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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满新鲜兽肉的小筏吃水很深我踩着水草把小筏往深水推了好远才纵身上去牵着最后一根松开的绳子永远也不想再回到这里。
我两腿叉在皮筏中央不敢大动生怕河水淹过筏舷使我和满筏的食物整个儿沉下去。幸好这时的河面平如明镜我感觉自己像站在一枚浮在水面的铝制硬币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瞬间失去平衡。
绳子虽然结实但握在手中却慎人的很水下仿佛不是河床如有数万观众正昂首注视高空的杂技表演。我的身体一半化作绳子一半化作小筏起着承接交流妥协着乖哄着坚持到大船下的锚链位置。
“喳呃喳呃喳呃……咻咻咻……”天空像一面圆形钟表此时的太阳挂在午后三四点钟的位置。洒下的燥闷余晖立刻变成细碎的斑影。仅从眼前明绿的水面便知道太阳照射大船的高空中又出现类似阴云般的飞禽。
两岸森林里的小鸟像草窠忽然乱蹦的蚂蚱朝黑影压来的反方向逃飞。霎时激起的惊叫声犹如头顶刚掠过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残余的鹦鹉群已经被伊凉举着长杆儿打跑难道它们也会障眼法玩起了回马枪先假意离去待到估摸着食物重新抬出后又趁机哄抢一把。
边担心的想边缓缓松掉拉绳的力度使皮筏平衡的静止好拿出望远镜察看远物。两个圆形放大的镜片对焦处赫然出现一群南飞的大雁。
凭我的直觉我们该处在赤道以南眼下是南纬的春末大雁该往北寻找温度才对。心里揣摩着顶在眼睛上的望远镜却依旧观望远处的鸟群。因为答案会随着距离的拉近慢慢显露。
“鸬鹚鸬鹚哎。”炮台上的芦雅见我离大船不到五十米便不再狙击保护也学着我刚才跪射鳄鱼的姿势通过狙击镜查看遮住余晖飞来的鸟群。
在这个丫头的童年里她唯一见到过的也就是乡下渔夫打渔的猎鸟。不像池春那样出身中上层阶级豢养的起上千美金一只的金刚鹦鹉做宠物。要是池春在甲板上一定没芦雅对鸬鹚鸟了解。
虽然两个女性各自了解的飞鸟之间没有本质区别但前者的辛勤捕鱼后者的学舌卖乖一旦从大自然法则转入人类社会便颠倒出另一种规则。
耳朵听着芦雅兴奋的喊声望远镜仍在我眼前像可以随时狙击的步枪一刻不敢怠慢的盯着高空目标。两岸林鸟的惊吓像沧鬼在铁笼中引诱鳄鱼靠近时惊扰到的龙鱼一样。若真是芦雅猜中的鸬鹚或大雁群那些小鸟不会如此大面积的奔逃。
当我看清队群最靠前飞行的一只头鸟时托持望远镜的双臂不由得一抖。“芦雅伊凉快进大舱关上舱门。”随着我的喊声芦雅也把布满恐怖的小脸面向我喊“你快上来老鹰来了。”
她不仅不跑反而担心起我。“伊凉别管我你快带着芦雅进舱。一会儿我上了甲板会有节凑的敲击舱门。快啊快进去。”我一边大喊一边不住压低重心防止严重超载的小皮筏失衡。
伊凉听到我第一声喊叫就知道天空黑压压而来东西不妙忙丢下手中的木棍拉下炮台上的芦雅急速往舱里跑。
“你要不要冲锋枪我再丢给你几把。”快进入舱门时伊凉又跑到船舷问我。“不要不要皮筏会沉的快进去。”我话刚喊完两个小丫头的脑袋如鸟窝里怕弹弓打到的幼雏一下缩得见不着踪影。
芦雅说的没错天空中黑压压扑来的正是飞鹰但她不知道这种鹰是高山和林坡上体格最大生性最凶的狗头雕。猛禽里面就属于它们无赖和纠缠不清。尤其附近出现尸臭时它们会比乌鸦来的还快。
只要发觉餐食猎物的主人比自己虚弱或寡不敌众这些狗头雕会立刻上来争抢没吃几口食物就被反认成它们的。接着便面红耳赤撕皮掳肉警告真正的主人滚远点。我想可能是肢解野猪的气味儿以及甲板上铺满的死鹦鹉引起了它们成群结队从远处的高山赶来。
木棍打死的鹦鹉毕竟以棕榈果和浆果为食体内的蛋白质和矿物质含量较高。若拔掉毛发掏空内脏相当于无名小镇过节时外地人来处理的白条鸡。可惜大船没有烧烤烹煮之类的厨具看着一片片肥嫩乳鸽般的大鹦鹉一会儿都给狗头雕吃光真令我痛惜。
要是来势汹涌的狗头雕像苍鹰捕捉田鼠那样抓着叼着就走飞到自己认为安全的树上去吃倒也如我所愿怕就怕它们伤人。或者在甲板上进食使大船成为诱惑整座森林猛禽凶兽的血饵。
我心急得如燃烧起来的一团火但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狗头雕飞到之前我若还在小皮筏上它们极可能一起扑落上来叠罗汉。那个时候谁没翅膀谁最吃亏。
小筏上的肉说什么也要保住使之安全卫生的运进船舱。可眼前的局势怕来不及了。野猪肉上了甲板正好和落下的狗头雕嘴巴距离最近真要引发争抢我极易受伤有时哪怕破点薄皮糙肉但食腐动物口腔里的细菌足可要了人命。
把肉系在绳上沉浸在水面以下也不是办法食人鱼和鳄鱼会在赶走狗头雕之前偷吃光我们的食物。上面是强盗底下是盗贼一下把我难住了。小皮筏仿佛成了烧热的小锅而此时的我正像只蚂蚁。
看来只有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干脆把肉就搁在皮筏中先顺着锚链上到甲板试探一下狗头雕是否袭人要是死鹦鹉勾引不住它们我就直接从甲板跳进河里拼命潜游直到对岸。
万一给鳄鱼捕杀到一命抵百命也不亏了这个时候我得尊重生命尊重平等把自己的命看得越高贵死得就越难瞑目。总比给肮脏的食腐动物叼啄成一副骨架血淋淋横甲板上吓女人强。(.. )