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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湖南省，凤凰古城区域，“长虹”基地，一环防御城，钢丝网区域外。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猫着腰缩在丧尸遍地走的地方，身上与尸群如出一辙的气息并未引起黑暗生物的怀疑。
她抱着一个灰扑扑的登山包小心地穿梭在狭窄的巷道中，身后缀着个年幼的男孩，比起女子草木皆兵的模样，男孩的神情称得上淡然。
“确定是这儿？怎么进去啊？大摇大摆地一定会被怀疑。”女子苦恼地蹲在墙角划着圈圈，面上布满了忧愁，“也不能走空中路线，会被机枪炮弹射成筛子的呢！”
杜穆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放开了气势将周围的丧尸震得散开了些，保证这片区域的相对安全。
庞大的骨翼被收束到了体内，血红色的眸子也被罩上了一层难受的美瞳，他穿着一件黑漆漆的、中间印着个骷髅头的短袖，“毛毛虫”牌子的儿童裤、运动鞋，完全是一副正常人的打扮。
“他们就在里面。”杜穆凯淡淡地出声，指向那层层高耸的铁丝网和六十米有余的城墙，说道，“气味，不会骗我。你还想在外面呆多久，不进去么？”
“这么高调地进去分分钟被扒光了查啊！”女子抱头苦恼道，“低调！低调才是王道啊！我们得做出小市民式的惊恐，最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当然。进去后一定要哭！以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抱着兵哥哥的大腿，一诉衷情！”
杜穆凯没理她抽风的德行，只是对照了下二人光洁整齐的衣衫、被变异蛇肉喂得红光满面的脸、还有女子一到华夏后就停不下来的精力。小手轻轻地在空中一划，凝出一根五十厘米左右的骨刺。
“你干嘛？”女子惊悚地看着他执起骨刺，面无表情地往她身上比划着，“别！别戳！我伤还没好！”
只可惜，回答她的是一片缭乱的白色残影。
三秒后，她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突然发现一大堆垃圾当头淋下。才整干净不久的身子当下变得肮脏无比，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女子阴测测地开口道：“杜穆凯……”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挂了满身的布条，额角梗起了青筋。
“你要的样子。”杜穆凯平静地说道。“然后，抱着我跑过去就可以了。”
“啊？什么？”女子茫然地看着他，不太理解杜穆凯话里的意思。
可下一秒，她就知道这死孩子出的是什么破烂计划了。只见他伸出骨刺轻轻一划。就立刻破开了她手臂上完好的皮肉，嫣红的鲜血骤然出现，散开一股芬芳的香味。
人类的鲜血，是对黑暗生物最坦诚的邀请和表白，即使女子的异能促使她的气息和丧尸同化，却也避免不了鲜血溢流后被追杀的惨剧。
“算你狠！”她欲哭无泪地背起登山包、抱起杜穆凯，双腿发狠地往“长虹”基地冲了过去，“我说你有什么安排吱一声行不？大爷喂！我服了你了行不？有你这么坑队友的吗？我好歹算你半个监护人吧！”
杜穆凯安静地靠在她的肩头。伸出双手环住她的颈项，神色间十分安谧。
似乎只有感受到女子体温的刹那。他心头的惶恐、不安、挣扎才会平息下来。即使她会遇见她的亲人，即使她不会舍弃他，可曾经失去的恐慌，依然让他难受不堪。
只有拥紧了，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渴求的一切，都不曾走远。
悄悄地放出威压震慑着紧追不舍的丧尸群，将它们控制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杜穆凯忽然瞅见街角处拐出的两头异形，眸光忽然变得极为狠戾。
“救命啊！”变得不成调子的呼救声从耳边传来，女子几乎是泪流满面地奔到了防御墙外，转过脏不拉几的脸对准了摄像头，咆哮道，“救命啊！一尸两命……啊呸！两条命啊快开门救救老百姓！”
丧尸群逐步逼近，异形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可偏偏到了这时候，“长虹”基地的大门依旧毫无动静。
“要救人么？”监控前的人员有些不忍，“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救吧！”
“蠢货！两个没用的人而已，救什么？为了他们开城门吗？然后派出军队损失一大片武器和人，就为了两个废物！高层会杀了你的，闭嘴工作，别说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女人和孩子都是累赘，白吃干粮的货色，救了也没用，省点心吧！”
与此同时，六十米高度的城墙上，四五个军人目眦欲裂，干脆地卸下机枪准备救人，可就在这时，他们的战友无奈地阻止了他们，面上带着愧疚和不安：“没命令，别出手，军纪不可违，你想被处刑么？”
“让他妈的高层去死！女人孩子不救老子还是爷们儿？”一壮汉拨开了对方的手，眼眶晕红，“这是第几次了！你说说！第三次啊！我眼睁睁地看着前两波老弱病残去死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当年入伍的时候我想过保家卫国，现在呢？我们麻痹的都没出息成了私军！我不想孬下去了！孬他妈的够了！凡事不过三，这两人我救定了！就算被活剐我也认了！”
壮汉当下给枪支上膛扣下了扳机，瞄准距离那二人最近的丧尸，一枪爆头！
“砰——”
当身后的丧尸炸开一脑瓢的血花时，女子就断定了一点，这上头的人怕是不会管她俩死活。如果真心想要救人，断不会只有这么稀稀拉拉的枪响，估计目前开枪的人也是拼了命的。
她平日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脑子里没多少墨水。她的手指紧紧扣着铁丝网，根本未察觉铁丝网上的钢刺已经深深地扎入了肉里，疼到麻木。
一个连女人孩子都不愿意救助的基地，她能指望在里头的亲人过得好吗？
“小凯……我们高调地进去吧。”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拥紧了怀里的孩子，“抱歉，我要利用一下你，毕竟我上不了台面，只有你……也只有你了……”
“飞进去吗？”杜穆凯淡淡地将视线聚焦在后方的位置，“需要我，杀了它们吗？”
“不、不用！”女子搂紧了他，沉声道，“留着它们吧……”
“为什么？”杜穆凯觉得思维打了结，比起战场，他在人际交往上的天赋简直为零，“我出手杀了它们，你就讨好了人类，你可以活得很好。”
“小凯，一个没有在第一时间帮助你、反而通过卑鄙手段衡量你价值的基地，不值得你为他们付出。”女子继续道，“留着丧尸让他们烦恼吧……我们这样的例子，一定不是第一个。”
摄像头中，能看到的就是女子怀抱住孩子，浑身溢满了悲伤，似乎在为即将死去的命运感到彷徨悲伤。
城墙上开枪的军人已经被制住，在失去些微枪声的那一刻，丧尸群倏然围拢，如潮水一般地向他们包围过来。
监控室内的人冷漠着一张脸注视着屏幕中的画面，除了心头暗道一声“真惨”外，再没了别的表示。
他们习惯了这样无情的舍弃，基地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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