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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小孩子虽不知事态,多少也知道了些情形。
“我答应母后不会让父王孤孤单单,要为父王分担责任。父王你教过我要身先士卒!”
“你现在还小,不需要!”
新的一批敌人很快来袭,孩子的存在成了他的包袱,幸好有鱼赶来,图勒连忙一手将握蛋推向有鱼,“果坦浮快带他走!”
有鱼一把将握蛋扣在怀里,一转身身后便出现了大批的晏军,他们被包围了,有鱼忙不迭地拔出腰上的软剑指向敌人。
图勒背靠着有鱼的背,虎目怒视着敌人,急促地小声道:“我挡,你俩走。”
有鱼来不急答应,晏军便砍了上来。图勒以一敌十,长槍迅猛划过敌人的颈项,敌血很快湿润了枪头。他暴戾如恶蟒,拼命要杀出一条血路。
有鱼身手不如图勒,只能以一敌一,三四个晏军揪着有鱼攻击,有鱼很快败下阵来。
一只铮亮的长矛刺向握蛋,图勒分身无暇,只手打掉了那只长矛,胸口却挨了敌人致命的一剑。
“父王!”握蛋吓出了眼泪,握紧匕首插进敌人的心脏。
图勒犹如感觉不到疼痛,拔出剑继续拼杀,直至将周围的敌人杀尽他才松下了一口,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敌人会陆陆续续的奔来,有鱼忙将图勒托到一架掀倒的战车后隐藏。图勒喘息变得急促,脸色很快染上苍白,全身都在抽搐,微微睁开的双眼显得疲惫异常。
有鱼忙撕下身上的布襟为他包扎伤口,双手止不住的发颤。看图勒的模样,怕是快不行了。
握蛋一双小手按在了图勒的伤口上,想要阻止它流血,然而沁出来的鲜血很快沿着他手腕往下淌。念莎死的时候他不知生死所以不曾掉泪,如今他恐惧得止不住哽咽:“父王怎么了,父王!”
方才的厮杀耗尽了图勒剩余的体力,他深深感切到自己的温度正在流失,再也使不出一丝的劲儿,恐怕大限将至。他眼角不经意滑落了两行寒泪,身上的伤口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而握蛋——一个他唯一爱的女人跟他生下的唯一的儿子,是他最割舍不下的心坎肉。图勒艰难地抬起手抚上握蛋的额头,气若游丝地教训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如果我撑不下…便是去找你的母亲,不失为一件好事,不许哭。”
握蛋听话地抹掉自己的眼泪,坚强道:“呜~父王我会好好听你的话,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图勒欣慰地点了头,伸手摸向了有鱼手腕上的羊头金镯,一句一字嘱咐道:“我把北僚和诺拓淘交付给你,答应我…让他们活下去…”
有鱼托住图勒要带他回城寻大夫,哪知一提身图勒伤口的血便大股大股的流出来。有鱼不知所措又焦心万分:“大王你不能…你挺住我带你…”
图勒不容有鱼说下去,蹭开了有鱼:“快带诺拓淘快走,不然我死不瞑目!”
图勒的眼神凶煞又悲悯,有鱼顿了一瞬,连忙抱起了握蛋逃。然而有鱼没跑开几步,一个身影飞来,一把利箭就驾在了他的项上。
有鱼回头一看,发现那手持利剑的是位故人——莫倚楼。
看莫倚楼只身一人,有鱼掂量了彼此的实力,立刻闪退躲开了剑刃并将剑打掉。在他的印象中,莫倚楼是只谈音律的文人,不会舞刀弄枪。
然而四五个回合下来,有鱼发现自己错了,莫倚楼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的招式虽然发力不狠,但能以柔克刚,他的武器不是冰冷的铜铁,而是一根柔软的琴弦。
莫倚楼从后将有鱼按倒在木架上,双手拉着的细弦正勒着有鱼的颈项,冷不丁地说道:“陛下要留你活口,走吧,北僚王。”
有鱼举起了双手投降:“我认输,我跟你走,把孩子放了,把兵退了。”
莫倚楼:“退不退兵、放不放这孩子都是陛下说了算,我只管逮你回去。”
有鱼极力乞求道:“他没做错什么,也没人知道你逮住了一个小孩!”
莫倚楼不是沙场将士并没丧失人性,终究是于心不忍,但又忌惮着苍鸾。“我可听见那孩子叫他父王,孩子是北僚的继承者,陛下不可能放过他。”
有鱼连忙辩解:“你放走的不是继承者而是一个小孩。我是北僚王,继承王位的也定是我的儿子,你忍心杀害一个小孩?堂堂所向披靡的大晏军队居然连小孩都不饶,传出去岂不成笑话!”
一个北僚的小兵见状,畏畏缩缩地跑来抱起握蛋匆匆往城里去。
莫倚楼无心去追,闭了一下眼:“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