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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你这疯子!!!”
突听一阵隆隆巨响,地心灵门整个崩开,无数道光芒四射的灵气柱冲天而起,扎根天行山七万载的定山脉大阵破了!
简小楼因为靠近其中一道光柱,躲闪不及,直接被击飞晕了过去。
***
等她惊叫一声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百里世家。
战天翔抓住她的手:“没事了。”
简小楼望向他:“定山阵破了?”
“是。”
“规元前辈死了?”
“是。”
“我大哥还活着么?”
“活着,只是虚耗太过,一直昏迷不醒,不过并无大碍休养一下就好了。”战天翔指了指她身后的床榻,“喏,大哥在那里呢。”
简小楼赤着脚奔过去。
其实她对她大哥的印象已经极为模糊了,不过这张脸和她爹长得很像,和自己的眉眼也有些像,肯定是了。
她伸手在他灵台探了探,情况果然如战天翔所言。
宽了宽心。
战天翔走来她身边:“白是非身受重伤不得不闭关去了,稍后恐怕还要面对灭魔书院的讨伐。定山阵虽破,可他已是化神境界,蠢蠢欲动的厉家又偃旗息鼓了。如今一切平静,楚封尘先回去第一剑宗安顿他的师兄弟,说是安顿好了就回来。答应你的十年,一天都不会少。”
简小楼觉得有点做梦的感觉,她伸手在战天翔耳朵上使劲儿一拧,险些给他扯下来,听见战天翔痛的叫了一声才撒手:“原来是真的。”
战天翔捂住耳朵:“当然是真的。”
简小楼又看向他:“那你呢,破除那个阵法付出不少代价吧?”
战天翔沉默片刻,说道:“身体还好,只是我今后要被家族放逐了。”
“没事,稍后跟着我去南灵佛国剃度出家吧。”简小楼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脸诚恳,“我以后可是主持,我罩着你。”
“瞎说什么呢你。”战天翔被她逗笑了,“你醒来就好,我精力消耗的有些厉害,先去调息了,你有事再叫我,我就在隔壁。”
“好。”
战天翔离开以后,简小楼在她大哥床前坐了一会。
想起规元道君,她忽然就哭了。
第一剑宗除了楚封尘,已经空无一人。
如今宗中没有元婴修士坐镇,他们将天意盟往死里得罪,保不准白是非出关以后会来灭他们满门。
因此楚封尘将他的师弟师妹们全都散去。
他一个人沉默着在爬静心梯。
百里溪展袖飞在上行,想下去又犹豫着不动,就这么看着他冷着脸上上下下,整整爬了二十几个来回。
最后终于忍不住,似个孩子一样跪在石阶上痛哭起来。
简小楼许久都不曾哭过了。
她大哥的命,是规元道君拿自己的命换来的。
其实她和规元道君并不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甚至心里觉得他是一朵奇葩,才会教出这么多奇葩的徒弟。
然而今日带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震撼。
在这东仙,在这赤霄界,并不是人人都争名逐利的。
“心中有正道,心下无尘埃。”
“吾辈不绝,吾道不孤。”
每一个字仿佛都充满力量,令简小楼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了所谓的“道心”。
她日后一定也要做一个心中有正道的……
突然一阵青烟飘过,简小楼眼前一黑就被一阵怪风给卷走了。
那股怪风席卷着她也不知吹了多久,身子一松,她从风团中掉落下来,惊悚道:“何人掳我?!”
“是我。”熟悉的娃娃音在身前响起,“有关百里溪我有些话交代你。”
“规、规元前辈?”
简小楼低头一瞧,面前站着的小男童可不就是规元道君!
她脸上的眼泪都还没干,这是什么情况?
“您、您不是死了吗?”
“元婴修士哪那么容易死啊!”大葫在不远处熊抱着树,不断拿脑袋撞击树干,“我肚子里那个鬼修都炼化五千年了,还好端端活着呢!”
“那您怎么……”简小楼脑子不够用了。
“哦,那是我的分|身,我许久以前已经开始修炼分|身了,若不然比白是非化神还要早,亏他还在那里炫耀。”规元道君摆摆手,一脸生无可恋,“哎,我是实在受不了我那群蠢徒弟了……”
简小楼微微一怔,怒道:“那也用不着死遁吧!您知不知道他们该有多伤心!”
“伤心也没办法啊!”规元道君两手一摊,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满是无奈,“我还有一个徒弟即将化神出关。天,我所有蠢徒弟加起来也没有那个凶残,不死遁等待我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不等简小楼问是谁,他咦了一声,“小姑娘,你哭了啊?”
简小楼崩溃:“还不是因为晚辈以为您死了啊……”
她默默擦眼睛,卧槽,这眼泪都白瞎了。
这世界充满了恶意啊有没有?
“哈哈哈。”规元道君背着手,表情极兴奋,挤眉弄眼道,“怎么样,之前有没有被我的大义凛然给震撼到啊?”
简小楼擦眼睛。
“有没有被我感动的一脸血啊?”
简小楼擦眼睛。
“有没有想要跪下拜我为师啊?”
简小楼心中其实极为感激规元道君,但不知为何实在是忍不住发火:“是是是,前辈你牛逼你厉害,会兵解有分|身还懂死遁了,你这么能你咋还不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