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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茅草屋正好一公里的一簇灌木从中,董超与薛霸两人很没有形象的挤在一起,满身泥泞,狼狈异常,大嘴一张一合的打着呼噜。
两人一步远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凌乱脚印如刀砍斧剁的挤在一侧,同样泥泞的地面上,另一侧却平滑的没有半痕迹。
路蜿蜒转折,一个中年汉子拎着两个半大子,推着一辆独轮车缓缓的走近。
“我跟你们讲哈,现在可是白虎岗的地界了,在这三十里地界之内,把你们两个的臭嘴给我管住了,别有的没的都往外,听见了没有?”中年汉子嘱咐着,表情认真。
其中一个子头,道:“癞子叔,你放心,我晓得!”
“你呢?二蛋!?”
二蛋楞楞的问:“癞子叔,到底不能什么?”
“你!”癞子叔叹气道:“你脑子里面到底长没长脑仁啊,跟你了八百次了,没一次记住的。算了算了,你给我记住,在白虎岗地界,给我把嘴闭上,从现在起你就是哑巴!听见了没?嗯?嗯?话啊!”
“我是哑巴,不会话!”
“嘿,混蛋,还敢抽我话梯子。”癞子叔气的喘粗气。“你呀,要是能有豆一半机灵,我绝对能多活两年!”
豆嘿嘿的笑,也不话。显然是见惯了两人斗嘴。
而二蛋显然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哑巴,嘴巴闭得紧紧的,开始用手脚比划。
没人跟他搭腔,癞子叔反倒藏不住话了,忍不住将道听途的东西,再拿出来显摆显摆,道:“这白虎岗啊,原本叫做乱葬岗,因为地形的原因,每次遇到大灾大难,这里都是方圆几十所有村镇默认的抛尸地,岁岁年年的积累下来,这白虎岗的尸骨何止百万啊。阴气。。。”
豆笑嘻嘻的打断他,接话道:
“阴气之重已经到了天地难容的地步,因此每次下雨必有雷霆,为的就是压制这地方的阴气。有大人物担心,又花了重金请**师做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水陆道场,郑重的请来西方白虎星君坐镇,将此地改名为白虎岗。癞子叔,这些话从出来村口你就翻来覆去的,我都快背下来了!”
“你莫嬉笑!”癞子叔瞪了他一眼,又嘱咐起来:“咱们这次是去张家村当假师傅,给人家念经守灵,本来就沾着阴气。在白虎岗这里路过已经不详,如果再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笑,心就直接跟你回家了!”
“是是是!豆知道了,癞子叔你这是好心,豆回去一定叫我媳妇割肉打酒,宴请癞子叔传受着难得的经验。”
听有酒喝,癞子叔眉眼立刻软化了下来,笑骂道:“就你是个机灵鬼!二蛋,你的童子尿憋出来了没有啊,咱们这可已经入了白虎岗的地界了,赶紧撒!”
二蛋双手乱比划,癞子叔见状又要瞪眼,豆赶紧一拉二蛋,笑道:“得!他现在是哑巴,连尿也不会撒了,我跟他一块去,教他怎么撒尿!”
着两人打闹着跑向了路边的灌木丛。
两个人肩并肩站好,豆掏出了个竹筒递给二蛋,自己也松开裤带,痛痛快快地向灌木丛放水。
也该是董超和薛霸两人倒霉,这俩人现在正睡得人事不知,大嘴一张一合的时候。一道明黄色的水柱正好从缝隙钻了进来,端端正正的浇了两人一头一脸。
生活经验告诉人们,治疗昏迷不醒,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往脸上泼凉水。只要不是植物人,十之**都有效。
此时这股7.5度的温水那效果就更好了,瞬间就把两人的睡意驱散一空。
“咳咳咳!特么是谁呀?没看见老子正在睡觉吗?敢往我脸上泼水,活得不耐烦啦?”薛霸迷迷糊糊当先出声,连状况也不问一下就直接喝嘛。
那边董平虽然没有吱声,但脸色也是阴着的。
昨天,两人的身体连着脱力,一直活动还好。这一觉睡起来那身上的酸痛感,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俩人就觉得自己像被一群大象踩过了一样,这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零件,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想要动一下手脚,那反应都慢半拍,要站起来发火,那是想也不用想。
更惨的是,身体透支成这样,也没跑出去。
豆果然是机灵,刚听见里面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二话不提起裤子,拉着二蛋就往回跑。可怜那二蛋正对着竹筒灌童子尿呢,这一跑不要紧,全撒在裤子上了。
他还记着自己现在是哑巴,被拽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吱吱呜呜。
癞子叔那边刚找了块石头坐下,摸出烟袋杆还没着火,就看见两个子连裤子也不提就往回跑,诧异道:“你们两个崽子,火急火燎的连裤子也不提,屁股着火了咋的?”
豆将二蛋甩到癞子叔旁边,飞快的系紧裤子,紧张道:“坏了癞子叔,刚才我撒尿好像浇到人了。”
癞子叔愣了一下,紧接着笑骂:“你子真是儿背啊!这事儿都能让你遇到。那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两句软话不就好了,你这着急忙慌的跑回来干什么?看看把二蛋给弄的,裤子全湿了。把你手里那竹筒拿过来我看看,好嘛,你到是真准,里面竟然一儿都没有!”
豆有些着急,道:“不是,我是觉得里面话的不是什么好人,硬横硬横的,你。。。万一是山匪路霸怎么办?癞子叔你想想,平日里您走南闯北的见识多,您通常都是什么人藏在灌木丛里呢?有正经好人没事儿藏里面玩么?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现在这年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过分,官府苛政猛于虎,这天下又遍地闹妖精,山匪路霸响马土匪那是多如牛毛。穷人要是饿得实在没有饭辙了,聚集十几个人有个三五把刀也敢拦路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