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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这一天是周四,张彻毫不犹豫地逃了课,来到了厚街中段,在众多的台球厅中穿行,找到了“668游戏厅”,掀开脏兮兮的红布帘子,走了进去。
一路直行,偶尔也有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笑着跟他打招呼:“彻,又来了啊,上次还没被你爸修理够?”
“下次不帮你爆大满贯了。”
张彻总是翻着白眼,这样回应道。
游戏厅老板则在一边苦笑,暗中思索着这子又来了,要不要给他爸通风报信个,免得又被他炸个几十块的。想想又算了,鬼头精灵得很,上次被他发现是自己出卖,专门挑了一个老爸出差的日子来,炸了他三千多个币,得有好几百呢,然后分给那些青年吃烧烤去了。
668游戏厅的人是从半年前开始认识这子的,这里鱼龙混杂,鬼头也不是没有,只要能赚到钱,老板并没有管过。但张彻可不同,他要么不来,只要在那些水果机面前坐着,哪一台是什么规律,他用半个下午,十来个币,就能摸得清清楚楚,经常出三十倍,六十倍的大满贯,即便少出那几天,他赌大也很容易赌出7,几个翻番就也有一百来个币,兑个几十块钱就拿出去玩了,几乎可以是专门为他送钱的。
当时老板孙头有些愕然,但随即冷笑,没管这事儿了。果然,一天下午,当他又炸出一个六十倍,围观的青年中有几个坐不住了,开始让他跟着出去一趟。让孙头有些愕然的是,这子镇定得很,安然坐在凳子上,一副老气横生的样子,但声音又极为稚嫩:“大家哥们儿些,都是出来玩的,别整我们都不高兴的事儿,今天我赢了,就当请个客,这些币,你们都拿去吧。”
终究有些人是在一边冷眼看着,没去管他被叫出去的事的,或是不好意思抢孩,也或有其他原因,真正喊他的只是少数,这话一,大家都有份儿,又有谁愿意看那些币被几个人收入囊中呢?最后当然是在场的都收了币,觉得这子这么就会来事儿,没必要真看他被怎么欺负,那几个最开始喊人的纵心里有些不爽,但分到的币也是张彻特意留给他们最多的,也就没什么了。
自那之后,张彻来,每次赢钱,都会很豪爽地分给大家,人缘儿也就越来越好,开始跟一些人开玩笑,搭得上话,以他两世的阅历,话很懂分寸,又有年龄容易被人容忍的优势,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最开始,老板孙头儿很纠结,又想干脆不准这子来,找几个流氓吓唬吓唬他;又想干脆花钱换几台机子,看这子究竟有多能耐?!最后还是算了,张彻来得不多,一个月最多两三次,而且每次赢了币分给大家,那些人又会很快地输回去,一来二去也就没多大损失,既然没什么利益纠葛,他也就图个乐子,和洽地跟张彻处了起来。然而吹了几天逼,孙头儿发现这子话当趣儿,心思敏捷,一时也拾起了为数不多的良心,劝告他少往这些地方来往,不太平也不安全,一旦跟些烂人扯上了关系,那可真是脱不了手,不定便会家破人亡带来灾祸的,所以也才有打电话偷偷给他老爸打报告的事。
张彻不以为意,仍是继续着每个月来个一两次的频率,纵他豪爽得很,每次几乎自己不带什么钱走,也还是有一些心术不正的青年,从周围的孩儿们口中打听到这子每周的零花钱都有十块,再加上他自己炸币得的那些,心里就起了瘾儿。在一个假日的白天,他们踩到他来游戏厅的路上,给堵巷子里了,张彻乖乖地没跑,老老实实站着,当时就眼泪哗哗,声儿也不敢出,不断颤声央求“大哥我错了,你啥我都答应”,几个青年很满意,见他这么老实,也就不好意思怎么打他,只是轻轻扇了两耳光表示个意思,让他以后每个月交两百块上来,不够就想办法回家找爹妈要。
张彻一边应诺一边走了,一个月后游戏厅的人才发现,那几个青年再没出现在这片区域过,后来有风声传出,他们都已经离开南安市,到外地打工去了,张彻被劫持的事情,有人目睹到了,不免也就联想起来,此后他身上就笼罩起了一层神秘色彩,让游戏厅里的众人在觉着有个送币的子不错之余,对他也隐隐有了丝敬意和忌惮。
敢跟煤二代动武?真是不耐烦活的。
张彻在见到那几个灰头土脸的青年的最后一面后,心里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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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穿过打币的区域,摆脱了几个要他指导的纠缠,走到《三国战记》的座位前,果不其然,王凯就坐在那里。
王凯是刘森隔壁院子的,就隔了两栋楼,今年四年级,从也带着刘森一起玩,刚跟张彻认识时,玩仿真枪战的游戏输了不服气,还想办法整过他,却反而被狠狠地整治了一道,还被拿到了把柄,张彻很给面子地放了把柄道了歉,照顾了一下男子汉的自尊心,二人就此握手言和,之后来游戏厅也是他带的,不过王凯不喜欢炸币,就喜欢打《恐龙快打》和《三国战记》,每次死了币不够都找他要。
“王凯,上次听刘森,你去天缘网吧上网被人抢了?”
他随意坐在王凯身边,投了个币进去,选了马超,很流畅地就操作了起来,帮他打死了夏侯惇。
“嗨!别提了,真晦气,最可恨的还是那老巫婆,妈个巴子看到老子被抢,还叽叽歪歪什么杂种就该的……老子非得哪天晚上砸了她玻璃不可。”
王凯一边捡着道具吃血,一边恨恨道,那中年女人尖酸刻薄的脸犹然在眼前,他狠狠地扳了下摇杆。
张彻自然知道他在放狠话,别天缘网吧每天有人通宵,砸个玻璃马上就被发现了,就算歇业了一天,他也不敢去,这子家里其实管得挺严,就是孩子性子皮,嘴巴犟,不好管。
“别打了,走,我请你吃烤串儿去。”
张彻几下把道具用了,就让兵把自己打死,拉拉他,二人就出去了。烤串儿摊前,张彻看了看四周,才对他:“很气吧?其实我上次也被那老巫婆骂了,真是嘴臭,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的语气很有感染力,加之王凯也时常认为还是自己比较大,要照顾着他,一听他也被骂了,那天受的窝囊气仿佛又涌了上来,而且张彻都这么了,自己总不能比弟娃还不如吧?当即恨恨道:“行!你鬼子多,你怎么办,我帮你!”
张彻看了看他身旁那绿色的书包,声音放了一:“嘘……别大声,这里可能有他们那儿上网的人……我给你,咱打不过那些大人,但咱是孩子呀!不能用傻力气去拼,咱的优势是啥,告状啊!”
“啊?”王凯一时懵了,他平时最恨那些打报告的了,有些迟疑道,“跟谁告啊?……”
“嘿,市政府前不是有那意见箱么?我看一般也没人儿用,你报案找不到人,这么久了没人给你作证,还得怕你妈打,咱要搞就搞大,给市长写信,要搞就叫那老巫婆哭!”
张彻完,不等他反应,从他书包里掏出作业本和铅笔:“来,我,你写!”
“这……”
王凯还是有些懵,张彻这儿一套一套的,他还没察觉到自己被蛊惑呢,面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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