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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情绪闹腾得晚,直到凌晨才累得睡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穆朗一伙人和封淡淼早已没了踪影,空荡荡的小破屋里只剩下他和大胡子。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有鱼不解困意,揉了揉太阳穴。“大胡子,他们人呢,怎么不叫醒我。”
大胡子兴奋的蹦跶过来:“穆朗他们跟封尚书去讨药了。”
“什么情况!”有鱼一下子清醒起来,封淡淼会带他们去讨药?真的假的,他们跟封淡淼萍水相逢,互不熟识,试问封淡淼怎会多管闲事?
有鱼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逼迫他的?”
“不不,他说为我们马首是瞻,我们解开他的耳塞,跟他说了来由,他说他跟太医是老相识,能帮我们。”
糟,有鱼惊觉昨晚忘记封住他的嘴,穆朗他们一定是被他趁机忽悠,不慎中了他的圈套。“于是你们放了他?卸掉铁镣和眼罩,让他看清了我们的面目?”
“嗯嗯,”大胡子呆傻呆傻的点点头,“然后他们一起去太医府了。”
“不要相信姓封的,他会使诈,万一太医府埋伏了官兵,等我们自投罗网!对了,他有没有认出我?”有鱼头皮发麻,穆朗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中原人!
大胡子细细回想了早上的情况,封淡淼解开眼罩后的确看了有鱼一眼,但是面无表情。“他看了你一眼,没反应,应该识不出你。”
有鱼捕捉到什么,细细的问道:“他特意看了我一眼?”
封淡淼一向很能“作”,单凭一个特意的眼神就很能说明问题,不许要什么附加的反应。
大胡子被有鱼问得云里雾里:“他只看了你一眼,可看了我很多眼,也看了穆朗很多眼,有问题吗?”
看穆朗他们很多眼?难道他真的只是看自己一眼那么简单?说好做自己的奴隶呢,难道穆朗他们高大威猛更有征服欲?有鱼竟有点不甘心:“他看了你们有什么反应?”
大胡子:“他说北僚人帅气,你倒别出一格。”
“他有没有说别出一格是什么意思!”是的,有鱼坚信这个“别出一格”是自己于他们的不同之处,是一个亮点,让封淡淼印象深刻,或是让他想到什么。
大胡子恍然大悟的样子:“有有有,他说别出一格是丑得不敢恭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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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心理自我安慰道:不认我岂不更好。“我们快去找穆朗他们,以防万一。”
“哦。”大胡子操起了家伙,准备出去。
两人正要出门时,穆朗他们便有说有笑的回来了。封淡淼走在他们当中,高谈阔论毫无违和感,似乎已经称兄道弟,打成一片。
有鱼忙裹上面纱,虽然自己的妆容已经惨不忍睹,但能挡一面是一面。穆朗兴冲冲跑到有鱼跟前,呈上药方和一包药材:“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封兄弟解决了我们的大麻烦,这些药材只有中原才有,我已差人去买药,明天我们就可以启程回家了。”
有鱼怀疑地瞥了封淡淼一眼,又装模作样的看了药方,小声道:“把这包药煮了,喂他吃。”
穆朗愣了愣,凑近了问:“你怀疑有假,封兄弟不是那样的人。”
有鱼大吃一惊,只一个早上的时间,封淡淼到底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得穆朗的信任,让穆朗视他为兄弟,好在还有自己是清醒的。“你很了解他么,我被他骗过很多次了,你有没有跟他说我是谁。”
“我又不傻,怎么会跟别人说你的身份,总之听你的。”
穆朗近了小破屋,把药材倒进破罐里,升火煮药。封淡淼有意无意的走近有鱼,“你们好像还没跟我介绍你们的家乡。”
一谈家乡大胡子就激动自豪,毫不遮掩脱口而出:“北僚。”
“匈奴!”有鱼压低了声线说出一口奇怪的腔调,以防封淡淼从声音识破自己。
大胡子不解地看向有鱼:“果……”
“你一边呆去。”
封淡淼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那是一种克制反应,克制自己不能笑出声。“匈奴?匈奴不错,听你们说明天启程,我能跟你们去吗?”
有鱼面不改色:“匈奴不容细作。”
“我不是细作。”
“细作会把‘细作’两字写脸上吗。”
大胡子忍不住不说话,替封淡淼打抱不平:“果坦浮,这是你不对,封兄弟好心帮了我们,我们应该友善。”
“你一边呆去!”
一碗汤药煮好,请试药此种毫不掩饰对别人怀疑的事穆朗做不出。有鱼把药汤冷冷地递到封淡淼眼前,一语不发。面对封淡淼,有鱼的压力不比穆朗的压力小,他心头紧张个不行,端碗的手微微颤抖。
封淡淼无奈的笑了笑,仿佛一个孩子在跟自己较真,逗得他有点猝不及防。
他的样子哪里是傻痴,明明是大智中又多一份狡猾,他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小心理,然看穿别人的心思后又故意露出一抹“恩,我懂你的意思”的笑容。有鱼不知道他是识破了自己还是假装不认识,反正看着他宽容大度的微笑,莫名闷出一肚子火气。
封淡淼洒脱的接过碗,向有鱼示意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把药一饮而尽。
穆朗当即坐到封淡淼身旁,傍住封淡淼的肩膀,豪爽的笑起来,批评有鱼道:“哈哈,我就说封兄弟的人我信得过,封兄弟你别介意,我那哥们心眼跟个娘们似的,细小!”
有鱼火气像被浇了油,一下子更盛了,不悦的瞪了穆朗一眼:装蒜的小人,你俩亲密去吧。
既然他封淡淼厥功至伟,有鱼无话可说,骑上了马出去。与谈不上前任的“前任”久别重逢,有鱼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寻思找一家酒家静静的喝些闷酒。
有封淡淼的地方浑身都不自在,但不论封淡淼出于什么意图帮助自己,有鱼都不会相信他是良性动机。
封淡淼追了出来牵住有鱼的马缰,态度友善,不解道:“你似乎并不待见我,我有什么是你不能接受的吗?”
“你有什么是能接受的?”
冲动的吐出这句话,不加任何腔调,有鱼顿发现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郁有鱼你是不是蠢,认真你就输了!
“嗯。”封淡淼微微低首,饶有意味的点了点头,“我有补过的机会吗?”
有鱼没理会他,挥了马鞭飞奔离开。
他的马速…封淡淼傻了眼,“骑得好快。”
穆朗向封淡淼招手:“哈哈,你追不上他,来,我们继续聊天。”
有鱼骑着马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转悠,一个下午过去,心头郁结的滋味还是没能随风景散去,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有鱼不能说是毫无意识,只有意无意的来到护城河畔,来到那颗葬着宸王衣冠冢的柳树下。
春末夏初,河边上一派好景致,鸢飞鱼跃,牧童老牛,伴着清扬的笛声,午后美好而恬静。
柳树根上不深不浅的刻着两个字,有鱼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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