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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落,晚霞漫天,慕容山庄的那一池韵湖之畔,此时正有一个人静静面湖负手而立,不知是在欣赏那湖中粼粼金波,或是在沉思回望旧事。此人身材高挑,着一袭寻常的青色布袍,负于背后的右手持定一管通体剔透尺许碧绿玉萧,站在那里自有种萧疏轩举,洒然飘逸之概。
武敦儒快步走到这人身后三丈处站定,拱手躬身深深一礼施下,正容肃声道:“孰儒拜见师祖,不知师祖屈尊至此,未曾远迎,还请师祖恕罪。”
徐徐转过身来,就见这青袍人面容清庸,额下长须飘洒胸前,却是一位丰姿隽爽的老者。眼见武敦儒向自己施礼拜见,他却不与武敦儒搭话,只是稳稳的站在那里,一双凤目湛然若神直直看在武敦儒的面上。
而武敦儒一礼施过,也随之挺身站直,抬头径自肃容回望老者,也没有再度开口。
一老一少,一青一白,两个人就如此相对而站,彼此间谁的目光也不曾稍避,都静静地看着对方。过了片刻,终是青袍老者点了点头,开口言道:“嗯几年没见,你确实沉稳了许多,胆子也大了不少,蓉儿所言倒是无虚,你果然长进不小。”
武敦儒恭声道:“谢师祖谬赞,敦儒愧领了。”
微微一笑,老者道:“我听蓉儿说,近几年来你忽然性情大变,行事也变得偏激邪狂肆无忌惮,连我那顽固女婿都吃你讽刺了一通,还拿你无可奈何,怎么今日一见却似有些言实不符呢?沉稳我是看到了。但观你言行如此恭谨守礼。怎就看不出有哪处邪妄啊?该不是见我突然而至被吓到了吧?”
洒然一笑,武敦儒道:“偏激任性是有的,但那不过是敦儒性子中犹存一些叛逆罢了真正说道邪狂二字。天下间又有何人能有资格在师祖面前卖弄,敦儒自然也不例外。”
老者笑道:“看来蓉儿所说还真有些不确之处,她只说出你的张狂,却没讲到你的聪明。适才你这番话虽有些拍马之嫌,却让我听的舒服,哈哈……”言罢他又是仰天一阵大笑。
话到此时,与武敦儒说话的这位青袍老者身份已脱口欲出,他自然是那东邪黄药师。黄药师今日来到慕容山庄自是有事,不过主要却是因为他前些时日到襄阳看望女儿女婿,与女儿闲谈时得知了三年前的许多旧事。三年前黄药师自与杨过在那幽谷分开后。就一直在江湖上东游西荡,赏玩风月,始终也没见过女儿女婿的面,故此三年前的旧事他倒直到前些时日方才知晓。
至听到三年前的种种旧事武敦儒的种种异举后,黄药师心中不由一动,觉得武敦儒这个名义徒孙倒是颇有些自己的风范,有些作为也颇合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动了一见之心。当然武敦儒也有些作为是黄药师不以为然的。但是说道一个邪字黄药师倒以为武敦儒比自己更有过之,敲黄蓉正有事情要通知武敦儒,故此黄老邪就把这个差事接了下来,离开襄阳一路径奔慕容山庄而来。
黄药师到得慕容山庄之时,敲赶上6城在山庄执事。6城当年在6家庄为仆时曾见过黄药师一掌就震断了全金与韩小莹的铜秤铁剑,威风凛然。虽然当时年龄尚小,但东邪风范早已深印6城心中,故此一见到黄药师进庄,他立刻就急急去寻武敦儒回来,便是适才在船上他急呼有贵客来庄的原因。
话说回来。待黄药师仰脸大笑后,武敦儒又言道:“虽不知师祖今日怎有兴致到敦儒这里,不过师祖来了许久,敦儒还未给师祖奉上杯茶,实在是失礼之致。师祖这边请,请至亭中小坐,待敦儒让她们上茶。”
