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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椎目前还尚在世间,”观心殿里的气氛已然变得颇为紧张,但秦百户依旧回答了黄患的问题,“只是经过鬼劫九十八年的一战后,被关押在了某个地方。”
“混账!”被吓倒在地的黑衣男子对着黄患喊道,“你不想活了?”
这时他身边的另一个黑衣男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他的神情便突然变了。
他强压住怒火,对着黄患客气道:“你叫做黄患对吧?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这个凤仙山上最厉害的。。。”
“闭嘴。”黄患用像是看虫子的眼神看了黑衣男子一眼。
那黑衣男子恼羞成怒,嚷道:“妈的,给脸你不要,敢惹我们‘黑于旗’,就别怪我们刮了你!”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但等他终于爬起,却发现黄患已经不在座位上。
“嗙!”
黄患从天而降,将那黑衣男子刚刚抬起的头颅又狠狠的扣在桌子上,强烈的撞击让桌子随即开裂,那男子当场便晕厥过去。
余下的三个黑衣男子,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没有立刻动作,反而全都是一副被吓懵了的表情,想必此前他们在凤仙山中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情况。
其中一人定定的看着黄患,神情呆滞,这时他看到黄患将手伸了过来,对着他招了招。
“啊?”那男子不知道黄患什么意思。
“刀。”黄患不耐烦道。原来他之前扔过来的短刀这个黑衣男子拿在了手中。
那男子怯生生的将刀递给黄患。
黄患便不再正眼瞧他,自言自语般的了句:“什么‘黒于旗’,都是白痴吗?”
那男子反应过来,立马道:“禅于律大哥想让你加入我们,我们是凤仙山最强的帮派,你来可以直接做个头目。你意下如何?”
黄患却反问道:“你也想睡一会吗?”
闻言,那男子便怯生生的不再吱声,和另外两人一起将晕倒的男子带离了观心殿。
。。。。。。
黄患回到座位,却发现原本坐在他身后的女子也不见了。
观心殿重新哄闹起来,学徒们都开始低声交谈,秦百户见状,讲了几句维持纪律的辞,才让大家安静下来,但显然,此时所有人的心思已经不在秦百户所讲的内容上了。
不少人替黄患担心,因为那四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自己所在的帮派——黒于旗——是凤仙山上最强的帮派,这并非是夸大其词,虽然此时黄患看似轻松的将他们的人打倒,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四个男子只是黒于旗中的喽啰,恐怕连“气”都没有学成。
黄患的身手虽强于常人,但倘若让他面对黒于旗当中一些已经习得“气”的头目、甚至是连“技”都已经基本学成的禅于律和黒于旗当中最强的“打手”——恨枭时,又会如何呢?
当然,更多的人关心的问题,还是这个名叫黄患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
——
虽然今日观心殿的课程进行的并不十分顺利,但是黄患已经隐约意识到修习“心”的重要之处。
过去,黄患走过的地方绝对不少,遇见的敌人也不可谓不多,然而,在随手翻阅了《近远途》之后才明白,倘若没有这本书,恐怕自己一生也不会知道,世间其实还有很多超越想象的地方——万物失色的山谷,天地倒转的岛屿,能看到前世今生的“空穴”,白骨堆成的荒漠。。。
而没有《异物志》,黄患自然也不会知晓世间居然还存在着众多仅仅是“看一眼”就有可能使自己毙命的生物。
这一刻,黄患才切身体会到之前凤成凰对他所的话——倘若没有来到凤仙山,岂不是会留下莫大的遗憾?
“心”的内容没有让黄患失望,“体”又如何呢?
不夜林是学徒们修习“体”的地方,正午刚过,黄患便来到这里。
正如之前所见,不夜林到处都是高低不齐的树木,有的颇为雄壮,比一般的树木要高出一倍多些,有的又矮又细,似乎只要风一吹就会倒下,在这成堆的树木当中,有几课粗壮过头的——恐怕得合**个人才能将其勉强抱住,高度自然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当然,这些树是凤仙山上才有的植物,具体是什么种类,黄患无从知晓。
“这些树唤作‘夜鸟巢’,意思是只要一到夜里,它们就会发出奇怪的味道,然后会引来成群成群的鸟。”
黄患正仰头看着一棵参天巨木,听到树的另一旁有话音传来,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正一边从一个巨大的木桶当中舀水浇灌眼前的这颗树,一边对黄患话:
“你子在入门战的时候投机取巧,想不到上课倒是来得挺早。”
原来是当日的裁判,李熬鱼。
“得感谢你让我通过了。”黄患语气不算客气。
“哼!你子看起来天赋不错,但男人——”李熬鱼话间,突然把整个木桶举起来,将里面的水全都浇在了树根上,然后抬着头擦了把汗,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树干,继续道,“就应该全力以赴的对待每一个挑战!给你低分,就是因为你的态度太过随便啊。”
黄患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眼李熬鱼,接着问道:“这些树是做什么的,难不成你的课程是教我如何种树?”
“哈哈哈哈!”李熬鱼大笑了几声,道,“还真被你猜中了。接着!”
李熬鱼丢给黄患一颗种子,黄患接住,却是意料之外的重。
“在这附近种下去,等它长到——”李熬鱼朝四周看了看,指着附近的一棵树,对黄患道,“和那棵差不多大的时候,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事做!”
黄患看了眼那棵树,并不算高大,便问道:
“就这样?”
“哈啊,就这样!”罢,李熬鱼单手扛起巨大的水桶,另一只手则用不离身的短刀刮着脸,离开了。
“。。。。。。”
在入门战第一次见到李熬鱼的时候,黄患就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导师,第二次见,让他坐实了这个看法。
黄患不再理会李熬鱼,将心思放在树上:
“一棵普通的树木成长至正常的高度,恐怕要十几年的时间,”黄患心想,“但是——”他记得有一天,陆氏兄弟曾经自夸,他们完成‘体’的修行,只用了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两人有吹牛逼的嫌疑,但至少不会太离谱。
换言之,这种名为“夜鸟巢”的树木,其生长速度一定不同于普通的树木,而且,从李熬鱼这个给人的感觉来推测,这项修行绝不只是浇水种树这么简单。
那么,既然李熬鱼了“在这附近种下种子”,而附近,无论树木是大是,根下的土壤是没有差别的,这就明土壤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玄机。那么,最大的便变数应当是——
“水。”
陆晋的声音,只见他从旁边的树林当中慢慢走了出来。
黄患看见陆晋,以为他还在这里修行,便道:“你不是已经通过‘体’的修行了吗?果然又在瞎扯。”
“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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