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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可,按兵不动。”
“等什么?兄弟们已经伏在这里两个时辰了。”小队长脾气耿躁。
豆大的汗珠从下巴滴到胸膛,尉矢抹一把汗水,“等刑军上山,等一场大雨。”
到了晌午,阳光更是炽热,发烫的地面就像铁板烧,虽是盛夏,遍地枯草。
刑军营里,十多个士兵已中暑晕倒,将士们难奈不住,躲在帐里休憩,涣散的军心已埋下危机。军师观望天色,暗叹不好,前去说与封淡淼,“将军,这天恐怕是暴雨来临的征兆。”
“噢?”封淡淼摇着蒲扇,呼出的气都像喷出了火,显然被毒辣的天气折腾得非常不爽,“下雨不更好,都盼着洗洗澡睡个好觉。”
军师:“将军,这雨非小,我军驻扎在低处,为避免不测,我建议速速上山。”
封淡淼往甸村望去,那是一座座山丘,北方的土坡少长树木,但比起光秃秃的平地,山上稀疏的树丛倒不失为一个乘凉的好去处。但是上山的路口是一个狭口,看起来是一块易守难攻的好地势,封淡淼心里起了个结,“有没有刁民潜伏在那?”
军师:“探子报前方根本没发现叛军的影子,叛军都守在城门。”
封淡淼不可置信的挑了挑右眉,看着军师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呼,“你确定?”
“叛军的确守在城中。”
“那好吧,吩咐下去,上山。”
封淡淼扶站在战车上,满心疑惑。来到上山的路口,明显能看到地上有一道三里长的刚翻过的新土,看土的颜色应该是三天之前完成的。封淡淼令马车碾过新土,被暴晒的土质非常坚硬。“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翻土?”
军师看了看土地,“许是村民像翻土种粮。”
封淡淼感到自己的智商军师狠狠的鄙夷了,冷冷一笑,“明知我军压境,村民还有心思种田?”说罢不理会军师,取过一只长矛往土里刺去,惊讶的发现松土竟然有一丈之深。
义军小队长接到信息后迅速报告尉矢:“探子来报,刑兵在山口徘徊,丈量长沟。”
封淡淼居然在测量长沟?
尉矢眼珠子不仅颤动,手心捏一把冷汗,那么明显的长沟不可避免的引起敌人的注意,但他侥幸的希望封淡淼不会联想到什么。“再等等,再等等……”尉矢深知如果刑兵不上山,此仗必将功亏一篑,此时此刻,他也没了对策。
封淡淼手指挠着鼻翼,垂头思索,问军师:“叛军里可有什么厉害人物?”
“无他,不过是一群揭竿起义的愚蠢百姓。将军快上山吧,这雨恐怕就要下了。”
说着,一旁有士兵中暑倒下。封淡淼看着晕倒的将士,思来想去,最终叹了一口气,“上山。”
刑军上了山岭,天气当即阴沉下来,浓重的乌云忽然滚滚袭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已遮天蔽日。几阵狂风刮过,卷起一层层黄沙,山林的树叶唰唰作响,声音如同鼓瑟的叫嚣,宣布一场无情的厮杀即将到来。见雨势汹汹,邢军迅速安营扎寨。
几滴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尉矢心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下雨,快下猛烈的大雨……
果然天如人愿,随后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把炽热的土地侵湿,蒸出了白蒙蒙的蒸汽,教人看不起前方的道路。
小队长急迫的前来请示:“雨已经够大了,可以进攻了吧!”
尉矢:“不可,再等。”
小队长:“等等等,难道还得等雨停了不成,现在正是好时机,借着雨大刑军看不清我们,而我们熟知山路。”
尉矢握一把身下的湿土,清凉的雨水打湿衣裳,也冷静了他的头脑,渐渐的胜券在握。“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等雨把长沟的泥浇透,我们就能把他们活埋。”
滂沱的大雨下了一个时辰,混着泥土的浑浊溪流一股股淌下山去,冲刷着山路出现一道道沟壑。有鱼匍匐在地上,半个身子陷入泥水里,温度虽然凉快了许多,但空气中沉闷的湿热仿佛在宣示这雨下得意犹未尽。只见远处的山坡轰隆隆一声,出现了塌方。
尉矢情绪变得激动,握紧的拳头青筋凸起,急喘气息的胸膛一起一伏,举起右手作出一个进攻的姿势,民兵们收到指令,借着大雨迷蒙的屏障悄无声息地向刑兵逼近。
刑帐营里,封淡淼的鞋已经被泥水侵湿,莫名的越来越不安。封淡淼走出军帐,看不清十米开外的景物,也听不见除雨声之外的声音,脚下的泥路好不湿滑。他徘徊在帐外,忽然意识到……封淡淼猛甩了自己一巴掌,那山下的翻土,不会已经变成一个沼泽一样的埋人深坑了吧!
他本想带领士兵假战好逃,没想到汝县的叛军这么认真。
“全军听……”封淡淼刚想下令撤兵,身后即传来示警的号角,隐约听见了厮杀的声音,地面微微颤动。
军师连忙赶来:“将军,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叛军突袭!他们早做好了准备,把砍下的树干捆绑成一个个巨大的圆柱子,从山上推下来,一路碾死了我们不少将士。”
说罢,眼前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封淡淼连忙躲开,第一个巨柱滚下来直接碾破了封淡淼身后的军帐。随着更多巨柱滚过,义军随即杀来,像撵鸭子一样把刑军往山下赶。
叛军果然有备无患,占据了居高临下的地势。封淡淼被这阵势惊到,忙下指令:“快往四周的高处跑!”
有雨笼罩着,刑兵不知道义军有多少人,听得巨柱滚下轰轰烈烈的巨响,以为有上万人数,心里立马落了个慌,没了底气,纷纷四处逃窜。刑军跑往高处,潜伏的民兵就投下巨石,把刑兵抵挡了回去。
义军捡起死去刑兵的武器,与活下的刑兵进行厮杀,鲜艳的血流混进溪流,泥黄色变成了橙色。封淡淼怔怔的看着凶悍如虎的义军猛烈杀来,他们眼里发着嫉恶如仇的红光,一人持着长矛竟能捅过三个穿甲士兵的胸膛,如此的士气汹汹,让封淡淼头皮发麻。
打不赢这场仗叛军只有死路一条,进亦死退亦死,他们被逼到了死角不得不反抗,而抵死一搏的人就像疯子,毫无畏惧。
“快逃!”封淡淼嘶吼着,无备抵有备,这仗赢不了,再者他没想过赢,只是叛军的抵抗出乎了他的意料。
转瞬间,一直长矛飞来,封淡淼来不及完全闪躲,头盔就被打落到地上,长矛的二分之一深深嵌进泥土。那力度摆明要取他性命,但偏差的角度似乎是刻意放他一把,不然他恐怕已是矛下的一条亡魂。
封淡淼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姿魁岸、盛气凌人的叛贼骑在一匹红鬃马上,而马蹄正恣意的践踏着倒下的刑国战旗,他眉似剑目如狼,邪气的微微扬着嘴角。
“封狗,”尉矢一身傲气的跳下马背,不急不慢的捡起身旁刑兵尸首手里的剑,然后指向了封淡淼,“拔剑吧。”
封淡淼细细瞅了眼前的男人,他目色如他手里利剑的寒光,眼里透着的神气仿佛不单是杀气,而更是一种报私仇的快意。封淡淼脑海里寻思着此人,不知曾几何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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