黄药师点了点头,当即在武敦儒的陪侍下引往远处一座湖畔石亭走去。他们两人走出还没有多远,对面却有数名女子迎面走过来。却是李莫愁与红茹等众女。原来适才得知东邪驾临的消息后,武敦儒便急忙坐6城的小舟赶回山庄,而李莫愁与红茹等众女却是乘大船赶回,因是出去游玩,故此那大船上也没有备齐应有的庄丁水手,一时间小舟却比大船走的要快。
双方走了个顶头碰,众女也都知道来人是武敦儒的长辈,红茹就急忙带着秀青两个丫头让到路旁,齐齐蹲身给黄药师施了一礼,李莫愁却是淡然站到了一边,声色不动。
目光略微一扫,众女几已都看在了黄药师的眼中,见红茹几女给自己施礼,便微微颌,算是还礼示意了。待目光转到李莫愁身上时,黄药师却是一楞,颇觉这个白裙女子有些眼熟,似曾见过。在脑中细一回想,以黄药师这等的心性修为也吃了一惊,这个美艳女子是谁他已想了起来。不过黄药师生平所见的奇举异事说之不尽,故此心中虽惊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只是眼中异芒一闪,稍现即逝,仍旧若无其事与武敦儒顺着石径往石亭走去。
山庄内现在的仆役也多了起来,庄内每一处亭阁都有人早晚打扫,这石亭也是如此,打扫的甚为洁净。黄药师与武敦儒来到石亭中坐下后,时间不大就见适才见过那两位俏丽丫鬟双双端着玉盘走了进来,一个盘中摆着一壶清茶,另一个盘中放了两只茶杯,在二人面前分别放好,其中一个丫鬟便要给两人倒茶。
抬手接过紫沙茶壶,武敦儒起身亲自给黄药师倒茶,口中道:“这里就不用你们了,你们下去吧通知红茹准备几个清淡点的小菜,再把我留下自用的酒都拿出来,等会送到这来,晚饭我就陪师祖在这亭中用了。”
齐齐应了一声,秀青两个丫头又齐一蹲身。随之退了下去。自去转告红茹准备酒菜。
待周围人等全都下去后,这亭中就只剩下黄药师与武敦儒两人。端起清茶至唇边品了一口,放下茶杯点了点头。黄药师道:“好茶,观此茶之水色橙碧,叶如松针,闻此香之清远甘醇,余有兰韵,这应是朝廷贡茶四明十二雷吧?”
武敦儒一笑,回道:“师祖博闻渊深,所言自是不会有错,此茶之名果然就叫做什么四……十二雷的。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她们喜欢,也都是她们操持打理。敦儒只知牛饮痛喝,对这些东西的来历倒是没有研究过。”
哈哈一笑,黄药师道:“你倒实在,却不似许多人那般不懂装懂,巧言遮掩故显渊博,这一点很好,不错”
摸了摸鼻子,武敦儒苦笑道:“又承师祖谬赞了。倒不是敦儒不想遮掩,实在是无此渊学,便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一个弄不好倒要弄巧成拙,出乖露丑。”
微微点头,黄药师道:“这些都是饮食汹,不知道也没什么。观一叶而知全秋,只看你庄中能以此等价胜黄金的极品贡茶待客,便可知你今日之豪奢,且我远在江湖也早都听说过你慕容山庄的大名。却也不是虚妄。年纪轻轻能创下如此诺大一片基业,我年轻时也远不如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武敦儒点头回道:“谢师祖指点,敦儒记下了。”
黄药师道:“闲话不说了,我此来一是替蓉儿捎邪给你,二是想见见你这邪气犹胜于我又是我名义上的徒孙,本是再无别事。但到了你的庄内,我却又有话想要问问你,不知你是否肯予我解惑呢?”
武敦儒道:“师祖有话尽管询问。敦儒知无不答。”
“嗯……那我就问了,适才有几位女子与我施礼,她们与你都是些什么关系?还有那白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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