奔到苍蝇前,啧啧两声,兴奋的喊道:“师父,你成功了!”
这少年,是王刀收的徒弟。十年前他辞别如风,准备重新归隐山林的路上,捡到了这么孤儿,不忍其漂泊在外,便带在身边抚养,到后来变成了他的徒弟。
此刻,少年面前的三只苍蝇已经被齐根儿斩去羽翼,但是其肉身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看到这个结果,王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但下一刻,他的身子忽然一蜷,从磐石上摔了下来。
竹林方圆百里痢疾流行,山下已有多人毙命,王刀也未能幸免。唯有他的徒弟,时候患过一次这种病,如今反倒相安无事。
王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早就没有了一代宗师的气势。其徒弟站在一旁束手无策,暗自垂泪。该用的药都用过了,可这病却始终不见好。徒弟没听都听山下又死了多少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师父的安危。
而王刀看到他这幅样子,却是淡然一笑,轻声道:“徒儿放心,我死不了,我还等着那个约定呢。”
“可是师父,这方圆百里内的草药几乎都被人采光了,现如今无药可用。您身体不好,还怎么去赴约?”
王刀依旧笑着。
“谁没有药的。”。
“啊?那药在哪?”
“在我心中!”
王刀傲视苍天,不见有任何伤病之态。
一个月后,王刀神奇痊愈,硬朗如初。
痊愈的那一刻,他立即纵身上马,一人一刀直奔青龙山。
然而等他赶到青龙山的时候,距离他和如风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山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山巨石上刻着一句话。
“十年之约,如期而至,不见君颜,不敢回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去一别,不知经年。男儿有信,一诺千金,东头拜首,再等十年。”
王刀看到这些,顿时明白如风早已赴约,只是有什么事情身不由己,使得他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匆匆离开。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如风又被决战期限推迟了十年?
他王道已经二十年练刀,为的就是与如风酣畅淋漓地战斗一场,何苦还要再等十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王刀仰天长啸,心中苦闷,当场抽出到来,就要在那块石头上刻上几句回话。
他王刀一介粗人,没有如风那种文采,他想的只是问句为什么。
然而当王刀的刀触碰到巨石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如风的字刻在石头上,一字一句清晰可见,字迹工整却不见其他剑痕留下。而王刀挥刀,却只能留下刻痕,想要如如风那般轻松写字根本就是做不到的。
几刀下去,歪歪扭扭地留下了几个刀印,王刀便停手了。
“我明白了,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如风,原来你早就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就凭这等功力,莫给我十年,即便是再给我二十年、三十年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啊!可笑,当真可笑,我王刀还以为可以手刃仇人,没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在你面前只不过是个笑话!”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发现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永远达不成更令人心灰意冷的了,王刀这一刻崩溃的几乎要横刀自刎,可是当他再看到那些字的时候,身为一个刀客的内心傲气,让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谁我王刀不行了,他如风是人,我也是人。他能有此等功力,我王刀又何尝不能练到。好,再等十年就再等十年,如风,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山上立下誓言,王刀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又回到了自己练功之地。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又是十年过去,距离王刀当年被砍去一手指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年了。
这一日,依然是那块磐石,依然是端坐其上的王刀。只是王刀年近六十,青春已逝,须发飘雪,身形伛偻。唯一不变的就是王刀眼神中的那份坚定。
这时候,王刀的徒弟拖过来一只竹笼,他看看坐在石头上的师父,没有多话,安静地打开笼子,从里面放出来三只野兔。
几只野兔求生心切,一看笼子门打开,立刻跳出来,朝着三个方向窜进竹林。
“师父,好了。”
一声提醒,让王刀的眼神出现些许变化,只见他长须抖动,衣袂飘飘,腰间的佩刀发出“铛”的一声轻响。随后,刀尖灿然过磐石,人如苍鹰般掠起,飘进竹林。
转眼工夫,王刀飘了回来,重新坐在石头上。而徒弟的脚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三只兔头,满地鲜血淋漓。再反观王刀,整个人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中的刀已然归鞘。不见他何时出刀,也不见那刀上沾染鲜血。
徒弟微微一笑,轻声道:“师父,时候到了。”
闻听此言,王刀仰首望天,半晌,长啸一声,气震山野。
“徒儿,备马!”
王刀策马疾驰,一路奔向青龙山,到了这个时候,对于他来,比斗的胜负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尽情一战,哪怕是战败也无怨无悔。
到了青龙山下,早有一人在那儿候着,可那人却不是如风。
王刀愕然,盯着那人问道:“如风呢?”
那人双肩一颤,两行热泪爬过脸颊,对着王刀轻轻拱手。
“师父他……他老人家,三天前已经去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王刀如遭雷劈,整个人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急声问道:“如风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师父他年事已高,寿终正寝,无疾而终。”
完这句话,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递到了王刀的面前。
王刀接手打开,但见锦盒里卧着一根手指,惨白如纸,隐隐地蛇一样蠕动。
“这是师父临终前要我交给你的,是他欠你的东西。”
那人凄然出这句话,转身而去,只留下王刀在天地间怅然无措。
春风轻抚,夏雨瓢泼,秋叶凋零,冬雪纷飞,王刀在这青龙山上再也没有离开。他的徒弟早就来到了他身边,可是看到的早已不是那个精神饱满的师父,而是一个吃饭休息都要人指引的行尸走肉。
从那一天开始,王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抱着那个锦盒在山发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岁,突然有一天,王刀木讷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我王刀舞刀一生,三十岁后只为与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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