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异能10(第1/2页)末世之豹女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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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晨,八点十六分,小旅馆内.

    休整了一夜的众人纷纷从不怎么美好的睡梦中醒来,各个眼皮底下都带着深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倒像是几天几夜不合眼的憔悴样子.

    耷拉着昏沉的脑袋迷茫地向四处扫视一番,在确定自己尚在人间后才如释重负.

    与其说他们休养了一宿,还不如直接说是睁着眼睛在床上躺尸了八个钟头.

    两日来连番不断的折磨让人疲倦至极,哪怕心里清楚身体的负荷快到达极限了,可一旦闭上眼后,脑海深处不自觉地翻涌出无数的尸骨残骸,血腥肢体,丧尸那泛着恶臭的黑牙与幸存者凄惨无比的尖叫……紧接着,便是一重复一重的阴森梦魇.

    睡不着啊!

    合上眼的世界是一片窒息的黑暗,似乎在暗示着就此睡去后再也不会醒来.室内的死寂好像一口巨大的棺材,将所有的生机都封锁在里面,逃不过,避不开,躲不了.

    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水势的压强下奋力地往上游着,却不料上方的世界被盖下了一块坚硬的钢板,瞬间阻绝了所有的退路和希望,只能任由着淤泥中疯长的水草抓住脚踝,一寸寸地被拖到绝望深处.

    在那绝望的深处,满是斑驳的血迹,满是狰狞的人脸和永无止息的杀戮.

    睡不着,也不敢睡.

    总是莫名其妙地害怕着会有丧尸爬上床沿,将肮脏的血手伸向自己的肚腹.挖出热乎乎的心肝脾胃……然后拖着残缺的肢体被感染,成为和它们一样的活死人,再将罪恶的手伸向更多的无辜者,甚至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不能幸免.

    有一种恐惧源自于内心的深层,即便身边有人护着守着,也不能消磨掉一丝半缕的本能.

    就这样带着不可名状的害怕模模糊糊地睁眼到天亮,反倒比守夜人的脸色更难看几分.

    田宏义与何梓矜便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惨样,就连赵易的眼下也有些浅浅的灰黑色.除却一旁昏迷不醒的肖琛和睡得没心没肺大梦春秋的应天扬之外.熬了一夜后的云默也带着些许的倦意.

    原因无他,不过是肖琛的进化状态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

    放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她还真不能安心.昨晚几乎是每分每秒地注视着,唯恐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意外.

    她可做不到将还有一线生机的肖琛一刀子抹死,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也必须等到肖琛彻底没救之后才能出手.不然,她就是在谋杀一个未成形的生化战士.

    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上的伤疤,她抬手轻轻按压了几下发胀的额角,动作有着些许的僵硬.生涩得仿佛许久不曾启动的机械般.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沉重,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什么锁定成了目标似的.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她身周慢慢合拢.犹如蛰伏在草丛中的巨型猛兽,只等着她松懈的那一刻扑上来,对准脖颈彻底咬杀.

    啧,死亡的威胁……还真是久违了.

    云默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身周都是致命的刀光剑影,即便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本能地感觉到这是针对她一人的恶意.

    那,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云默敛眉沉思之际,其余几人已在卫生间内洗漱完毕.

    虽然外衣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但每人的精神面貌还算干净.至少,他们的眼中都还保留着一丝对未来的憧憬和火热.而不是完全的麻木不仁,仓皇如丧家之犬.

    赵易蹙紧了眉头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应天扬那蜷成一团的睡相,裹得像只特大号的粽子.扭曲得像条软趴趴的虫子,整个儿缩在床尾,可怜巴巴得像只被遗弃的兔子……真是越看越觉得丢大老爷们儿的脸.

    于是,他黑着张脸一脚踩上了应天扬的后腰,突如其来的力道直把沉于梦境的男子给惊得在地上蠕动起来:"嗷!"

    应天扬哀嚎出声,张开一双迷蒙的桃花眼瞅了一脸青黑的赵易,异常恼怒地瞪着他,随后口无遮拦地骂道:"赵易你小子作死么?没事儿一大早踹我的肾干嘛!知不知道我的肾顶精贵的!万一被你踹坏了老子不举了找谁哭去啊!"

    浓重的起床气铺天盖地袭来,直把围观的一众唬了好一阵子.

    何梓矜眨巴着眼将目光投向云默,似乎不是很明白他嘴里说的意思.

    云默面无表情地别过头避开何梓矜灼热的视线,黑黢黢的眼睛直盯着田宏义,在女鬼般阴冷的注视下,田少年冷汗涔涔,最终因为顶不住压力而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赵易……

    赵易的神情已经黑如锅底,他拧了拧粗厚的手掌,把手指关节拧得嘎巴嘎巴直响,似乎下一秒就会把铁拳送上应天扬的眼眶一般.

    也是直到这时,在地板上蠕动的应天扬才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大对头,他晃了晃不甚清醒的大脑,将迷糊的眼光转向了身边.

    额……三个孩子?哪来的?

    这不是他的房间么?

    咦?他怎么睡在地板上!

    .[,!]难怪觉得睡得那么冷,原来是滚到了地板上啊……等等!孩子?地板?毛毯?

    发散到天边的思维终于回笼,后知后觉的应天扬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顶着一脸纠结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对一众面瘫的围观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随后蚱蜢似的一把从地上跃起,卷过一旁的平光眼镜直奔厕所.

    "唉?那位大哥一直都这样……这样‘活泼’吗?"实在找不出个恰当形容词的学渣田少年抓了抓头发,语气疑惑异常."他看上去气色不大好的样子……感冒了?"

    赵易深呼吸了几次,沉闷的空气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不用理他,他从小到大只要没睡好都会发一阵子疯."

    一个爷们儿有起床气什么的简直是耻辱!居然丢脸丢到一群刚认识不久的孩子面前,他们两个原本就像拖后腿的形象只怕更不靠谱了吧?

    赵易嘎巴嘎巴地继续捏着拳头,显然余怒未平.

    田宏义转头看向依旧昏迷的肖琛,有些难受地说道:"我和肖哥也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啊,可他现在这个样子……"

    肖琛的左臂插着一根输液管,一只新鲜的血袋被一柄唐刀高高地钉在墙面上.红色的液体顺着针管缓缓地流向少年的体内,将少年惨白的脸色冲得起了一丝红润,些许生气在他身上散发出来,再不是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而他右臂的静脉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密集地让人不忍直视,看得出扎针的人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有些针孔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扎歪的.若不是知道云默是以救命为先,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和肖琛有着血海深仇,以至于要用这等酷刑加于他身.

    将视线转移到床边的柜台上.那里还放着一管子抽过血的大号针筒.针管上标记的刻度数值清晰可见,乍一眼看去直吓得田宏义浑身哆嗦.

    尼玛!这么大一根针管!抽的是恐龙的血吧!

    他将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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