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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扬原本已经靠回了沙发上,事不关己地摸出手机打游戏,听见她的话又抬起头来,颇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她当然没忘记郑扬刚才说过的话,不过今天既然局已经布到这里,敌众我寡,全身而退实在太过妄想。而那个有能力扭转局面的……纪千羽用余光瞥了一眼依然坐在原地的郑扬,毫不意外地转开视线。
而那个有能力扭转局面的,又没有理由大费周章地帮她。能告诉她里面有猫腻已经算是大发善心,接下来需要公开撕破脸的事情,隐姓埋名黄雀在后的雷锋同学,当然没有走到台前的意思。说到底像个没原则的老好人一样一直在不计回报帮她的,她长这么大,也就只遇见了傅遇风一个。
想到这个名字就不自觉会短暂地出一下神,刚才打他电话没接,希望发出的短信能尽快被他看到,不产生更严重的后果才好。纪千羽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姚雨菱站在她的面前看她,红色的酒液装了满满一玻璃杯,折射出包厢中的微弱的暗芒。
她手里拿着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纪千羽,举起另一杯朝她盈盈地笑着:“希望东西能平安找到,谢谢你今晚能来,千羽,这一杯我敬你。”
恭敬不如从命。纪千羽接过玻璃杯,下颌上扬出一个利落美丽的弧度,白皙的脖颈因吞咽的动作微微颤动,好几个男生都不自觉地跟着咽了口唾沫。姚雨菱无声地笑笑,自己也举起了酒杯慢慢地喝着,刚喝到一半,忽而被人攥住了手腕。
姚雨菱顿时惊了一下,差点被酒液呛到。她意外地抬起头,纪千羽拉住她的手腕,对她斜斜地勾起一边唇角,手臂无声地缠绕过来,修长莹润的指尖在暗色酒液的映衬下显出别样的白,抵在她唇边的动作也来得漂亮优雅。
一个赏心悦目的交杯酒姿势。
“不如一人一半?”纪千羽朝她勾着唇,倾身朝她贴近。姚雨菱一惊,胳膊猛地一挥,自己杯里的大半酒液几乎都洒到了纪千羽身上。不过慌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镇定下来,温柔款款地笑着,在众人兴奋的呼哨起哄声中配合着纪千羽,将酒杯凑至她唇边。
“千羽,来吧。”她笑着仰头看向纪千羽,与她幽深一片的蓝眼睛相互对视,两只玻璃杯抵住两双柔软的红唇,深深浅浅的笑意中多少博弈都来得云淡风轻。
一样的味道,和自己杯里的感觉并无二致。纪千羽抬手擦去唇边渐上的润泽水渍,靠近姚雨菱耳边,轻声发出湿润的吐息。
“听说你今年的生日派对提前了一个月,虽然是为我提前的,不过不好意思,失陪了。”
在姚雨菱变换不定的脸色中,纪千羽低低地笑出了声,捏住门把手打开包厢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包厢里年轻男女充满活力的喧杂被她撇在后面,纪千羽直奔会所工作人员用的洗手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在哗啦啦的流水声中深深地弯下腰,手指猛地抠向喉咙。
她这一天实在是没吃什么东西,痛苦地干呕数声后只吐出酒液和一点胃里的酸水。确定吐不出什么东西之后,纪千羽捂住翻腾不定的胃,用流水漱了下口,抬头看向洗手间的镜子。镜子前的自己狼狈地喘息着,眼睛在干呕中浸出了一层生理性的晶莹,被她抬手擦去。
她选择这么做,也是笃定了姚雨菱做的事不会太超出她的预计。这里是蓝调,是楚铭的地盘,她和楚铭还算熟悉的关系是姚雨菱所不知道的,所以只要在蓝调里,不管姚雨菱做什么,她其实都并不真正危险。这也是她喝下那杯酒的原因。
姚雨菱能搞到什么料,催情药,迷幻药,或者K粉片?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种。纪千羽皱着眉,手抵在大理石洗手台上,弯腰往脸上泼了把水,抹着脸上的水珠,闭着眼,觉得四肢百骸果然涌上一些不受控制的麻痹无力,头也有点晕,胃里泛出的恶心却不能确定是催吐还是药物原因。
有这些也就足够了。纪千羽站直身,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下额头。她让姚雨菱喝她那半杯的时候,姚雨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或许自己那杯也加了料也说不定。艺术院校的学生过得总是要比普通大学生来得更放肆,无论是周末停在女生宿舍楼下成排的豪车,还是酒吧里陪着小开阔少胡闹的夜场,屡见不鲜,很多人也并不以为耻。
自己自甘堕落无所谓,拖别人下水真是卑劣又无耻。她到现在也不太懂她和姚雨菱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对自己处处针对。今晚喝了这杯酒,从聚会上脱身,是不是就避开了姚雨菱接下去的举动?
只是她有件事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针对她这件事也没什么时间限制,姚雨菱不惜提前时间办生日聚会,为的究竟是什么?
最近……难道还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事在同时发生?
想不通的事只能暂时搁到一边。纪千羽又往脸上拍了点冷水,闭了闭眼睛,活动了下有些无力的四肢,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她沿着走廊的壁灯一路曲曲折折地走向楼梯口,下了楼梯越过舞池,在吧台的边缘看见正皱着眉不时向楼上打量的楚铭。
“你看到短信下来了?”楚铭看见她,脸上明显就是一喜,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你联系上遇风了吗?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纪千羽正朝他走过来,闻言猛地站在原地,在楚铭的注视中脸色微变。
“我手机刚才被偷了。”她言简意赅地说,定定地看着楚铭,“你联系不上他?”
“对,从刚才接到他的短信后就没联系上过。”楚铭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难看地拿出手机,当着纪千羽的面又给傅遇风打了过去。迎接他的依然是一片苍白的忙音。楚铭慢慢放下手,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就在我今晚遇见你之后没多久,他说今晚去赴严屹的约,让你聚会结束后在这里等他一下,他接你回去。我当时没多问,刚才心血来潮问了下他的进度,结果发现联系不上他。”
“保险起见我联系了下严屹,毕竟也算说得上话,结果他告诉我,他们只是交换了钱和消息,傅遇风早已经从他那儿离开了。”
严屹手里的消息。
关于她母亲的去向。
傅遇风的踪迹,纪秋馥的下落。她最为珍视的两样东西如今都身陷危机重重的迷雾之中,像是刚才的酒姗姗来迟地发挥了效力,纪千羽摇晃了一下,几乎无力站住。
楚铭连忙伸手想要扶她一把,却见纪千羽又慢慢自己站好,朝他沉默地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在光影交错的舞池边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楚铭皱着眉担忧地看她两眼,犹豫再三,低声问她:“……你现在什么打算?”
纪千羽抬起眼,朝他伸出手。
“电话借我。”
楚铭无声地将手机递了过去,纪千羽的手指在上面悬停了一会儿,拨出了一个号码。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楚铭竖着耳朵靠近,听见第一声后就愣了一下,默默地退了回来。
电话那边的人说的是德语。
纪千羽无声地收拢手指,将手机攥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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