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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皇上,李靖将军率领三千轻骑夜破定襄之後,又率一万铁骑马踏阴山大营,杀伤俘获一千馀帐人马。其後趁大雾向铁山急进,攻破吉厉牙帐。吉厉逃窜数日,终被我军擒获,此战可谓大获全胜。」兵部侍郎侯君阶b李世民御案前躬身道。
「恒州战事如何?」李世民振奋地问道。
「恒州残馀两千五百人马弃城突袭敌军主营,虽全军覆没,但却击伤联军主帅,令塞上联军分崩离析。现在,室韦、契丹、回鹘和俱已请和,愿与我朝永结兄弟之邦。围困长安和恒州的东突厥大军已经在突利的劝导下归降。」侯君集沉声道。
「好,恒州守军勇气可嘉,不但抗衡数十万联军数个昼夜,而且击破联军牙帐,令塞上大军士气大挫,实洛髡蜀熙恍j功臣。可惜这些勇士俱都战死,令朕思之神伤。」李世民感慨万分地说。
「陛下,恒州守军尚有存者。」侯君集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臣有下情禀告。」
李世民颇为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扬手一挥,将侍从屏退,道∶「你说吧!」
侯君集低声道∶「恒州守军残留下来的,乃是以彭无望为首的一众飞虎镖局镖众。诚如微臣之前禀告,彭无望此人乃是叛将姜忘的堂弟,对於叛唐的河北故众极洛P情。而在征战之时,亦披挂姜忘的盔甲,其心可诛。最可虑者,当他冲入敌军主帐之时,势穷力窘,本该战死,但是他却拔出身佩的战神天兵,此神兵辗转变化,杀伤数千人,令他可以袭杀敌军主帅,使塞外联军土崩瓦解。试想若带此神兵之人想要对陛下不利,便是尽起宫中宿卫,亦难匹敌。此人不除,圣上永无宁日矣。」
李世民眉头一展,道∶「此人乃是当世侠客,为侠者自有一番怀抱,不可以凡俗之人相提并论。况且,此人和其麾下飞虎镖众舍命抗敌,实乃大唐功臣。若将他诸杀,岂非让天下人耻笑我不辨是非。莫非你以为朕乃是鸟尽弓藏之主?」
侯君集大惊,连忙跪倒道∶「微臣不敢。」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臣认为圣上的观点大大不妥。」
李世民和侯君集抬头一看,却看到来者乃是长孙无忌。因为长孙皇后的缘故,长孙无忌和李世民的关系不同寻常,只有他可以在御书房来去自如。
「无忌有何话说?」李世民对长孙无忌的直言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沉声问道。
「自古为侠者凭藉过人武功,不服法纪,以武犯禁,乃是治乱之由。今叛臣之弟彭无望凭藉天兵之利,横行无忌,天下无人能挡,圣上性命只在他一念之间。无论他是否有意弑君,都已经是不赦之罪,罪当斩首。请陛下莫要迟疑,立下决断。」长孙无忌躬身道。
「但是,若朕真将他斩首,恐怕寒了恒州城浴血奋战的飞虎镖众之心。」李世民长叹一声,洪声道。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道∶「陛下,击破突厥全凭圣上神机妙算,卫国公李靖将军率领全军将士浴血奋战,击擒突厥大汗,令东突厥一夜而降。至於恒州战役、长安之围俱为盗匪所为,市井以讹传讹,以致夸大至此,殊不足信,飞虎镖众何功之有?飞虎镖局镖众从渤海护镖而回,路遇盗匪,全军覆没,望圣上加意安抚。」
「你不但想杀死彭无望,还想将飞虎镖众灭口?」李世民微眯双眼,沉声问道。
「战神天兵威力无穷,身佩此物者,已近於妖,不可不除,如此神兵天物,实该收归国有。」长孙无忌沉声道。
李世民只感到一阵不适,厌恶地皱了皱眉头,道∶「若是李靖发现我们将所有功劳归於他所有,以其刚直不阿的性情,恐怕会拒不接受。」
长孙无忌不慌不忙地说∶「李靖将军击破突厥之後,纵军掳掠,致令军中异宝散失民间,虽然过不掩功,但是亦当处罚,请圣上酌情办理。」
李世民长叹一声,道∶「无忌,想不到你已经将一切设想周到。你如此锋芒毕露,不怕我生忌吗?」
长孙无忌胸有成竹地说∶「圣上乃天下明主,知人善任,当知无忌一片赤胆忠心,绝不敢有半丝异心。」
李世民无奈地点点头,道∶「飞虎镖众勇猛善战,你若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殊属难事。」
侯君集立刻道∶「禀告皇上,臣已经将飞虎镖局众人迎入宫城,请出最好的太医为他们疗伤,博取他们信任。到时候,只要圣上以摆酒庆功洛,将他们诱入御花园,臣自会在酒中落毒,只要他们饮入御酒,绝无幸免之理。」
「好,很好,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李世民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厌恶之情,奋力一挥袍袖,转身而去。
一股凛冽的寒意幽幽然渗入彭无望的五脏六腑,他浑身一颤,从昏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红思雪、方梦菁、贾扁鹊和司徒婉儿四张焦急的秀脸。
他吓了一跳,猛的从床上直起身,道∶「我怎麽了,这是哪里?」
「大哥,你从突厥营寨逃回来,半路昏迷在地,正好被我们救起。」红思雪如释重负地说∶「贾姑娘说你心力交疲,可能要昏睡很久,没想到这麽快就醒来了。」
「哼,真是个怪物,这麽快就醒过来了,倒剩了我的功夫。」贾扁鹊挑了挑眉毛,冷漠地说,但是她的嘴角却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其他人呢?」彭无望焦急地四处张望。
「我替你叫他们进来。」司徒婉儿恬静地一笑,缓缓站起身,转身走出门去。
「师父!」洛鸣弦和赵一祥头一批冲了进来,两个人彷佛两只马猴一般扑倒彭无望的怀中,三个人悲喜交阶a抱成一团。
「三哥,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下次你去冒险再不叫上我,我非和你拚命不可。」彭无惧扶著行走不便的侯在春有说有笑地走进房前。
彭无望颇为内疚地偷眼看了红思雪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红思雪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紧接著,李读、连锋和萧烈痕互相搀扶著走进房来,三个人在恒州都伤得不轻,至今仍然没有缓过劲来。
「郑兄壮烈战死,彭某没有护得他周全,反而蒙他相救,实在惭愧。」彭无望叹息一声,低声道。
「彭兄已经尽力,只凭你力破联军牙帐,郑兄泉下有知,亦当无憾。」连锋苦涩地笑著说。
萧烈痕和李读连连摇头,想起死在恒州的挚友亲朋,不禁悲从心来。
突然间,一股阴寒杀气突如其来袭遍彭无望全身,他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冷战。
「彭兄,你怎麽了?」一向观察敏锐的方梦菁立刻察觉不妥,急问道。
「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这是哪儿?」彭无望低声道。
「这里是大唐宫城,兵部侍郎大人将我们安置在这里,并请了最好的医师治疗我们的伤势,说是皇上不日便有封赏。」方梦菁沉声道。
「没道理啊!这里的杀气怎麽如此之重?」彭无望奇怪地问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猛的一惊──彭无望的预感一向灵验如神,可是如果宫城里有杀气,想杀他们的只有当今皇上,怎不叫人震惊。
「鸟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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