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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场利用。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你就这么看我。
不是这样的。纪千羽双唇僵硬地颤动着,缓缓抬头看向傅遇风,眼中掠过重重暗色的光与影,却在一瞬间用力咬住下唇,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不想在严屹面前露出这么明显的示弱,也不想再在傅遇风面前刻意流露出任何无助。今天得到纪秋馥的消息,也许她明天就会启程离去,留傅遇风在这里,总不能再带给他更多与自己有关的麻烦。
她喜欢上傅遇风是真的,得到了傅遇风无私的帮助与接纳也是真的,这些恩情她记着,这种喜欢她占着,但在遇到了纪秋馥的消息时,两相抉择,她到底没有犹豫。
两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利用,她与傅遇风这一刻都心知肚明。
她利用了自己的喜欢,得到了傅遇风的照顾。在黑暗的路途中邂逅了一盏微弱的灯。这盏灯在寒夜中予她温暖与光火,燃烧自己几近油尽灯枯,而在光芒渐弱的时候,她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要向着自己追逐的光明去了。
如果没有这一声利用,她不会知道傅遇风原来对自己也有所期待。他一直说着只做她前行路上短暂的栖息之处,原来内心深处也渴望着她能就这么留下来。
而她明白得到底为时过晚,知道了这一点,反而更加怯懦。
如果傅遇风不喜欢她,那她千般万般一厢情愿的好,约莫可以算作她能拿得出手的唯一的报答。而若是傅遇风也不幸喜欢上了她,那如今所有挽留与解释就都像是锋利的攻击,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忍心亲手在他心上划出鲜血淋漓的一刀。
她几近窒息地垂下眸,听见傅遇风声音平静地同严屹交涉。
“一百万买一条消息倒是没什么。”他沉静地说,“但是如果这一百万买到的消息,又会被你以更高的价格转手卖给另一个雇主,拿多得到的消息没有任何意义,一份重复的情报,其实等同于毫无价值。”
“你要是想不到这点,我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毕竟谈生意最要紧的,莫过于合作伙伴是个聪明人。”严屹耸耸肩,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咖啡杯。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卖给纪千羽的,将是我知道的关于馥姐的全部消息,这份消息我不会向她弟弟再次提供,无论以何种方式。”
“我也可以在此保证,我卖给她弟弟时保留的部分,才是找到馥姐的关键。”
“好,我相信严当家的信用。”傅遇风点了点头,拿起纪千羽身前的咖啡杯,和他举在半空中的杯子轻轻一碰,“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没有带在身上,约个时间进行交易吧,希望合作愉快。”
“成,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严屹哈哈一笑,目的达成,也就不再过多扯皮,带着人站起身来,简单告辞后便浩浩荡荡地离开。咖啡厅里只剩下傅遇风和纪千羽,一站一坐地相对沉默,《诺玛的回忆》激烈的音符在咖啡厅中惨烈地碰撞,落下一地破碎的爱的纠缠。
纪千羽若有所觉般抬起头来,傅遇风也正低下头来看她。这一次视线相接,两人都没有选择退让回避。他们很少有这样直白的对视,也从未来得如此平静得毫无情绪。纪千羽盯着那双暗色的黑眼睛时几乎有些恍惚,忽而想起初见他时的情景。
彼时他在交织的暗光之下,从低垂的眼睑到修长的指尖都悄无声息,只在黑白琴键中倾泻出如水的孤独,而今他站在暮色的斜晖之中,光影重叠,一切都没有变化。
干涩的蓝眼睛被升腾而上的辛辣意刺激得发疼,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执着地盯着傅遇风看。傅遇风在她的注视中垂眼,而后抬首,朝她安抚地轻轻颔首。
“和严屹约定的交易时间在十天之后,你们学校艺术节结束的时候。”他说,“那个时间应该比较方便你拿到消息后马上就走。”
纪千羽动了动嘴唇,开口的声音沙哑得过分:“你赶我走?”
“不,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明白的。”傅遇风露出个淡淡的笑,眼神平静而清醒,“我不是赶你走——只不过是没有挽留。”
那你为什么不留?纪千羽垂下眼,只觉这句话像是沉重的因结出的苦涩的果,而她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只能选择自行接受。她垂着头,忽而听傅遇风又说:“这次的一百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唐突,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缺这笔钱,如果它能帮上你一点忙,那就比留在我那里来得有意义。”
“在你的人生路上,我能到的大概到此为止了。祝你今后……一切顺利。”
“不,我不想到此为止。”纪千羽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抬头看他,眼中芒泽大亮,蓝眼睛带着锐利的挣扎,细微地颤动着,“傅遇风,我只比你一直以为的景况要好那么一点,没那么惶惑无助,一切只靠别人施以怜悯的帮助……那不是我,我走不到那一步,没法将命运彻底地依托给哪个人。”
“我向你隐瞒这件事情,不代表我不感激你对我的帮助与照顾。我处境艰难是真的,寻找母亲是真的,很依赖你也是真的——”
她颤动着眼睫,轻声说:“我从来没有游刃有余过,只是不想输,所以有所保留。”
“但你保留的这部分,是给我造成困扰的根本。”傅遇风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笑,靠在桌前仰起头,视线落在虚空中一个漫无边际的点。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你有自己的路,早晚是要走的,所以一道线一定要画好,越界对彼此都是耽误。但朝夕相处的很多时候,我会因为你对我表现出的孤注一掷,而产生动摇。”
“纪千羽,我不是圣人,没那么坚不可摧,做不到对别人全心全意的付出无动于衷。但如果这种付出一开始就源于一种刻意的计划,那我唯一应该做的,就是让它回到自己顺其自然的轨道上去……无论你表现出的喜欢来自多少真心多少刻意,我都无法接受。”
“因为我那么挣扎而小心翼翼的喜欢着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平静地转身离开。纪千羽坐在原地,夕阳温暖的余晖浪漫地照进来,而她在慢慢涌上的眼泪里睁大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中,看着一地散落的回忆渐渐消失殆尽。
她端起杯,慢慢将手中的咖啡一点点饮尽。加了糖的咖啡只带着一点回味式的苦,被她仔细地含在舌尖,将倾心积累的温暖柔软,一点点含成苦涩的好聚好散。
傅遇风当晚没有回家,电话也没有人接。纪千羽在家里等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拿起钥匙出了家门,向蓝调走去。
她不知道傅遇风现在会不会在那里,幸运的是推开酒吧大门,在舞池中缓缓倾泻出的果然是她熟悉的钢琴声。纪千羽屏息走过去,在舞池边缘停下,远远地看着傅遇风,一时竟不敢靠近。
他在弹一首颇为晦涩的曲子,《献给逝去公主的孔雀舞曲》,缓慢,庄重,带着欧洲宫廷舞蹈音乐的严肃沉郁。帕凡舞步颇为生僻,如今鲜少有人会跳,这首曲子又不适合跳别的舞步,一时舞池里显得空空荡荡,楚铭坐在一边看着傅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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